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蘼沒聽懂他的意思。
還傻乎乎地點了點頭,故作兇巴巴的齜著牙:“我渾身都是嘴!一口能吞下七八個鬼!”
“哈哈哈……”
惡鬼被他逗樂了,像是一條陰暗扭曲的爬行生物,從窗戶探進來上半身,伸手去摸雪蘼的肚子!“七八個?能塞那麼多嗎?是不是都被男人都甘藍了?”
“你什麼意思?”
雪蘼下意識后退,好像有點明白了他說的意思了。
耳尖瞬間染上緋色,胸口起伏著,眼底漫上溫怒,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這樣就臉紅了?”
惡鬼得寸進尺,從窗外一躍而入,伸手環住他盈盈不足一握的細腰,埋頭往他臉上舔,“小騷貨,真想看看你在床上的樣子!”
腥臭的舌尖粗糙粘稠,不明的汁液如水般往外流瀉,濕答答地淌在少年精致漂亮的小臉,像是蝸牛拖沓的爬行,留下一股股亮亮的延液,說不出的詭異!
雪蘼心臟都麻透了。
鼻尖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像是鐵銹,又像是腐爛的玫瑰。
可惡鬼有絕對掌控他的能力。
像是被摁下了暫停按鈕,他眉眼瞪得老高,嘴巴也隨著快要溢出喉嚨的呼喊張大,卻是無法動彈半分!
惡鬼像是舔舐著一個精雕細琢的玩具,節操無下限地掏出**,牽起少年水蔥般嫩白的小手……
就在他一臉舒爽的享受時,后腦勺卻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該死!你在做什麼?!”
惡鬼猛地轉身!
瞬間對上一張令他永生難忘的臉!
男人西裝革履,戴著細金邊眼鏡,長發未束,隨意披散在肩頭。
夜風一揚,便將那張俊美斯文的臉映襯得宛如溫文爾雅的玉面公子。
【天啊!是楚楚美人!】
【楚江秋!你出現的太及時了,我管你叫哥!雖然我是土狗,愛看刺激游戲,但這渾身流血的玩意兒舔我干兒子,我就不樂意,感覺像個行走中的衛生巾……】
“是你,就是你殺的我……”
惡鬼面目猙獰,不要命似的撲向楚江秋!
“啪!”
楚江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
瞬間將那顆流血的腦袋扇了個360度大轉彎!
鏡片下的眼眸漾開狠戾,“不想被我再殺一次,就給我滾!”
惡鬼被他拍醒了!
以他的能力,根本進不了殺人狂魔的身!
否則,他早被那些慘死在他手下的亡靈撕碎了!
惡鬼低低嘶吼一聲,化成不甘的黑霧,朝窗外褪去!
夜如墨涌,恢復寧靜。
楚江秋眼底的戾氣消失不見。
風度翩翩地走到神經完全繃緊的雪蘼身邊,輕輕撫上他薄薄的眼皮,溫柔的將人抱到床上,喃說:“乖靡兒,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永永遠遠和我在一起……”
意識逐漸模糊,雪蘼感覺一抹濕熱的吻落在眉眼,仿佛陷入一片溫熱的暖水中,人也跟著昏沉沉睡去。
*
等醒來時,窗外已是一片陽光。
藍天白云,大雁南遷。
雪蘼抖動著卷翹密集的眼睫,湛藍色剔透的眼眸映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有些恍惚。
不知道昨晚的一切,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
直到聽見樓下藍甜甜甜甜的聲音:“靡兒,起床了嗎?”
他才從夢魘般的恍神中醒來,記起雪城說過,今天有宴席,親戚朋友很早就會過來。
以為是親戚朋友過來了,趕緊起床洗漱。
手心仿佛還殘留惡鬼的體液,認認真真洗干凈,還洗了個澡。
穿戴整齊下樓。
正在沙發上化妝的藍甜甜瞥了他一眼,又繼續描眉毛,脆生生地說:“靡兒醒啦!有你的快遞!”
而后,他看見系著圍裙的雪城和快遞小哥把一個很大的紙箱搬進了客廳。
雪城邊給快遞小哥道謝,邊禮貌送他出門,還遞給他一個紅包,一臉幸福:“我兒子明天結婚,沾沾喜氣!”
藍甜甜放下化妝鏡,好奇地問:“寶貝兒子,你買的什麼呀,這麼大件?”
雪蘼一臉迷惑:“我什麼也沒買呀?”
藍甜甜湛藍色的美眸倏地亮起:“不會是陸先生送來的結婚禮物吧?陸先生也太浪漫了!快,拆開來看看!讓你粑粑開開眼界!”
“切,讓我開什麼眼界?我送給你的禮物還少嗎?”雪城在埋怨,表情卻是幸福的。
和雪蘼動手拆紙箱。
藍甜甜放下化妝盒,拿了把手工刀過來幫忙。
紙箱里面是個紅油漆的木箱,還綁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非常漂亮。
藍甜甜更加坐實了心里的想法:“我猜里面肯定是一箱子玫瑰和巧克力。”
雪城:“我感覺可能是一個冰箱。”
雪蘼:“……”
藍甜甜:“以為誰都像你?談戀愛那會兒,別人送花,你送我全套開鎖工具。別人送戒指,你送我掃地機器人。就連這個手工刀,都是今年兒童節禮物!最離譜的是,結婚那天,你還給我送了個洗碗機……”
雪城有些臉紅:“那還不是因為你老是忘記帶鑰匙,還發朋友圈說不想做衛生,洗碗好難哦,真想找個免費的保姆。這天地下哪里去找免費保姆?”
“我那不是在向你瘋狂暗示嗎?”
“感情我就是那個免費的保姆啊?”
藍甜甜一聽這話,假睫毛都掉了,一臉警惕的質問:“你這是后悔了?”
雪城抬眸,與她深情對視,眸光溫柔得像是37度的水:“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