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指腹在雪蘼裸露的香肩摩挲,意味深長的笑:“不過你肩膀上的傷口可能要處理一下,否則一起太重口味了,像我這種潔癖根本受不了。看在你長得還算過得去的份上,不如你脫了褲子,讓我們*吧啊哈哈哈!反正你老婆一個人也應付不過來!”
“哈哈哈,我還沒玩過這種類型……”花店店長也跟著笑!
審判長偏頭親了一口雪蘼的額頭,又戲謔道:“看著自己老婆被人*,還要崛起屁股挨*,這樣的畫面,真是想想就讓人興奮呢……”
“你們,”
燙金色瞳孔一縮,陸亦刑眼神猛地兇狠,卻慢條斯理摘下黑皮手套,露出手背洶涌的符文,緩緩抬眸。
“真的是……”
尾音拖長了調子:“……該死呢!”
語落,頎長的身影一晃,化作一抹虛影,飛快朝三人席卷而去!
審判長松開雪蘼,手中銀光乍現,指尖頓時多出一把銀色的手槍!
“嘭!”
他毫不猶豫扣動扳機,子彈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朝晃來的虛影射去!
可卻打了個寂寞!
陸亦刑已經晃到了他身前,長眉一擰,俊臉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抬手掐住審判長的槍管,直接將沉重堅硬的金屬槍管硬生生折彎!
他視線陰郁得如同窗外的天氣,風雨欲來!“小菜雞,誰給你的勇氣,敢對我開槍呢?”
槍支被毀,審判長到不畏懼,對左右兩邊的人低喝一聲:“上!”
黑影倏地凝聚成一頭兇獸,嘶吼著朝陸亦刑撲去!
花店店長卻是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兩步,腳邊一條蔓延開的玫瑰花枝逐漸隱去濃郁的色彩,蛻敗成透明色。
像一條隱藏在水里的蛇,悄無聲息朝與黑影斗得水深火熱的陸亦刑后背游去!
只聽微妙的一聲細響,陸亦刑胸口猝不及防穿透過一條玫瑰花枝!
猩紅的玫瑰無情穿透了男人的心臟,頂出粘稠溫熱的血漿,像是吸飽了汁液的妖花,猛然怒放!
那麼濃重鮮艷的色彩,從黑色定制西裝的胸袋綻出,像是新郎象征愛情的佩花。
又像是在地獄深處灼灼綻放的冥花,詭譎血腥,卻又分外妖嬈!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鐵銹味。
“陸,陸亦刑……”
雪蘼被情欲沖昏的世界漫開一片血色,觸目得讓他驚心!
飄散的理智被強行拉回,他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推開拉住他的審判長,踉踉蹌蹌地跑向那個男人!
那個他討厭到了極致,罵了無數次大壞蛋,還要強行把他綁在一起的臭男人。
陸亦刑垂眸看向自己胸膛綻開的玫瑰,聽到軟得不成形仿佛一灘春水的呼喚,怔怔抬眼。
一眼就看見了奔向自己的少年。
他是那麼的美,身上戲服衣襟微敞,露出精致如玉的鎖骨。衣擺大袖隨著跑動飄搖,頭上珠釵叮當作響,尤其鬢邊那對藍蝶,簌簌煽動著翅膀,像是親吻著他漂亮的臉蛋在翩翩起舞。
美得就像一只蹁躚的蝴蝶,踩著綻開的花兒朝他飛過來。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的他也如同這般,在鮮花盛開的陽光下,跌跌撞撞地奔向過自己。
可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呢?
怎麼完全沒映像了?
只清晰記得有這樣的片段,難道是在夢里?
“陸亦刑……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雪蘼顫抖著小手,胡亂去摁他胸腔的傷口,顧不上玫瑰尖利的刺,哭泣著想要把那花枝掰斷!
很快,他柔白似雪的小手被血染得猩紅,分不清是陸亦刑的血,還是他自己的。
整雙手都染紅了。
像是雪山之巔冰肌玉骨的雪蓮,突然之間被傾瀉的霞光印染成紅色。
陸亦刑的心臟劇痛。
像是有無數的亂箭穿刺過身體,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這種痛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明明他的印象里,沒有人或者是鬼神,能直接穿透他心臟,造成這樣致命的創傷。
他應該憤怒著咆哮,像只野獸受到傷害正常的樣子。
卻在這一刻,心情變得極好。
他垂著眼,看到了少年緋紅的臉頰,沾滿了黏濕的淚水。
像是晨曦沐浴著雨露和春日開爛了的桃花。
明明被情欲沖得頭腦昏脹,可眼神表情語氣里,全都是流露出對他的憂慮和擔心。
那麼焦急,那麼心疼。
這是他在他這里,從未體會到過的。
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他要的愛,一直以來都像捕捉不到的風,如今終于有了可尋的軌跡。
他只希望自己不要搞砸。
大手緩慢抬起,捧起少年淌滿淚水的下巴,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透出粗重的喘息:“靡兒……我好痛……我,是不是要,要死了……”
雪蘼一下子就哭了!
眼睛像是閥門壞掉的水龍頭,淚水止都止不住,唰唰往下掉。
“不會死的,你不會死的……”
他整個人都嚇懵了,大腦嗡嗡作響,即便罵過他無數次混蛋,大壞蛋,討厭到了極致。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讓他死。
驚慌失措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踮起腳尖,笨拙地去吻他的唇,“我給你做人工呼吸,我給你找醫生,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