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剛進賽場,又撞見了黃毛。
黃毛護甲里套著熒光綠T恤,露出的手臂上紋著只青色的蝎子,耳釘加了兩個,看上去流里流氣的。
季樂樂心情不好,沒理他。
黃毛卻對他豎了根中指,勾唇輕蔑一笑:“死基佬,你今天小心點!”
季樂樂瞇起眼,眸底閃過冷冽,“該小心的是你,天天嘴巴那麼臭,小心挨打!”
“你除了逞口舌之能和勾引男人,還有什麼本事?”黃毛湊到他耳根,笑得輕浮。
第29章
季樂樂往后一步跳開,極度嫌棄地揮手在鼻尖扇了扇,“好臭,滿身冒著糞氣你咋趕著往別人跟前湊?你要是也想勾引男人,我勸你回去洗干凈再來!還有,別噴那些劣質香水!”
說完懶得再理他,轉身去牽馬。
黃毛愣在原地,許久才抬起胳膊,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我的香水有這麼難聞嗎?”
……
越野賽被稱為勇者的運動,騎士需御馬在規定的時間內,穿過天然的草地樹林水池,道路上還設有各種障礙物,十分驚險刺激。
觀眾都疏散在賽道兩邊,不能大聲喧嘩給予掌聲,更不能使用閃光燈。
季樂樂出場時,眼尾余光掃視周圍,沒看到霍滿。
心底不免有些失落。
不過隨著哨聲起,他無心多想,騎著馬兒一個漂亮的沖刺踏上綠油油的草地。
在逆光里的少年唇紅齒白,容貌秀美,皮膚嬌嫩得像是輕輕碰觸就會融化的奶油,引得不少觀眾唏噓。
他表面看不出情緒,注意力也集中在賽道之上。
可當馬兒飛越過第一道障礙物時,他在心底暗罵一聲:糟糕。
呼吸像小貓抓撓一般糾緊了。昨晚嗨過頭導致的后遺癥迫使他不得不抬起臀部,作出俯沖的姿勢。
前面的障礙物越來越浮夸,上上下下的顛簸像是坐過山車一樣。
腦海中全是昨晚跨騎在霍滿身上的情景,媽的,早知道就躺下面了,說不定還沒這麼難受!
當他颯爽英姿正要穿過樹林,越向水池時,樹蔭下的三個黑影突然打開了閃光設備!
咔嚓咔嚓一連串的閃光!讓剛適應了樹林陰暗光線的馬兒受驚過度,揚起前蹄“啾啾”地嘶叫著,脾氣也暴躁起來!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季樂樂屁股沒著鞍,僅靠手抓住韁繩根本無法固定身子,雖然他迅速夾緊了馬肚子,企圖安撫馬兒,但任然被亂踢亂跳的馬兒重重甩了下去,還拖著他在泥地里跑了起來!
“樂哥!!!”
“快,先把馬攔下!”
“救援隊!!!”
在輔道上騎著沙灘車全程跟拍的俱樂部成員率先沖上去,緊接著是觀眾,救援隊,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這事一出,季樂樂沒辦法比賽了。
他被送進了當地的醫院。
一條胳膊輕微骨折打了石膏,全身多處擦傷,臉上也掛了彩。
他有點郁悶,這還是他第一次比賽摔馬。
傳說戀愛能讓人變笨,難道是真的?
直到他打完一瓶吊針,唐凌云和江哲城出現在了病房。
唐凌云臉上掛著宿醉未醒的疲憊。
季樂樂看著他倆手牽著手,心里多少有點羨慕。
出了這麼大的事,整個景區怕是都傳開了吧?而且比賽還是現場直播,霍滿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連個電話都沒有。
“這會兒好了,別說冠軍小馬崽,連出場費都沒了。”季樂樂煩躁得只想抽煙。
唐凌云給他倒了杯熱水,“出場費還是能拿到的,你別擔心。城城調查了監控,還沒找到那三個開閃光的人,不過這是舉辦方的疏忽,所以我們還是有出場費。”
“城城?”
季樂樂瞥向江哲城,“一個晚上就讓你們舊情復燃了?”
江哲城撩了下頭發,眸底的冰河仿佛在無形中出現一絲裂縫,似有光照耀著寒冰。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得,我可不想在這里看你們秀恩愛。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打唐凌云,我季樂樂第一個饒不了你!”
那雙易碎感十足的眼瞳眨也不眨地盯著江哲城,盯得他心底發毛。
感覺自己就是個欺負了小朋友的大惡人。
棱角分明的臉上上劃過一抹難堪,不過轉瞬即逝。
他沉聲道:“我沒事打他干什麼?疼都來不及呢。倒是你成天兇巴巴的,不怕霍滿受不了?”?
第25話:快遞
聞言,季樂樂喉結微動,記起昨晚對著霍滿又抓又撓,還一個勁爆粗:臥槽,你他媽是不是想撞死我……
估計沒有誰在做那事時罵人的吧……
認命地別過頭去,難道真是自己太兇,以至于霍滿受不了跑了?
他煩得緊:“液輸完就回去,不想擱這兒待了。”
回到滿城后,他成天就是吃了喝,喝了睡,因為手不方便,連練馬都做不到。
好在有仨保鏢照顧,無需擔心自理問題。
期間有幾個狐朋狗友來看他,鬧騰騰的,他一個傷員還得招待大爺似的招待他們。
不過人一走,心里就跟這房子一樣,空落落的。
一星期過去了,霍滿丁點兒消息都沒有。
記起他打來過電話,季樂樂翻開通話記錄,翻到幾個陌生號碼挨個打過去,結果都他媽是搞推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