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刑推著人進了電梯。
他的臉色有點難看。
一進電梯,他就從褲兜里摸出了一只純黑色的口罩,給雪蘼套上,還陰測測的說:“以后不許看別人!”
“咿呀~”
雪蘼輕輕叫喚了一聲,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變臉了。
陸亦刑長軀微俯,在逼仄的電梯里,居高臨下的掐住他被口罩包裹,更加小巧的下巴,眼神有些兇狠:“你這雙眼睛,從今往后,只可以看我知道嗎?”
“吚嗚呀~”
雪蘼被他暴戾的一面嚇到了。
陸亦刑蹙眉,“我讓你點頭。”
“吚吚呀~”
你是不是有病?
雪蘼慌忙點頭,眼神有些恐慌。
陸亦刑這才滿意,但卻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小臉,惡狠狠威脅道:“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吚嗚呀~”
雪蘼嚇得慌忙捂住了眼睛,小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陸亦刑這才笑了一下,推著他走出電梯。
誰知,剛到巴埃爾.弗頓的病房,就聽見里面摔東西的聲音,還有巴埃爾.弗頓ton苦地嘶吼:“血!給我血!我要吸血!!!”
“巴埃爾先生,冷靜,請冷靜!”
“好餓!血!我要血!!”
“巴埃爾先……啊啊啊!救命!!”
聽到這樣慘絕人寰的叫聲,陸亦刑趕緊推著雪蘼,拉開了病房門。
誰知!
“呯!”
病房門剛剛拉開,一個白大褂就被暴力摔了過來!
好在陸亦刑反應過快,攥著雪蘼的輪椅一個漂亮旋轉,人就輕盈得像只大鵬,翩躚滑進了病房。
雪蘼被轉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等視線落定后,巴埃爾.弗頓的臉猛地湊了過來!
巴埃爾.弗頓依然俊冷,只是面部表情僵硬,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雙眼睛浮腫,黑眼圈又黑又重,映著猩紅的眼眶,看起來非常詭異!
“嘶!”
他一看到雪蘼,張開嘴巴,露出沾滿鮮血的牙齒,拉長脖子就朝雪蘼的臉咬去!
“吚嗚呀!!!”
雪蘼嚇得尖叫,差點從輪椅上滾落!
好在陸亦刑長身一挺,擋在他身前,拽住巴埃爾.弗頓,一胳膊肘子將他敲暈了過去!
巴埃爾.弗頓雙眼一翻,人也跟著暈死過去!
陸亦刑這才注意到病房里的情況!
只見八個白大褂,其中有五人都有輕微程度的咬傷抓傷,紛紛捂住傷口,或癱倒在地,或靠坐在墻柜,哀嚎慘叫聲一片。
“這是怎麼回事?!”
陸亦刑把巴埃爾.弗頓放到病床上,抓住一個白大褂就質問。
那個白大褂正是給巴埃爾.弗頓包紗布的醫生,聞言磕磕絆絆地說:“我,我也不知道,他大概是想引起他東家的注意,讓我把他裹成木乃伊。”
醫生驚魂未定,看了看陸亦刑,又看向雪蘼,似乎被他的容顏驚艷到了,眼底流露出一抹震驚,張著的嘴巴也定格在原處,明明張得老大,卻硬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看什麼看?繼續說!”陸亦刑怒了,擋在雪蘼身前,挑起一雙劍眉。
白大褂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趕緊收回視線,繼續說:“然后,我就給他裹成了木乃伊,他接了一個人的視頻通話后,就開始坐立難安,我檢查了他的身體,發現他除了情緒不穩定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大問題。直到另一個電話打進來!”
“另一個電話打進來,他就變得極其暴躁,沒一會兒,就開始動手打護士!”一個臉部被打腫的女護士指著自己的臉,插話說:“你看,這就是他打的。”
“對呀對呀!想必你就是他的東家吧?”另一個護士捂住腰部的血,艱難起身,晃晃悠悠地說:“他是不是神經病啊,口口聲聲嚷著要吸血,還把我們都重傷,你得陪我們!”
“對,你必須得陪!”其他白大褂也艱難的撐起自己,朝陸亦刑喝斥道!
陸亦刑正想說你們放心,我這就聯系律師,卻見站在最角落的一個胖護士,搖搖晃晃地走向她前面正在口沫橫飛索要賠償的男醫生!
那個胖護士低埋著頭,肩膀耷拉,胳膊垂在隆起的胖胸前,看起來,就像是有人正擰著她的背脊骨,扯著她往前行!
可她身后,根本空無一人!
當她晃晃悠悠走到那個男醫生身后,突然抬起腦袋,一雙眼睛變成了詭異的慘白色!
而后!
“啊!”
她仰頭一聲嘶吼,張大嘴巴,一口咬住了那個男醫生的脖子!
男醫生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又有一個護士撲向了另一名護士!
緊接著,一名男醫生也撲了上來,咬住了那麼護士的肩膀,硬生生將那個女護士的肩膀,扯下來一塊血淋淋的ro!
“啊!!!”
“救命啊!!!”
“僵尸!!!僵尸咬人了!!!”
眨眼間,整個病房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怎麼回事?”
陸亦刑的聲音好像是來自地獄,面色陰沉沉地看著那些撕咬在一起的醫生護士!
這些東西要是跑出去,肯定會后患無窮!
想到此,陸亦刑猛地甩出一股氣浪,將病房的門摔關上!抬腿就踢飛了一名撲上來作勢要咬他的白大褂!
“吚嗚呀呀~”
雪蘼哪里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嚇得死死攥緊陸亦刑衣角,咿咿呀呀的亂叫。
陸亦刑顧不上他,偏頭對他說了句:“靡兒,躲好!”
便扯走衣角,開始對付起那些變成吃人怪物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