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看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你。”
喜,歡。
晏司溟在說喜歡他!
栗軟渾身僵住了。
這下粉暈可不止在臉頰流連,就連耳唇、頸側都不得幸免。
栗軟被羞赧的熱氣弄得是一塌糊涂,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如果現在不做什麼,他是一定會暈過去的。
內心仿佛有個小人在跺腳。
啊啊啊,這是告白嗎?
失憶的晏司溟在向他告白,是不是意味著沒失憶的晏司溟也有點喜歡他?
不行,不能再想了。
栗軟拍了拍發燙的臉,聲音噥糯,“我……我去廚房看看,你快點起床吧,要吃早餐了!”
他說完就跑走。
看著栗軟的背影,晏司溟眸里閃過淡淡的笑意。
忽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喜歡掌控主動權。
更喜歡看到這樣害羞的栗軟。
無意間晏司溟點亮了自己的愛好,并打算深度挖掘。
…
今天也算是個好天氣,用過早餐后,栗軟便跟晏司溟說了聲,走到陽臺聚精會神的作畫。
晏司溟沒打擾他,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集團的一些人趁他不在已經開始行動,他需要做的就是緊盯著那些人,再一網打盡。
他們兩個都有各自要忙的事,一晃而過,一周過去。
栗軟完成了他的畫,收獲了尾款,而晏司溟也已經設計讓敵方落入陷阱。
這一天,畫協官網給他發了封郵件,告知他最近三天S市有畫展,感興趣的憑發放的電子票進入,并領取第二輪比賽的題目。
栗軟對這個位面的畫協很感興趣,而且還不用花錢,當即就已經決定好要去畫展。
美術館在下午兩點開放,一點的時候,栗軟穿戴整齊出了門,離開館一刻鐘的時間到達了門口。
栗軟靈眸骨碌碌的打量著,發現這畫展興許是對參賽人員開放。
因為在門口集合的大多都是面容相對稚嫩青澀的人,不似商業模式那種盡是西裝革履的富貴觀客。
這讓在場的參賽人員放松了許多,每個人臉上都顯露著期待。
其中,栗軟容貌出色,素著小臉比明星還精致亮眼,是獨自來的,身邊沒有作陪的朋友,一些人便存著結交的心思前來聊天交友。
栗軟屬于不社恐、但其實也不善交流的人,對面的青年目的太明顯,一直打探他在初賽的排名,還是家世。
栗軟隨便編了是倒數,青年面上的熱情就頃刻間變淡許多,也不再拉著他說話了。
栗軟松了口氣,抬眸見美術館開放了,也憑借電子票走了進去。
栗軟一看到那些畫就移不開眼睛了。
有美好的風景畫,只是單純的豐收、炊煙、遠山、農人,農人只小小的人,刻畫并不深刻,卻仿佛能入畫里感知到農人的喜悅。
還有各種大手所畫、極其考驗個人技術的畫作。
最吸引栗軟目光的是掛在角落、最不起眼的一幅。
說不清他好在那里,他的吸引點在哪里,但栗軟就是被畫吸引,呆呆看著,在人言鬧聲的畫館,感到濃濃的悲傷。
栗軟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再回過神,是因為肩膀被拍了下。
回過頭,就發現自己身后站了個面貌溫和的中年人。
他對著自己笑了笑,“我看你站在這幅畫面前很久了,可以說說自己的見解嗎?”
栗軟歪了下腦袋,雖不知道那人是誰,但還是乖乖將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
中年人看著栗軟的目光愈發欣賞,他點了點頭,“不錯。”
栗軟:“……”奇奇怪怪。
他還是喜歡一個人單獨看畫,剛想溜走,突然中年人就遞給他一個信封。
栗軟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中年人:“這是什麼?”
“你下一輪比賽的題目。”
“哦。”栗軟收好。
“希望你能通過我的考驗。”中年人微笑著說。
栗軟拿著信封,覺得他更奇怪了。
中年人神神秘秘的說完,而后便轉身離開了。
栗軟本來也打算離開美術館,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攔住了他。
“栗軟?是你嗎?我沒認錯人吧?”
栗軟聞言望去。
看到了言瑰一家。
許是言瑰通過了初賽,因此言夫人跟言歡一起陪他過來。
栗軟自從搬離言家就不想和他們聯系了,此時更是理都不想理他們,他猶豫了一秒,就當沒看見他們,離開美術館。
誰知一向討厭他的言歡竟然追了出來,“你站住,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手腕被攥住。
栗軟苦惱的蹙眉,不得不駐足,“那好吧,你先松手。”
言歡輕咬下唇,眼神復雜的看著栗軟:“晏司溟的事……我聽說了。”
栗軟疑惑看著她,嗯,所以呢?
“你回……”
這時言瑰和言夫人也跟了過來,言瑰面上笑意妍妍的打斷了言歡的發言,“栗軟,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你也通過了畫協的初賽嗎?”
“嗯。”栗軟淡淡說。
他看了眼手機,公交車到站還有十分鐘。
言瑰笑著說:“真沒想到栗軟意外的有天賦呢,聽說就算初賽也很激烈,我認識的一些學畫多年的都被刷下去了。”
“就是賽事實在不嚴謹,萬一有人花高價請了代筆,對其他選手來說太不公平了。
”
栗軟懶得聽他陰陽怪氣意有所指,“我要是真像你指的那樣畫技一般,你又何必急急火火的將我的畫毀掉,少在那里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