言夫人又想哭了。
她辛辛苦苦把栗川的兒子養大,什麼資源都堆給他。
可栗川陳可又是怎麼做的?
言夫人恨啊,恨得心里都在滴血。
言格讓言夫人好好休息,這件事他會好好調查的。
言格混商界這麼多年,自然也不是軟柿子,他找了個有名的私家偵探,專門調查十幾年前的事。
巧的是,那私家偵探是被晏司溟雇傭的。
而有關于栗軟出生時如何被惡意調包的資料也統統掌握在晏司溟手里。
晏司溟聽偵探說,言家也開始調查當年的事,幽深的眸沉沉的,“將這份資料交給言格。”
“好的。”
偵探前腳剛離開,后腳栗軟便進了辦公室。
還在假期,栗軟非常悠閑,見晏司溟這麼辛苦,他便打起了學做菜的主意。
事實上,他對廚藝絲毫沒有天賦,做出的味道稀奇古怪堪稱魔鬼料理。
李嚴之前嘗過一次,差點就吐了,從此看栗軟的眼神也變了,變得敬畏。
“我這次做的紅燒排骨,晏司溟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栗軟將食盒打開,一層是焦紅色的排骨,看起來色相不錯。
晏司溟用筷子夾了一塊,面色不變,“還不錯。”
栗軟得到了夸獎很開心,彎眸笑著,見李嚴也盯著紅燒排骨,“你也想嘗嘗嗎?”
額。
“不了不了。”
看著味道不錯,但李嚴敢打包票,紅燒排骨一定沒熟透。
敢吃黑暗料理的晏總…神人啊!
既然是栗軟的心意,晏司溟便不想掃他的興,將排骨都吃光了。
這才對他提起言家的事。
“我將資料送給言家了,他們會知道當年你被偷換的真相。
之后可能會來找你,但不必憂慮,如果你不想見他們,沒人敢逼你。”
提起言家,栗軟笑容也淡了淡。
“找我?是想讓我原諒他們,不計前嫌成為他們的家人?”
栗軟低下頭,玩著平板,“我覺得沒必要。覆水難收,我不想怪他們,也不想原諒他們,只想跟他們成為陌路人,彼此互不干擾。”
“我和你,兩個人的家就挺好的。”
晏司溟眸光柔和下來,他將栗軟抱在懷里,下巴擱在栗軟肩膀上,“我喜歡這句話。寶寶,再多說幾句。”
“我喜歡有你在的家。”栗軟乖乖的說了句,才反應過來……
晏司溟叫他寶寶!
這是第一次吧!
也太羞恥了!
栗軟捂臉。他臉紅了,“不要叫我寶寶,好怪。”
“那叫寶貝。”
栗軟輕咬下唇。
寶貝,雖然也有點羞恥,但至少比“寶寶”容易接受一些。
“好啦,那就叫寶貝吧。”
晏司溟唇附在栗軟耳畔,磁性低泠的聲音輕笑:“寶貝,今晚把自己洗干凈,等我。”
栗軟:!
他慌慌的拿起食盒,趕緊跑路。
…
夜深人靜的確是個好時間。
只可惜,晏司溟這邊出了事故。
當晚八點。
栗軟就接到了李嚴的電話。李嚴的聲音頗為復雜,“栗軟啊,晏司溟他現在在醫院……”
“醫院?”栗軟緊張的杏眸睜圓,“發生什麼事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還記得你帶來的紅燒排骨嗎?晏司溟他……吃壞肚子了。”
李嚴無言,晏司溟,真勇士。
栗軟有點懷疑人生,他做得難道是毒藥嗎?
他掛掉電話,匆匆趕到醫院。
栗軟見晏司溟躺在病床吊點滴,心里的羞愧一下子Max,“對不起,我以后絕對不再做那些黑暗料理了。”
李嚴:“那可就太好——”
晏司溟一個冷光瞥來,李嚴連忙改口,“可惜,太可惜了。”
晏司溟才收回目光:“不用擔心,醫生說我明天就無礙了。”
栗軟還是有些不放心,見晏司溟面色仍有些白,拿起水杯準備去給他打熱水。
他先跟晏司溟打聲招呼出門,又問了護士打水的地方在哪里。
本應該一路沒什麼波折,但令栗軟沒想到,會那麼巧,言夫人的病房居然也在同一樓層!
看到門口的言齊和言歡,栗軟皺了皺眉,當做沒看見,把水杯接滿熱水就走。
“等等,”身后,言齊卻叫住了他,并快速邁了幾步,攔住他的路。
栗軟抿了抿唇,有些無奈,“什麼事?”
這時的言齊和言歡已經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昂。
大抵是真相被他們得知,他們終于生出了遲來的愧疚與彌補之心,看向栗軟的眼神都極盡復雜。
“這些年,你…辛苦了。”
“哦。”
栗軟無所謂的回了句。
那些年究竟經歷怎樣的絕望困苦,只有原主知道。
就算這些人想彌補,那也晚了,原主不會知道,栗軟也不會替原主原諒他們。
栗軟后退了一步,眼神冷淡疏遠:“如果只是想說這句話,那我收到了,我可以離開了吧?”
言歡忍不住道:“媽媽她真的很傷心,真的很想彌補你,能不能給媽媽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
言齊也道:“回來吧,回到言家你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栗軟蹙眉,不服氣了,什麼叫回言家才能有好的生活?言齊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以為是啊。
他冷冷道:“算了吧,言家有你這個人在,我以后的生活就不可能順心,不想跟你們說話了,再見!”
“你!”言齊臉色一黑,想攔住他。
這時病房里響起動靜。
門沒關。
栗軟聞聲看去,言夫人艱難的從病床上下來,“別擔心,我們不會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