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乘勝追擊,翻掌擊去,打出一連串水球,看似在襲擊金龍,實則暗暗結了一柄全透明的利劍,借著空氣掩體,朝陸亦刑眉心刺去!
陸亦刑腳步一錯,堪堪避過險險一劍,同時蹬腿躍起,連翻幾下,循向地下室門口的方向飛去!
“打不過就跑?這麼垃圾的嗎?就你也配擁有那個騷/貨?”
審判長臉上浮起了一抹猙獰的笑,五指一張,數十柄透明的水劍劃破空氣,刺向陸亦刑后背!
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在了唇角!
不知從何而起的壓迫感慢慢籠罩了他全身!
墨綠色眼瞳一縮,他直覺般抬起頭,目光精準地投向了一顆從空中拋下的炸彈!
“臥槽!!!”
審判長罵人的話還沒出口,只聽“轟”地一聲巨響,紅光閃過,審判長的身體瞬間被膨脹的火光撕裂成碎塊!
……
象牙木雕成的歐式大床擺于臥室正中,層層金色帳幔垂下,雪蘼纖柔的身體擱上去,隨即陷進柔軟舒適的被褥。
一頭煙粉色卷發散在枕頭,漂亮纖細的手指無力垂搭在床沿,肌膚白如脂玉,握上去卻冷如冰雪。
“靡兒。”
陸亦刑坐在床邊,掌心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如冰雪一般的寒透過他的指尖,迅猛地沁入他心底。
他懸著的一顆心猛地往下墜。
“怎麼會這樣?”
他捧住他的小臉,喃喃細語,唇貼到他額頭,試探了溫度,心底又是一緊。
偏頭命令管家:“去叫醫生,拿床毯子過來,關窗,把空調溫度調到最大!”
管家耷拉著眼皮,看不清眼底情緒,只淡淡應了聲:“是。”
陸亦刑把雪蘼釅釅蓋好,又命人端來熱水,給他擦洗手心腳心,想讓他暖起來。
可他還是冷,昏迷中依然發著抖,殘存的一線熱量正從生命里抽離,讓他難受到了極致。
他困苦地睜開眼睛,看到陸亦刑在榻邊忙碌,無力的嗚咽了一聲:“嗚嗚冷……”
“還冷?”
陸亦刑忙放下熱毛巾,雙掌握住他的小手,嚴實包裹。
雪蘼輕輕眨了眨眼睛,睫毛上全是顫動的淚水,在水晶燈光的投影里,晶晶閃亮,“冷,水,要喝水……”
陸亦刑手忙腳亂地去倒熱水,倒回來見他眼皮闔上,趕緊端著杯子搖他:“靡兒乖,喝了水再睡……”
“咕……”
雪蘼勉強掀了掀卷翹的睫毛,朦朧視野中,只見男人長眉緊鎖,狹長幽邃的丹鳳眼中,全是無以復加的擔憂。
被暖色的水晶燈一照,好看得就像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神祗。
他張著失去色彩的唇瓣,努力做吞咽動作。
熱水卻咽不下去,全部順著嘴角淌了下來。
陸亦刑心臟劇痛。
棱唇貼上去,掐著他小巧喉結,含著熱水強行往他口腔里渡。
可滿滿大半杯熱水渡下去,平日里香甜軟熱的唇舌,此刻被男人火熱的舌尖觸及,冷得依然像是含著冰。
陸亦刑呼吸一緊,伸手捏住他的微尖精致的下頜,巴掌大的一張小臉,落在他寬大粗糲的掌心,嬌嫩的像是一掐就會碎的花瓣。
心底的難過又多了一分。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眼前的少年就如若他的名字一樣,仿佛夏末初秋最后綻開的荼靡,風一揚,便會消逝在漫天飛舞的枯葉里,再也尋不得蹤跡。
陸亦刑狠狠地吻著他,企圖用自己灼燙的溫度,將他捂熱。
可無論怎麼捂,他依然冰得像一捧細軟的初雪。
看似迷人,寒卻能沁骨。
陸亦刑心里難受到了極致。
像是有無數的利劍,在他傷口上來回拉扯,扯得整個胸腔都溢滿了血。
痛不欲生。
“先生,醫生來了。”
管家推門進來,領進來一個戴金邊眼鏡的男人。
男人提著醫藥箱,彬彬有禮地來到床邊,拿出聽診器,就往雪蘼胸口摁。
渾渾噩噩的雪蘼視線模糊,隱約看見男人戴了副眼鏡,以為是楚江秋!
晃晃悠悠地握住他的手,聲音弱弱的問:“楚……楚先生……你,你沒事吧……”
頃刻間,陸亦刑只覺得頭皮都炸開了!
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稍微平復心情,拽著雪蘼的手腕,強行將他從醫生手上拉開,假裝心平氣和地說:“靡兒,楚江秋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醫院了。”
“哦……”雪蘼嘟囔了一聲,緩緩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像是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一樣!
陸亦刑臉色沉了沉,又用力推他,嗓音都染上了沙啞:“靡兒,醒醒,別睡……”
第46章必看靡兒,不要離開我好嗎?
第46章【必看!】靡兒,不要離開我好嗎?
“困,要睡……”
卷翹密集的睫毛煽動著,雪蘼氣若游絲地抖出幾個細碎的文字,眼一翻,徹底睡了過去。
陸亦刑輕輕地把長指放在他鼻下,探得一絲幾不可察的吐息,心臟又是重重一沉。
他壓抑著嗓音質問醫生:“他究竟怎麼樣了?”
“陸先生,陸夫人這是失血過多,又因為受寒引發高燒,加之服用了不該服用的藥,長時間得不到疏解,故?韓@各@掙@離而引起了休克。必須立即搶救,還需要輸血。
”
醫生的聲音傳進耳朵。
陸亦刑擰了擰長眉,“這麼嚴重?”
壓著一肚子鬼火,伸手就去抱人:“我以為他頂多是失血過多,那趕緊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