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發現,那人一直在看他,而眼神……似乎在發怔?
欸?
栗軟以為他沒聽清,又縱著嬌泠嗓音問了句:“請問您知道三皇子在哪里嗎?”
銀發男人倏地垂眸,微微蹙了下眉,他對自己有些失控的異常表示驚疑。
他啟唇,聲音都像冷刃,“人魚幻想種?”
栗軟覺得他可真厲害,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種族,“嗯吶。”
銀發男人又低低道:“你找湛鐸有什麼目的?爬床?以身自薦?”
這句話他語氣有些嘲弄。
栗軟一怔,嫩白的小臉轟然漲紅,是羞恥的,也是窘迫造成的,他貝齒下意識咬住了唇。
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但自己知道,和被他人親口說出來,羞恥程度還是不一樣的。
栗軟捂住臉,想把自己藏起來。
銀發男人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頓了頓,他從陽臺離開,走到了栗軟面前。
他瞧著栗軟烏黑又俏皮的微卷發梢,看著那在月色下透著瑩白色澤的尖尖耳朵,沒忍住輕抬手指,挑了挑軟乎乎的耳尖。
耳朵是很敏感的地方了。
栗軟驚呼一聲。
瑩潤的耳朵肉眼可見被漂亮的櫻粉色彌漫。
栗軟拍掉他的手,抿著唇有些生氣的說:“你干什麼,你這個人真無理。”
銀發男人挑眉,他收回手,指尖仍彌留細膩的觸感,他不自禁摩挲了下手指,“我可以告訴你湛鐸的位置,前提是有條件。”
栗軟眼巴巴看著他。
男人微微俯身,他需要俯身再低頭,臉才能跟栗軟貼近。
栗軟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就聽見男人道:“聽說人魚的尾巴很漂亮很好摸。”
“?”
“讓我摸摸尾巴,我就告訴你。
”
什麼人形兵器,其實就是輕佻的混蛋吧!
栗軟嘟噥一聲,瞪他一眼轉身跑開。
興許是運氣否極泰來。
遇到混蛋后,栗軟倒真的誤打誤撞,在一個走廊看到了三皇子。
三皇子似乎醉酒了,在侍者攙扶下進了個房間。
Hex樓的房間都是需要房卡或是面部解鎖的。
怎麼進去,栗軟有些犯難。
但馬上,他就看到先前攙扶湛鐸的侍者跟別人撞倒在一起,房卡也脫落到了別的地方。
機會來了!
栗軟眼睛發亮,偷偷地拿到房卡,進入了房間。
房里并不是全然昏暗,里面開了一盞小夜燈。
床上,湛鐸閉著眼睡得很沉很安靜,似乎一點都沒發現自己的房間偷跑進一個外人。
栗軟覺得這個情況很好。
三皇子要是不醉酒,他還得很羞恥的按任務指示的那樣勾 引,三皇子醉酒等于他只要咸魚一躺,制造點曖昧氛圍就好。
栗軟登時有點避開麻煩的小雀躍,腳步都有些輕快,他來到湛鐸所躺的大床上,將自己繁瑣的外衣解開,躺在了湛鐸旁邊。
湛鐸喝醉了酒,身上卻并沒有酒臭味,而是一種清冽的、像是冰鎮過的葡萄酒香。
栗軟仗著他睡得沉,大膽的趴在他身側,將腦袋蹭了過去,直忍不住嗅那股好聞的味道。
而即便他小腦袋將湛鐸肩頸的衣襟都弄褶皺了,睡姿極好的湛鐸依舊沒動一下,閉著眼,像是可以隨意抱捏的人形玩偶。
人形玩偶的臉雖然冷,但很精致好看,抱出去也能值得炫耀的那種。
栗軟用手指戳了戳湛鐸的臉,玩夠了后總算有了些許的睡意。
“晚安。”
栗軟將軟軟的臉蛋靠在湛鐸肩膀,甜糯的聲音就附在湛鐸的耳畔。
說完栗軟就閉眸入睡。
他沒看到,一直“醉酒”的湛鐸突然喉結滾動了下。
像是隱忍了許久,已經耐不住喉間的干澀。
…
湛鐸在裝作醉酒。
從【煞】那里得知有個幻想種在打自己的主意,湛鐸心里便生出了個膽大的想法。
那幻想種,會不會就是那天碰到的少年?
于是他設計了這個陷阱,靜靜等待獵物落網。
當少年真的落入陷阱,湛鐸冷靜精銳的像超級計算機的腦袋再一次罷工了。
驚喜在他腦袋炸開,留下一片空白,他幾乎連呼吸都放的很輕,生怕驚擾了少年,將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嚇走。
他身體長長的僵直緊繃,直到身旁少年的呼吸緩而幽長,他才于黑暗中睜開了眼,灼然而明亮。
連用眼看著,他幾乎都到了一種興奮到戰栗的地步。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栗軟的臉。
是真的,不是幻覺。
人魚小嬌嬌又被各路大佬盯上了(5)
湛鐸,帝國三皇子,sss級體質的天才,身在軍部任職,天性冰冷頭腦冷靜,出任務幾乎無一失敗——
這是湛鐸對外的履歷。
憑借優秀的前半生,他成了公民心中最適合的皇太子人選。
假如讓公民看到現在這一畫面,定會驚愕的懷疑湛鐸是不是被奪舍了。
這個雖冷冰冰著一張臉,但耳根卻泄露少年心事、漫著害羞紅暈的人,真的是備受愛戴的三皇子嗎?
面對反動者與敵人可以面冷心硬的湛鐸,此刻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控了。
但他不想停。
明明才見過兩面,看到栗軟時,他總有一種想貼近的渴望。他的姿態可以稱得上是小心翼翼,似乎用手指觸碰栗軟皮膚都是件神圣不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