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軟很心不在焉的洗完了澡,便關燈睡覺了。
然而今晚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對于栗軟來講,只要不抓住那個變態,就注定了他會百般困擾的受其恐嚇與騷擾。
今晚即是如此。
在萬籟俱寂的深夜,那曾跟蹤過他的變態又現身了。
這次他要比以往還要膽大一點。
變態試圖撬鎖,且絲毫不顧忌是否會吵醒栗軟。
他的目的昭然若揭——他就是要吵醒栗軟,他就是要讓栗軟感到恐懼,如此才有追逐獵物的趣味。
于是栗軟在悚然的窸窣作響下,終于驚醒了。
他琉璃般的眼眸透著懼意,臉色煞白,顯然也察覺到了,那變態就與他有一門之隔。
這個事實于栗軟來講,無異于撞見了鬼,他貝齒將下唇咬的糜紅,慌得小被子底下的身子都在亂顫。
那變態是不是快進來了?他究竟該怎麼辦?
栗軟嚇得有些六神無主。
還是隔壁屋的鄰居被動靜吵醒,一句怒吼解救了栗軟。
“靠,再不安靜我就報 警了!”
對,他還可以報 警!
栗軟勉強定下了心,攥著手機,清泠嬌氣的嗓音顫抖著:“變、變態,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門后的動靜才陡然消失,良久,腳步聲漸行漸遠。
栗軟翹著耳朵聽著,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
受到了驚嚇,他身心俱疲,握住的手機直隱隱發燙。
手機震動了下,他都能受驚的打顫,疑惑的打開手機看,就見又是相同的陌生號碼發來的騷.擾信息。
【今天的拍攝我看了,你穿紅衣當個小女ji的樣子真漂亮。
如果你真是那樣就好了,我一定會把你買下來日夜寵愛,變成我的專屬小女表子。
】
話里行間皆是狹昵輕佻的意味。
栗軟覺得有些侮辱人,氣的眼睛紅紅的,差一點就要把手機摔了。
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栗軟屢次被恐嚇騷.擾,再也忍不住了,氣呼呼的打字過去。
【你這個變.態,你算哪塊小餅干,再惹我我一定要讓你吃不完我兜著走!】
因為太氣憤,手指發顫下不小心就多打了個字。
結果整句話意思都變了,他臉上發燙,倍感丟臉,趕緊就將手機扔掉了。
好在那個變態沒再發消息過來,清晨的時候,栗軟松了口氣,收拾一番就去了劇組。
今天有封夙的補拍戲,也有栗軟和封夙需要合作完成的部分,只不過那幕戲需要傍晚才能拍攝,白天的大部分時間里,栗軟都在發呆,或者看其他人怎麼演戲。
路易既是封夙的助理又是代理經紀人,最近他都很繁忙,直到傍晚才回到劇組,一眼就看到了樹下的栗軟。
他一派冷淡的臉上有幾分驚訝:“你一直在這里坐著?怎麼不去封夙的休息室休息?”
栗軟絞了絞手指,巴掌大的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怕…打擾封夙。”
原因不僅僅是這樣。
這幾天的接觸,其實也有點讓他忘記了界限,早上剛來劇組的時候,他正撞見了封夙,便下意識地招手道早安。
結果封夙非但沒沒理睬,連半分余光都沒落在他身上。
這才打擊到了栗軟。
嬌怯的小兔子又躲回了他的小窩里。
路易皺眉,搞不懂封夙是怎麼想的。
明明喜歡到癡狂,昨天還讓他像個變態一樣往人家家里安裝……
今天就變了副面孔,對人家愛答不理?
“不會,你的到來對封夙來說從不是困擾。”路易鼓勵著他。
兔子耷拉下的耳朵又豎立起來,栗軟的意愿本就是接近封夙,總不能被一點點小挫折打倒。他攥起拳頭,鼓起了勇氣,“好,那我去找封夙試試。”
他在路易的鼓勵下,輕輕敲響了休息室的門。
“進來。”
栗軟踱著小步走進,緊接著一道冰冷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封夙皺眉,見是栗軟,臉上的寒意漸退,他扯唇,有些嘲諷戲謔的意味,“終于知道進來了?還以為到了拍戲時間,你都不肯跟我說上一句話。”
栗軟眨眨眼,被他這番控訴弄得有點懵,他嘟了嘟嘴,“明明是早上你先不理我的!”
封夙一怔。
早上他有見過栗軟嗎?他沒有印象了。
昨晚的栗軟著實太可愛了,他一邊看著短信,一邊看著視頻里栗軟的睡顏,幾乎一整夜都沒合眼。
這等失誤讓封夙不禁捏了捏眉心,暗自譴責,他聲線柔和了下來:“抱歉,我昨晚沒休息好。”
栗軟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非常大方的原諒了他。
他們之間那層薄薄的隔閡也消失了,栗軟又開始不自覺的黏他。
栗軟不是個能藏得住秘密的人,面對著封夙,就將他遇到了變態的事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
他懷疑那個變態就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從他簽合同的那一天起就盯上了他,還跟蹤他,知道了他的住址。
栗軟絮叨的說了一大堆猜測,才發覺封夙忽然無比沉默。
他不由疑惑抬眸:“我哪里分析錯了嗎?”
封夙一言不發的遮住他的杏眸,才神情微妙的抬眉。
想說:有沒有種可能,那個變態就是你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