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躺,正面對著栗軟。
栗軟一驚,渾身都僵硬了。
晏司溟醒了嗎?
醒還是沒醒?
栗軟緊張極了。
時間緩慢的流逝。
晏司溟一直沒行動,栗軟放心了,看來只是無意中翻了個身。
“嚇到我了。”
他不禁拍了拍胸口,用氣音小聲的說。
“這就嚇到了?好膽小。”
栗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說:“那肯定的,我心虛嘛。”
欸?
等等。
是誰在說話?
栗軟僵硬的偏過頭。
黑夜里,晏司溟的眸深邃的恍若星辰。
啊啊啊!
栗軟心里一慌,差一點就驚叫出聲了。
他雙手雙腳撲騰著要離開,被晏司溟一拉,成功滾進了他的懷里。
晏司溟沒對他做什麼,只溫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現在還冷嗎?”
栗軟呆呆的:“不冷了。”
“那就睡吧,有我在。”
這句話有種魔力。
栗軟所有的緊張被暈抹消除,眼皮也一點點變得沉重。
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男人在黑夜里看著懷里的寶貝,好一陣,方才調整了個更適合安睡的姿勢。
沒遇到栗軟前,男人也沒曾想過,終有一天,會有人這麼恬靜乖巧的睡在他懷里。
也沒想過,自己會變得不由自主,一見這個人心都會變得柔軟。
他靜靜看著,好一會兒才合上了眼,淺淺的吻落在少年的眉心。
“晚安。”
…
栗軟這一覺睡得很舒服,除了早上醒來,對上男人的眸光會覺得有些羞窘,其他一切都好。
有晏司溟在,早上溫度偏低的事也迎刃而解。
完全不用考慮會被凍感冒的事。
這被栗軟視為晏司溟最大的優點。
而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栗軟感到非常苦惱。
那就是,他有點難以承受晏司溟的魅力。
也許是失憶讓晏司溟變得大膽了些,他有時候總會在栗軟面前展現出非常性感的一面。
栗軟……有時候都快流鼻血了,有那麼一刻都在懷疑晏司溟在勾引他。
但他很快就甩掉了這個想法。
怎麼可能呢?晏司溟是失憶,都是換了個靈魂,怎麼可能性情大變,一定是他太色了。
栗軟深深自我譴責。
…
這天,栗軟終于將要比賽的畫畫完了,只需要等比賽那天交給賽事官方就好。
他也有心思關注別的事了。
比如晏司溟公司的事。
自從晏司溟名聲掃地,資產被暫時查封,公司的股價就逐漸下跌,有不少小股東見形勢不好已經賣掉了股票。
栗軟覺得這樣不行。
要等到晏司溟恢復記憶,估計偌大的集團就算不破產,內部也被一些小人螻蟻蛀空了。
栗軟還是決定帶晏司溟去醫院看看。
當然,晏司溟是有自己的打算,他聽了栗軟的提議,沉默了下,說:“再等一星期,一星期之后,我就隨你去醫院。”
栗軟算了算自己的資產,再過三天他就要提交畫作了,要是賣掉應該會掙一筆錢,到時候再拿錢給晏司溟治病。
于是他點點頭,同意了,嘀嘀咕咕的說:“可以,等我把畫賣掉,我就能養你啦。”
晏司溟薄唇微抿,眼底藏著深深的復雜。
他心里不可能不觸動。
栗軟有多喜歡那畫他不是不知道,幾乎每隔一小時都要去看看。
可他仍能為了自己毫不猶豫賣掉自己的畫。
無法抑制的喉嚨滾動了下,晏司溟眸中情緒粘稠的快要溢出來。
“栗軟,”
他低低道。
“嗯?”
栗軟正琢磨著能將畫賣多少錢,倏地被叫名字,他睫毛顫顫,迷茫的抬頭。
緊接著就被含住了唇。
栗軟腦袋有些懵,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只能被迫承受,蔥白的手指緊緊捏著晏司溟的衣衫。
他很快被親的眼里泛起水汽,眼尾泛著誘人的勾人紅暈。
只覺得唇、齒、舌都快不像自己的了。
酥麻的電流像是煙花在腦袋里炸開,暈眩不止。
晏司溟深情的、動容的吻著。
漸漸卻發現,自己懷里的人沒了動靜。
他低頭一看,見漂亮的少年居然已經暈了過去。
這是被他親暈了?
晏司溟哭笑不得,公主抱起栗軟,將他放回到了床上。
…
栗軟醒來后羞恥不已。
他居然被吻暈了,好沒用!
除此之外,他發現自己患上了一種癥狀,一種一看到晏司溟就會心跳加快、渾身發軟的癥狀。
太有壓力了。
栗軟在家里忍了三天,終于等到了賽事開始那天。
他早上用過早餐后,出門去賽事場地。
今天的比賽是以直播方式呈現。
直播九點開始,屆時賽方會將所有參賽者的畫公開進行點分、打評,一切追求公平公正。
而評分時,畫者也會出現在直播畫面里。
栗軟到了比賽場地,發現周圍都是人,除了工作人員還有各種陪來的家屬。
栗軟周圍看了看,找準平臺,將畫稿交給工作人員并領取了順序號。
剛轉過身,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栗軟,好巧。”
栗軟見是言瑰,沒理睬他。
言瑰周圍倒是凝聚了很多參賽選手,估計是看他坐豪車來家世很好,存了巴結的心思。
言瑰又道:“你的丈夫沒陪你來嗎?”說完,他才裝模作樣的捂嘴,“哦,抱歉,我忘記了,你丈夫他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