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栗軟也快速洗了個澡,而后窩在暖洋洋的床上。經歷了剛才的“生死局”,精神松弛下來后,他就止不住的昏昏欲睡。
小臉貼在柔軟的棉絮枕頭,被熱氣蒸的微微泛紅,正當他覺得半夢半醒間,猛然聽到一聲巨大的聲響。
像是門被強行破壞掉一樣。
栗軟此時已經迷糊了,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不高興的嘟噥一聲,用臉蹭了蹭枕頭打算繼續睡。
誰知就在這時,他的被子被微微掀開了,而后就是一具像冷玉的軀體貼了過來。
他身為人魚,體質本來就溫涼,被窩再暖都很難熱起來,結果這一塊巨大的冷玉貼過來,栗軟被冰的激靈的下,眼睛睜圓,頓時清醒了。
他看著面前俊美無濤的臉,睫毛顫的厲害,聲音都有些結巴,“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男人覺得他的話很奇怪,眉梢一上挑,“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你是我妻子,我們睡一張床有什麼問題?”
栗軟小臉憋紅,推著他胸膛,發現他竟然洗完澡沒穿衣服,“可我喜歡一個人睡,你以前答應過我的!”
“你這是不良習慣,該改正了。”
“那我明天再改……”明天,他不信煞還恢復不了正常!
男人覺得麻煩,“嘖”了一聲,就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栗軟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也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分明將門反鎖好了,那煞是怎麼進來的的?
回想迷糊的夢里聽到的巨響,栗軟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視線徹底落在門上。
就見特殊材質的門鎖都被踹壞了,岌岌可危的掛在門上。
“你、你弄的?”栗軟聽到他的嗓音在發抖。
“我弄的。它攔住了我的腳步,所以我破壞了他,你要是讓我不高興的話……”他尾音拉長,似發出了極短暫的冷笑。
這是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栗軟眼眶懸著的淚都要飆出來了。
此時他特別后悔收留了煞,這簡直是引狼入室。
可再后悔也沒用。
栗軟低下頭咬著唇,也只能心不甘的服軟。
他被男人摟在懷里,男人很輕易的就感覺到他在害怕的小幅度的打顫,輕笑一聲,不禁覺得他的小妻子太過膽小了些。
“怕什麼,”他大手撫摸著栗軟滑嫩的臉,“我又不會弄壞你——雖然確實有點想這麼做。”
栗軟沒被安慰到,戰栗的更厲害了。
壞蛋!
他憤憤的咬住下唇,在心里生氣的罵人。
…
一晚上也就這麼不平靜的過去。
栗軟自然是睡得很不好,眼下有著非常清晰的一圈青黑痕跡,早上醒來,他眼神都有些呆滯。
煞是早就醒了,在樓下待著。
能看出他沒在犯病了,眼神又透著原來的清冷冷靜。
栗軟咬牙,盯著他的目光直幽怨不已,“我就想問一句,你有沒有昨天的記憶。”
煞輕啟薄唇,淡淡道:“有。”
栗軟拳頭硬了,“那你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
“愧疚?我為什麼要有這種情緒?”
煞偏頭看著栗軟,眸光淡冷如雪,“你是怪我昨天親了你?那是我的初吻,你也是嗎?”
栗軟沒辦法違心說是,雄赳赳的氣勢頓時短了一截。
“所以,從某方面來講,賺到的是你。”
栗軟有點被說迷糊了,努力組織語言,“不對,不應該這樣算。”
煞看著他,想知道他要說什麼辯解。
栗軟又嘴笨,怎麼都說不出個大概,干脆就擺爛,“算了,那你就當我占你便宜好了。
”
“總之,我不想再收留你了,要麼我聯系帝國的人將你帶走,要麼你從這棟房子里離開。”
銀發的男人不說話了,他微微低下頭,偏長的發梢遮住他的臉,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片刻,他忽然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昨天的怪物,你不感到好奇嗎?”
栗軟微怔,“什麼?”那古怪的生物畫面在腦海一閃而過,“哦……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煞修長的手指搭在沙發上,輕輕點了點:“那是一種由反動派制造出來的怪物。”
“這些年反動派依舊在星球大肆行動,一邊抓捕幻想種做生物研究,一邊靠幻想種提取的基因制造出這些偽劣幻想種的怪物。”
栗軟若有所思:怪不得他看到了一個類似人魚的怪物。
“近些年由于帝國的行動,他們的戰線逐漸轉向帝國比較偏遠、管轄比較松弛的星球,將一些即將壞死的怪物扔到小星球來進行戰力數據測試,X-303就是被投放的星球之一。”
說起反動派時,煞漆黑的眼眸都泛著冷厲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消滅殘余的反動派勢力,這是我需要執行的任務。”
“原來是這樣——欸”栗軟剛想點點頭,便反應過來什麼,“等等,你恢復記憶了是嗎?”
能記起這麼多事,應該是恢復記憶了吧。
煞搖搖頭,“還沒有記起全部——至少喪失的最重要記憶還沒有恢復。”
“最重要的記憶?”
栗軟歪頭很認真的猜測,視線一晃,就發現煞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面前。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即便微微躬身也讓栗軟需要抬頭才能與他對視。
俊美精致的臉直接懟面,美感很具有沖擊性。
栗軟看的有些失神。
還是煞用弓起的手指敲了敲他的腦袋,他才驚呼一下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