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
“那就好,”栗軟松了口氣,“我這就去收拾……”
說完他就走上了樓梯,忽然想到晏司溟愛慕言瑰這事,他就莫名不想將晏司溟留在客廳。于是他停下了腳步,回頭聲音軟軟的,試探的問:“你要跟我一起嗎?”
“可以。”晏司溟很淡的說,自始至終他的目光就沒放到其他人身上。
他的氣場很強,是言齊這個商界新貴完全無法比擬的,只站在那里,便鎮住了場子。
言歡也認識他,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更不想當著外人泄露家里的丑事,一時也安靜了下來。
等晏司溟跟著栗軟上了樓,她才松了口氣,將地上的言瑰扶了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嘀咕:“晏司溟居然也跟著栗軟過來了,難不成栗軟昨天就睡在晏司溟家?”
她嘀咕的很小聲,不過還是被言瑰聽到了。
言瑰拳頭攥得緊,內心不甘至極,其實那晚宴會給栗軟下 藥,他只是想讓栗軟出丑,讓言家的人對栗軟感到失望。
誰知居然那麼巧,跟栗軟春風一度的人偏偏是晏司溟。
這下算計栗軟沒成功,反倒平白讓他攀上這麼一號人物,言瑰心里悔恨的都要滴血了。
心里想法再陰沉惡毒,面上也沒顯露絲毫,言瑰理了理凌亂的發梢,露出了個忐忑的表情:“二姐,那是栗軟的未婚夫嗎?”
言歡敷衍點頭,“嗯,他就是晏司溟。”
言瑰擔憂的蹙了蹙眉:“他會不會因為剛才的畫面誤會栗軟……不然我還是跟他解釋一下吧。”
“不用,被誤解也是栗軟活該,誰讓他有意推你,”言歡看著言瑰蒼白但不失秀美的臉,忽然想到了什麼,“而且這門婚事到底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
”
言瑰疑惑:“是父親要退婚嗎?”
言歡冷笑:“怎麼可能,父親巴不得攀上晏司溟的公司呢。我指的是晏司溟會退婚,我聽人說過,他曾在公開場合表明求偶標準是你這樣的。”
言瑰臉立刻紅了,羞澀的抿唇:“二姐,你不要胡說……”
“我可沒胡說八道,不然你就等著看吧!”
言瑰抿唇不語,只眸光閃爍著往樓上瞥,不言不語間在算計著什麼。
…
別墅隔音不錯,何況栗軟還住在三樓,并沒有聽見兩人的那番話。
他走到陰面角落的雜物室,推開門板,一股濕霉氣味便撲面而來。
栗軟沒反應,倒是一旁的晏司溟劍眉一擰。
晏司溟沒進這個令他渾身不舒服的房間,淡淡看著栗軟表情很自然的一點點將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眉毛擰的更緊了些。
他知道栗軟被接回言家過得不太好。
卻未曾想,言家人竟苛待他到這種地步。
偌大的別墅算下也有十幾個房間,栗軟卻住在連傭人房都不如的地方。
偏栗軟臉上連一絲不甘怨恨都沒有,而是習慣、接受了這樣的生活。
看到這樣受委屈也默默忍受的栗軟,晏司溟心里不知怎的就擰了下,胸腔有些沉悶的不悅。
栗軟手上速度很快的將幾套衣服整理進行李箱,還有自己重要的書籍證件,緊接著就聽見晏司溟用幽沉的聲音道:“他們就一直讓你睡這種地方?”
栗軟將拉鏈拉好,聞言愣了下,輕輕的“嗯”了一聲。
很快他就彎唇燦爛的笑了起來,“其實也還好啦,這里安靜,沒人打擾,就是冷了一點,晚上需要穿著衣服睡覺。
”
栗軟是以一種很平和心態說的。
可在晏司溟沉默的凝視下,他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鼓了鼓嫩白的小臉,軟糯的聲音憋著怒氣,“好吧,其實心里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嗯,真的只有一點點!”
栗軟邊說還邊比手勢。
晏司溟用手揉了揉他的頭,“笨蛋。”
說完提著行李箱下樓。
栗軟愣了下,碰了碰頭發,那里仿佛還余有晏司溟掌心的溫度。
…
栗軟不想在言家多待,因為剛才的事大家也鬧得很不愉快。
他連招呼都不想和言家人打,像只兔子乖乖跟在晏司溟身后離開。
都快走到別墅門口了,誰知這時身后突然傳來言瑰的聲音。
“晏司溟,”
栗軟和晏司溟齊齊駐足,回頭看言瑰。
言瑰抿唇了個柔弱害羞的笑:“剛才的事……你不要誤會,真的不是栗軟推得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栗軟:“……”
晏司溟:?
關他什麼事?
晏司溟毫不在意收回清冷目光,示意栗軟跟上。
言瑰見他無動于衷,不甘心的咬住下唇:“我的意思是,之后請不要為難栗軟,不然我會很愧疚的。”
越說越變了味,
就好像晏司溟很在意言瑰似的。
這讓晏司溟沒辦法當垃圾話拋之腦后。
晏司溟轉過身,微抬起精致的下頜,泠黑的眸像是浸了霜雪。
栗軟突然被握住了手。
“我不會為難栗軟,不過不是為了你。”
“一是他是我的未婚妻,不論他做了什麼,我都會站在他這邊,”
“二,冒昧的問,你是得了什麼絕癥嗎?”
言瑰和言歡都愣了愣。
晏司溟道:“不然我想不通,一個男人被隨便推了下竟像四肢殘廢的患者,還需要他人的攙扶才能站起來。
”
“這樣的人,要麼是殘疾患者,要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