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軟氣鼓了臉。
只覺得荊叱這個副隊惡劣,帶出的隊員也跟著近墨者黑了!
王凜之所以說幾率很小,是因為密林的安全區被兩米的鐵網給圈了起來,然而也不排除有擅跳躍的動物“越獄”。
然而在如此小的幾率下,居然還能被王凜烏鴉嘴一般的一語成真。
在臨近中午的時候,一頭越獄了的待成年的花豹邁著優雅的步伐,踏足了帳篷周圍,來到了溪邊喝水。
花豹就算體態再漂亮,就算是還沒成年,那也是豹中之王,擁有著鋒利的爪牙與迅猛的速度。
王凜看見花豹正低著頭緩慢向栗軟靠近,整個后背都悚然冒著寒意。
他不敢提醒栗軟,因為栗軟一旦回頭,花豹便會直接轉偷襲為猛烈進攻,他急得鬧出動靜想來吸引花豹的注意。
但花豹并不上當,仍緩慢的向栗軟靠近。
栗軟翻著背包,毫不知覺危險悄然而至。
還是遠處傳來一聲沉沉的“別動,后面有危險”,栗軟才惶然察覺到異樣。
在太陽光作用下,一道黑色的豹形影子悄然入了眼簾。
那是…豹子嗎?
栗軟慌亂的咬緊下唇,腦袋一片空白。
荊叱也是臉色大變。
他沒想到剛回到帳篷基地,就看到一頭花豹入侵,還試圖偷襲栗軟。
栗軟那麼嬌弱,那麼細軟的脖子經得住花豹的一口嗎?
想到剎那間栗軟便會被咬死,荊叱渾身血液都驟然變冷,滿臉兇戾的握緊匕首,用最快的速度朝栗軟趕去。
在這一瞬間,花豹也似察覺到了危險,不再蟄伏,弓起背脊,張著血腥大口朝著栗軟一躍而去。
所有人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里。
…
栗軟眼眶紅紅,淚水含在眼眶,渾身都在戰栗,可憐極了。
然而與他神情相反的卻是他拿著鐵棍,非常用力,一下一下的打著花豹的動作。
誰能想到,平日里看起來那麼嬌弱需要保護的人,居然掄起一個腕粗的鐵棍,就將八九十斤的花豹拍到了地上?
花豹被砸懵了,探險隊的其他人也懵了。
栗軟可憐兮兮的距離用鐵棍打:“快走開,你不要咬我,不要吃我,嗚嗚嗚,我的肉不好吃!”
花豹已經被砸跑了。
其他人:“……”就憑你這戰斗力,誰敢咬你啊。
荊叱心下的恐慌感總算褪去,才發覺自己難得的出了身冷汗,算是替他人感到的劫后余生,看到這一幕,他莫名覺得好笑。
他低低笑了幾聲,把栗軟手里的鐵棍拿開,“你的肉不好吃,那誰的肉好吃?”
栗軟已經懵了,他呆呆的看著荊叱,想都沒想就說:“林熾的肉好吃,豹子去咬林熾。”
荊叱舌尖舔了舔干澀的唇,直接就被氣笑了:“小沒良心的,虧我還為你擔驚受怕!”
戰斗力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雖然打跑了花豹,但膽小嬌嬌還是手腳冰涼,臉色蒼白。
荊叱將人拉回到帳篷里,讓他坐著休息一會兒,栗軟六神無主的狀態才解除,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撲到荊叱懷里縮起來。
荊叱也知道他在尋求安全感,手輕柔的摸著他的腦袋,無聲安慰著。
待片刻,栗軟才感覺好了很多,吸了吸鼻子,羞赧的從他懷里起來,“謝謝。”
“呦,小黃鸝總算知道道謝了,”荊叱輕佻勾唇,“不過我這人比較實在,不接受口頭上的道謝,要感謝至少也來點真誠的東西。
”
栗軟勉強忍耐了下他的得寸進尺,“那你想要什麼?”
荊叱手指點了下手背。
他想要的還挺多的。
比如讓小黃鸝叫自己一聲哥哥,或是親自己一口之類的……
但小黃鸝剛受過驚,他也不好再欺負人。
垂眸,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口罩上,“這樣吧,你把口罩摘掉,讓我看看臉。”
這并不是很過分的要求,栗軟遲疑點頭,“那好吧。”
按照荊叱的要求,栗軟緩緩摘下了口罩。
荊叱眸光剎那間凝住,而后是久久的驚艷震撼。
在栗軟沒摘口罩前,他也曾想過,栗軟臉上是不是有什麼丑陋的胎記、難看的疤痕,所以才百般遮掩。
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甚至都想給原來自己一個巴掌。
別說是什麼疤痕了,那光滑細膩的肌膚連一絲一毫的瑕疵都看不見,五官精美又配合的相輔相成,是世間難有的綢艷絢麗。
荊叱就那麼怔怔看著,久久回不過神。
栗軟歪著頭,疑惑的靠近了些,“林熾?你怎麼了?”
那張姿容盛麗的臉在瞳孔里放大,荊叱臉上泛起詭異的紅,連忙將口罩給栗軟戴好,“沒、沒事!”
“我剛想起有一些事沒做,先走了。”
他迅速離開帳篷。
栗軟眨眨眼,覺得他真奇怪。
…
因為碰到了花豹,他們沒再停留,將帳篷行李收好,準備提前回小鎮。
王凜笑說:“早知道栗軟力氣這麼大,探險就該帶著他一起行動了。”
“栗軟那一棍子的威力真的驚到我了,太厲害了,副隊,你說是不是?”
沒等到回應。
眾人發現荊叱沉默了一路,疑惑的偏過頭看去。
就見荊叱心不在焉的向前面走著,眼看就要撞到一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