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繼續走了嗎?
助理微微一笑:“鄞總就在里面等您,我留在這里便好。”
栗軟眨眨眼,雖不知道鄞訣在打什麼主意,不過他還是聽話的延著小徑走了進去。
許是環境太安靜,他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小徑的盡頭拐角就是花園,他正準備抬步走進去,突然一陣風就裹挾著一段話傳進他的耳朵里。
栗軟渾身一僵,腳步也停滯住了。
“我叫栗顏,是您真正的未婚妻!”
聽到這句話,栗軟就連自己都沒發現手在抖,心慌無措。
男女主還是見面了嗎?
下一步,鄞訣是不是就該知道他是冒名頂替的未婚妻,要將他掃地出門了?
栗軟的心跌到谷底。
…
鄞訣看著栗顏那掩不住癡迷的神色,神情頗為微妙,眉梢一挑,“栗顏?”
栗顏還以為他記起了自己,頓時更興奮了,有些害羞道:“您想起我了,是嗎?說起來這也算一樁家里的丑事,明明跟您有婚約的人是我,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卻趁我還在學院,穿上女裝冒名頂替了我。”
“我那哥哥脾氣古怪,沒給您惹麻煩吧。”
她一副為哥哥考慮擔心的樣子,然而話里話外卻將栗軟的底細揭了個干凈。
先是說替婚的事,讓旁人覺得栗軟人品卑劣、連妹妹的未婚夫也要搶,又說他脾氣古怪,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如果換個對栗軟沒感情的人,怕是當場就會惱怒的感到被蒙騙,要徹查真相。
鄞訣眼底含著譏諷,不由冷笑一聲,他對別人可沒有對栗軟那樣的耐心,也沒工夫跟栗顏玩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把戲。
今天做這個局,也不過是為了把話說清楚,讓栗軟安心。
鄞訣下頜微抬,笑意夾雜著輕蔑,“栗顏,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說你有個哥哥,然而這個世界的規則指定男性為繼承人,如果真有這麼個人在,栗貴川又怎麼可能不宣布他的存在?”
“你又口口聲聲說,與我有婚約關系的是你,那麼婚書呢?契約呢?你連最基本的證據都沒有,真以為胡說八道不會承擔任何責任?”
“再者,”鄞訣目光挑剔的落在栗顏臉上,“我夫人容貌姝麗,你相貌寡淡平凡,我夫人乖軟可愛、天真純良,你心思復雜人品低下,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置著夜明珠不去喜歡,而去在意你這顆不起眼的沙礫?”
栗顏從小到大都被栗貴川捧在掌心里寵著,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徹頭徹尾的對比貶低,她氣的臉色鐵青,對鄞訣的愛慕之心也淡了下來。
她憤恨的瞪著鄞訣:“所以,就算栗軟是個男人,你也不介意嗎?”
鄞訣就從未介意過。
但他余光瞥向小徑那隱約的身影,心思一動,到了嘴邊的話便是一轉。
鄞訣嗤笑一聲,“我夫人那麼漂亮,怎麼可能是男人?”
見他話音里似乎很介意這事,栗顏黑沉的臉色總算好了些。
鄞訣肯定是被栗軟蒙蔽住了,所以才會對她態度那麼差。
只要她揭穿栗軟真面目,到時候鄞夫人這個名號一定會是她的。
“我一定會向你證明的!”
栗顏留下這句話便朝著另一個出口離開了。
而栗軟待了片刻,才慢慢走進了花園。
鄞訣見到他,臉上的霜意融化,握住了他的手:“怎麼才來?身體不舒服?”
栗軟搖了搖頭,此時的心情復雜無比。
高興的是,鄞訣和栗顏的初遇,并不是像原劇情描述的那樣——雙方一見鐘情,鄞訣似乎很討厭栗顏的樣子。
但憂愁的是,鄞訣篤定了他是女性,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妻子。
萬一哪天他要求圓房,栗軟都不知道該怎麼推拒過去。
一想到這事,栗軟就愁的直嘆氣。
然而他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跟鄞訣在花園的搖椅上坐了會兒,忽然鄞訣就摟住他的腰,將他抱在懷里。
“我們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今晚試一試,怎麼樣?”
鄞訣薄荷味的氣息噴在他耳畔處,低沉磁性的聲音突然就多了許些曖昧。
栗軟耳朵一熱,瞬間就明白了“試一試”是什麼意思。
可要真試一試,不就露餡了?
栗軟如遭雷擊,慌忙的就在他懷里掙扎起來。
他身上香香軟軟的,那點小力氣又怎麼能對付得了鄞訣?反而往鄞訣身上蹭出了一團火,鄞訣的呼吸都隱隱變得幽沉灼熱。
鄞訣擁住他的臂膀更用力些,呼吸落在他又白又美的后頸上,嘴唇在他肩頸反而流連,“怕什麼?難道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小秘密?”
栗軟憋紅了臉。
就是有所以才這麼心虛呀。
眼看著鄞訣的手指勾著長裙上身的衣縫摸下去,栗軟驚的杏眸圓圓,慌得鼻尖都沁出薄薄的汗。
不行!
他更劇烈的掙扎起來。
眼看著鄞訣的手就要摸到他平坦的胸 部,就要發現他的性別,栗軟不禁絕望的閉上了眼,等待最后的審判。
然而他等了半天依舊沒等到下一步,反而感到后背靠著的胸腔悶悶震動。
他疑惑的抬頭一看,就見鄞訣唇角抿著,在強行按捺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