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臟猛地被戳了一下,忍不住愣神一瞬。
繼而反應過來,有些好笑的問:“你該不會是,怕黑吧?”
雪蘼纖長卷翹的睫毛微顫,輕輕點頭,精致乖巧的像是洋娃娃。
“你居然能聽懂我說話?”
男人深邃惑人的丹鳳眼中,帶著一點被打亂的不平靜,以及難得的茫然困惑。
“咿咿呀~”
是呀是呀,以后不要關我小黑屋。
雪蘼又用力點頭,此刻才發現,他把男人的衣物都弄濕了,還有手背,也被它咬出兩個血汩汩的牙洞,不禁有些歉意。
忙伸出嬌嫩的小舌,輕輕舔過男人手背上的傷。
柔軟濕潤的觸感輕輕掠過手背肌膚,那麼嬌柔如玫瑰花瓣的一小朵,游走在不算敏感卻能惹起漣漪的手背,男人狹長的丹鳳眼底,掠過一抹驚艷。
正想讓他別舔,巴埃爾.弗頓卻迎了上來。
此刻,他們已經穿過長長的地下室走廊,來到了二樓正廳,正要往臥室走去。
巴埃爾.弗頓看著長身玉立的先生抱著小人魚,素來眼神冷漠的男人此刻卻如冰雪迎春,衣服濕透了還抱著懷里小小的一團,心臟瞬間幾乎要被這和諧的畫面給刺激爆炸!
“先生,先生,這是要把它帶回房間嗎?”他壓制住心底的鬼火,神色焦急的問。
男人面容淡靜,冷冷地問:“怎麼,有問題嗎?”
“這個東西危險得很,我建議先生還是把它關進地下室。”巴埃爾.弗頓不懷好意的說。
一聽到要把自己關進地下室,雪蘼慌忙探出來一雙湛藍色的眼睛,里面泛起忐忑的漣漪,有些不安逞強地看向巴埃爾.弗頓,又看向男人,一個勁搖頭:“吚嗚嗚呀~”
男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壓低聲音說:“放心,不會把你關進地下室了。”
雪蘼趕緊點點頭,嘴巴里發出的聲調也變得愉悅起來,還卷起魚尾巴,輕輕纏住男人的腰。
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男人唇角不自知勾起一抹微笑,對巴埃爾.弗頓吩咐道:“他怕黑,不能關進地下室,你去把我房間的浴缸收拾一下。”
“可是先生……”
“快去。”
“是。”
來到了正廳,索xin男人就抱著小美人魚,四處轉了轉,慎重其事的給他介紹:“這里是二樓客廳,這邊過去是我的書房,那邊是我的臥室,那邊有花園,我打算在花園里再建一個池子,這樣你就可以在花園里玩了。”
說著,男人把小人魚抱進了花園里。
花園連著二樓的客廳,有一個大大玻璃門。
現在正是春天,花園里百花盛開。
紫紅紫紅的杜鵑花,嬌嫩迷人的薔薇,紅顏似火的玫瑰……
各種各樣花兒爭芳斗艷,芬芳吐香,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使花園花香襲人,十里飄香,讓人心曠神怡。
雪蘼看著搖曳的花兒,遠處蔚藍的天,陽光剛好,微風不燥,不由得一陣心神蕩漾。
男人把他放在一張藤椅上,伸出濕漉漉的手,彬彬有禮地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亦刑,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
“吚吚呀~”
雪蘼看著他手背上被自己咬出的傷,很過意不去,趕緊伸出軟白細膩的小手,和他握了握。
男人伸出的是右手,而他的左手卻戴著一只黑皮手套。
男人不知道他在打量自己的手,只是問:“你叫吚吚呀?”
雪蘼趕緊搖搖頭,咿咿呀呀的指著藤椅上方的荼靡花藤:我叫雪蘼。
男人抬頭看了眼高高隆起的花亭,若有所思,而后自信滿滿的說:“我知道了,你叫花藤?”
“吚嗚呀~”
不是啊!
雪蘼搖頭。
“哦,不會是叫花兒吧?”
“吚嗚呀~”
“我知道了,難道你叫葉子?”
雪蘼:“……”
陸亦刑:“……”
陸亦刑:“那你叫什麼?”
雪蘼看著男人抱起膀子,垂在胳膊的手,忽然靈機一動,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筆一畫的寫:雪蘼。
溫柔濕潤的觸感,像是羽毛的撩撥,輕輕從陸亦刑手心,傳到了心臟。
突然之間,他竟有些覺得,眼前這個人,這個名字,這樣在手心寫字的感覺,似乎在什麼時候,歷經過?
只不過他寫字時,好像用的不是手。
而是比手更加軟嫩的東西。
可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看著他發愣,雪蘼“吚嗚呀~”的輕輕叫了一聲,意思我已經寫好了,你知道了吧。
陸亦刑已經知道了。
但是他很喜歡這樣的肢體接觸,于是假裝不耐煩的說:“這寫的什麼呀,根本不認識。”
雪蘼愣了一下。
又埋下小腦袋,放慢速度,認認真真的又寫了一遍。
寫完昂起纖長如玉藕的脖頸:“吚吚吚呀~”
現在知道了吧?
“雪蘼……”
陸亦刑輕輕呢喃著這個名字,像是有些似曾相識,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個很特別的名字呢,難怪你身上,會有淡淡的荼靡花香。以后叫你靡兒吧?”
“呀呀吚呀~”
好啊好啊,粑粑麻麻也是這麼叫我的。
兩人又神奇的交流了一會兒,巴埃爾.弗頓便出現在花園的玻璃門邊:“先生,浴缸的水已經準備好了。”
陸亦刑就抱起雪蘼,往臥室走去。
陸亦刑的臥室非常大,也非常奢華,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掛滿帷幔圓形的大床,上面平鋪著柔軟的被褥,看起來十分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