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夙去忙其他事了,沒在別墅。
看著緊閉的房門,栗軟突然生出了一股沖動。
他想進封夙的房間里看看。
雖然沒經過允許翻別人東西很不禮貌,但栗軟此時已經顧忌不了那麼多了。
他悄悄地從打掃衛生的阿姨那里拿來了所有鑰匙,而后打開了封夙的房門。
房間收拾的很整齊,衣柜、床頭柜都很齊全。
栗軟看了一眼,便最先在床頭柜里翻找起來。
他找到了一個相冊集,還有一個白色機殼的手機。
他一邊等待手機開機,一邊打開相冊集。
翻開第一頁,他就愣住了。
在相冊集里,他看到了從各個角度抓拍他的照片。
有在劇組發呆的,有拍戲時的,甚至還有……他夜晚待在出租屋里的照片。
栗軟心下鋪了層陰霾,渾身寸寸皮膚開始發冷。
手機屏幕已然亮了。
栗軟顫抖著手點開短信位置。
看到上面的內容,栗軟驚駭的臉色慘白。
45.小玫瑰結尾+未婚妻開頭
上面全都是那個變態發送過的消息。
挑逗的、曖昧的、陰暗的、威脅的。
栗軟腦袋陣陣暈眩,完全無法接受封夙就是那個變態的事實。
回想著自己的驚恐不安與依賴都來源于同一個人,栗軟就有一種撕裂的恍惚感,說不定封夙是雙重人格,說不定就連封夙也不清楚一切……
栗軟將下唇咬的糜紅,努力為封夙找各種理由。
可就算再多理由,在事實面前也會顯得蒼白無力。
他呆怔了許久,方才將東西放回原位,離開房間。
他需要獨處一段時間,來理清楚這一切。
封夙是入了夜才回來的。
剛進別墅,就被做飯的阿姨告知栗軟身體不舒服,沒下樓吃晚飯。
看了桌子上放涼了的飯菜,封夙擰眉頷首,表示知曉了。他上了樓,先輕敲了下,才進了栗軟的房間。
房間里沒開燈,只有皎潔的月光,栗軟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
封夙分明瞧見他突然顫抖了下,他沒覺得哪里不對,勾著淺淺笑意便坐到了床邊,“既然醒了,就下樓吃飯吧。”
栗軟睫毛顫了顫,也睜開了眼,復雜的看著封夙:“我不餓。”
“蔫蔫的,是身體不舒服嗎?”
封夙習慣性的親昵的捏了捏他的臉,這次卻沒想到被栗軟躲開了。
他一怔,眸色瞬間幽暗難測。
“沒有,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封夙收回了手,神色淡淡,沒再強求,“好,那你先休息。”
出了房間,封夙臉上的寒意才按捺不住,他下了樓,先是給路易打通電話,調查栗軟一天的動向,又是用電腦查別墅的監控。
直到看到栗軟用鑰匙打開他的房門,又一臉蒼白的離開,封夙才明白一切。
他仰靠在沙發上,用手掌遮住了上半張臉。
完了。
栗軟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了。
接下來他該怎麼做?將栗軟帶到國外的城堡?將栗軟強行關在別墅里,不讓他逃?
焦慮讓封夙的念頭變得愈發陰暗,他俊美的眉眼都陰冷的像是駭人的野獸。
阿姨冒頭看了眼,總覺得封夙下一秒就要吃人了,嚇得趕緊躲回了房間。
她驚心膽戰著,本以為今晚會是吵鬧混亂的一晚,卻沒想到什麼都沒發生,到了深夜依舊很安靜。
她這才松了口氣,安心睡去。
第二天,她依舊早起做早餐。
家里的二位主人也都下了樓用餐,只是氛圍,透著一股讓阿姨搞不懂的古怪。
很沉默,沉默到令人渾身不自在。
這樣的僵持不知過了多久,才隨著栗軟的開口被打破。
栗軟睫毛簌動微掀,復雜的看了封夙一眼,“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封夙白皙的臉上很平靜,“早安。”
栗軟捏緊了餐具,有些氣的牙癢癢。
封夙真的好可惡,明明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可就是不承認過錯!
明明昨夜……
栗軟腦海里閃過昨晚的畫面。
因為心里藏著事,他到了半夜也沒能睡著。
然后,便發覺有窸窣開門聲,封夙從門外走了出來。
既然知道封夙就是那個變態,栗軟也沒什麼可怕的了,是打定主意裝睡。
柔軟的床隨著重力微微下沉,栗軟知道,是封夙坐在了他的床邊。
他本想看看封夙要做什麼不軌的事,而后便感覺到手背處傳來輕柔溫熱的觸感,像是被極為珍重的親吻著。
栗軟忍不住了,偷偷地瞇開一道縫隙,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他看到了封夙跪在他身前,垂眸,神情是遮不住的愛意。
那神情,就好像自己是他的神,是唯一解救他于深淵淤泥,是唯一向往而追求的希望。
栗軟被他濃烈的愛意弄得怔住了,心下砰砰的加快。
在這一瞬間,原本的糾結復雜豁然開朗般,他想通了許多。
就算有欺瞞,有算計,愛意總是真的。
不論是他,還是封夙,都永遠不會因為這些算計而抹滅掉愛。
…
栗軟回過神,對著封夙輕哼一聲,“不說就算了。
”
封夙用完早餐,優雅的用紙巾擦拭嘴角,而后告別,說完忙碌婚禮的事。
待栗軟吃完,才發覺到餐桌不知何時多了張四方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