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刑瞬間察覺,懸浮在空中的腳步急退,身后長長尾巴隨著側身動作一掃,直接掃到戰昆侖的臉上!
在各種混亂的聲音中,其他人根本聽不見打在戰昆侖臉上發出的脆響,但戰昆侖自己卻聽得異常清楚!
像是被打了火辣辣的一記耳光,偏偏陸亦刑還偏過頭,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笑說:“他又不喜歡你,趁人之危,算什麼男人?”
這話瞬間挑起戰昆侖的怒火,鋒利的斧刃朝陸亦刑的尾巴劈去,發出嗖嗖的破空聲,“哼!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就怕了你!蘼兒是我的,把他還給我!”
他一斧頭下去,以為可以砍斷陸亦刑的尾巴,沒想到陸亦刑的尾巴竟無比堅硬,即使被戰神的斧頭砍中,也依舊在風中招搖!
他雙斧并用,不信邪的再次砍上去,卻被粗壯的獸尾卷著他的手腕,像是蛇一樣死死纏緊,險些把他雙手纏脫力,雙斧脫手!
“陸亦刑,你!”
一抹恐懼從戰昆侖眼底閃過,若果雙斧脫手,在這麼高的地方,他可不能像陸亦刑那樣,懸浮著駐足!
雖然戰昆侖剛才想趁人之危,但總體來說,他這個人并不討厭,還救過雪蘼。
看著他ton苦的表情,雪蘼抓住陸亦刑的衣角,眼眶紅紅地說,“老攻,這個時候,不要搞窩里斗好嗎?”
這聲老攻很好取悅了陸亦刑。
燙金色眼底浮出淺淺的笑意,無視戰昆侖嫉妒得有些扭曲的神情,把人緊緊抱在懷里,戲謔著說了句:“看在我老婆替你求情的份上,暫且放了你!”
“老,老婆?”
不僅雪蘼和戰昆侖震驚,連直播間的觀眾也震驚了!
【啊啊啊,不是吧,陰晴不定哥怎麼突然叫我寶貝兒子老婆?】
【不要啊,老婆是我的,別和我搶啊啊啊!】
【這是突然醒悟了?還是想起了什麼?】
觀眾9167654:【想多了,他不過是知道,他的心在雪蘼那里。】
【什麼?什麼意思?】
胖頭魚多多:【所以,這聲老婆,是他故意叫的?他不會是,想要我兒子的心吧……】
【不要啊啊啊啊,不待這樣走劇情的吧啊啊啊……】
雪蘼鼻息間全是陸亦刑身上的雪松氣息,胸口起伏得厲害,抱著男人慌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怯生生地問:“你,你叫我什麼?”
陸亦刑微微垂眼,就看見懷里的小貓咪縮成了一團,纖長卷翹的眼睫不斷輕顫著,那驚慌脆弱的模樣,像是誤入狼群的小羊羔。
他一邊控制惡鬼群纏住怪物巨/粗的脖頸和大張的嘴巴。一邊緩緩埋頭,聲音壓得很低:“叫你老婆,不樂意啊?”
聞言,雪蘼那雙湖泊一樣漂亮的眼睛里,隱隱爍出晶瑩的淚水,淚水打濕了長長的睫毛,貼在眼瞼上,像是煙煙霞霞薄雨拈的桃花。
深深呼了好幾口氣,臉上濕了一片,才稍微平復胸口的起伏,像是撒歡的小動物:“樂意,靡兒樂意,老攻——”
聽著少年嬌嬌軟軟的一聲老攻,陸亦刑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高興,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漫不經心地應了句:“嗯”。
而后,專心應付起眼前的怪物!
怪物卻被他們的談話激怒,眼底的仇恨仿佛要化作實質一般溢流,猙獰的紅眸因為嫉妒迸濺出火花,咬牙一聲嘶吼,猛地掙脫束縛住它大嘴由惡鬼幻化成的骷髏鎖鏈,張口就朝二人咬去!
陸亦刑抱著懷里的人,長長的尾巴一掃,側身躲過怪物致命一擊,又在怪物猛烈地追捕下,在空中迅速躥起,左右閃避!
那速度快得令雪蘼所看到的一切,都變成了晃動的虛影。
他整個人就像被捕的羔羊一樣,只能死死抱著陸亦刑修長的脖頸,任由涼風吹刮著臉,直到戰斗結束!
陸亦刑看似在抱著人躲避,實則已用天縱擒魔咒困住的惡鬼們,布下了巧奪天工的陣法!
他畢竟,曾也是身經百戰的太子,所讀的兵法與奇門遁甲數不勝數!
怪物只知道追著他們咬,殊不知,在兜兜轉轉幾圈后,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才發現,它已經落入了天羅地網!
陸亦刑也停住了腳步,抱著雪蘼懸浮在空中,一頭銀白色的長發被夜風吹拂得格外招搖。
而后,他沖怪物淡漠一笑,尾音拖長了調子:“不知道你要是沒了心,還能不能像我一樣,活—下—去—呢——?”
語落,他手背的符文瘋涌,隱隱可見暗光流動,像是啟動了什麼機關!
而怪物的每一個關節處,同時貫穿出一股濃黑的黑霧!
那些黑霧嘶吼著沖破怪物的身體,又化成猙獰的惡鬼,一起涌向怪物的心臟!
只聽“呲”地一聲,血漿迸濺!
眼看像是巖漿一樣噴涌的血液就要劈頭蓋臉地朝他倆砸來,陸亦刑輕飄飄地打了個漂亮的響指!
那些惡鬼又嘶吼著,瘋涌而歸,倏地化作一把漂亮的長柄黑傘,撐開弧度優美傘翼,擋住了迸濺的血水!
陸亦刑伸手一握,攥住黑傘的手柄,緩緩往下降。
直到腳尖點地,雪蘼的眼神還有些恍惚,卻又昂起脖頸,在男人臉頰落下一個吻:“老攻,你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