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季樂樂誤以為,他是在安慰。
這個時候的他,脆弱得像個哭泣的幼童,真的很需要人安慰。
傻乎乎配合著伸出嫩紅的舌尖,與他瘋狂糾纏,唇齒間發出濕潤而粘稠津津水聲,伴隨劇烈的心跳音,掩去了聒噪的蛙鳴。
少年獨屬的香氣充斥著鼻腔,霍滿呼吸太亂,失控地把人抱起來,放在路邊的休息椅上,干燥的掌心重重摩挲著薄薄衣料下軟膩的肌膚,像是要把那層礙事的紗戳刺破。
掀裙擺的瞬間,耳朵卻捕捉到少年的呢喃:“我不是老鼠……”
“我沒想到,在別人眼里,我是如此的不堪。我不想做誰家的私生子,我也想做個正常人……早知道是這樣,我這麼招人恨,我寧可自己不要被生下來……”
那聲音悶悶的,帶著很重的鼻音,隨著風過越來越迷糊,夢囈一般:
“……我也不是犯賤非要找你,我也不想倒貼,我只是……喜歡你。不能自拔的喜歡,初見驚艷,再見生情……”
“但我也是有底線的,要是你真的惹到我,我也是能忍住的……”
“忍住不喜歡你,不去想你。”
霍滿醍醐灌頂。
胸口不著痕跡的微沉,粗重的呼吸突然窒息般梗住,卻又在憋到某一個點時,陡然炸烈。
他喘得更厲害了。
眉梢猙獰的疤痕突突跳動著,瞳孔縮瑟成針一樣猩紅的點,像是在做著劇烈的掙扎,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是要改變模樣的狼人!
恍惚間,季樂樂記起霍錚講的暗黑童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他該不會,要變成怪物了吧?
現在,應該沒有十二點吧?
“霍……霍滿,你怎麼了?”
第26章
他怕極了,羊羔一樣顫抖著。
霍滿仍是不置一詞,惡欲陡生般死死掐住他大腿,眉梢疤痕跳得像是要爆裂開來!
突然,他猛地躥起來,一口叼住季樂樂的脖子!?
第22話:你干什麼?(能看了)
略微干燥的唇粘上脖肌的剎那,季樂樂尖叫起來:“啊!你,你干什麼?”
本來已經要停止的淚水再次涌了出來,他整個人如同被凌虐般,抽搐不已。
然而霍滿并沒有停止動作,牙尖抵至突突跳動的動脈,模擬著咬刺的動作,用力碾磨。
預想中的疼痛并未襲來,反而隨著脖子傳來的異樣感,沒過幾分鐘,氣若游絲的季樂樂沙啞地低叫出聲:
“唔……別弄了,在弄就Y了……”
他紅著眼睛哭,像是被撬開冰封外衣露出鮮嫩蚌肉的蚌殼,毫無保留展現在獵人面前,瑟瑟發抖。
霍滿抬起臉,眼眶亦是一片赤紅,聲音啞得發澀:“真想咬破你的脖子,但是那樣做,我是不是就不正常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季樂樂大氣不敢喘,“你,你真的會咬破我的脖子嗎?”
“如果我真的咬破了,”霍滿跪在他膝蓋邊,抓起他細嫩的手又親又吻,“你會害怕嗎?”
怕啊!
不怕我他媽就有病了吧?
夜風混著濕霧,涼颼颼刮來,季樂樂胳膊上泛起層層細密的疙瘩,他猶豫了會。
說:“我會在你咬破我脖子之前,把你打暈!”
霍滿認認真真上下打量著他,最后得出一個很有力的結論:“你打不過我。”
季樂樂:“……”
“但是……”
霍滿吻了吻他的嘴,深邃眸子斂著光,“我也會忍住,忍住不傷害你。”
“就像剛才一樣。
”
季樂樂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他看著霍滿的眼睛,心跳音蓋過了呼吸,填滿胸腔,要炸了。
他們彼此陷入安靜,剛剛肌膚糾纏的異樣感,在這一瞬間瘋狂重燃。
“所以你之前罵我犯賤是故意的?你怕傷害我?”
季樂樂聲音比之前還啞,鼻音也重了許多。
泛紅的淚眼映著月光,水光瀲滟的一片,但一垂眸又全部化作珍珠淚墜落。
霍滿蹭著他臉頰吻了上去,“我也想像正常人一樣,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品嘗情愛的滋味。但是因為有病,一直不敢。”
“小孩兒,”
他在表情錯愕的季樂樂唇上掠過,“你的出現,也同時驚艷到我了,知道嗎?”
年少更容易沖動和心動,僅僅是這種只有他們才能聽懂的話,就像焰火灼得人眼花。
又像烈酒燒著喉管,慫恿血液沸騰著,澎湃著,彌漫著。腐得人心潰爛,卻還是前仆后繼甘之如飴。
月光斜過樹梢,在霍滿身上落下一片銀白如水的亮色,映得他濃密的睫毛纖長,像是噙著片鴉黑的蝴蝶。
季樂樂垂著眼,細指半彎,攥著休息椅的邊緣,用手臂撐起身子,交錯的鼻息掩于唇齒,著迷般吻住霍滿,青澀而迷亂,熾烈又沉淪。
正吻得忘我,仿佛病入膏肓,旁邊猝不及防響起一陣咳嗽聲:“咳咳咳……”
以為是季濯澤,季樂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條件反射似的想掙脫,卻被霍滿摁住腦袋死死揉進懷里。
他眸光如刀般剜向發聲源,一臉的警惕和兇猛野獸護食的占有欲。
好在來人不是季濯澤,而是一個拎著麻袋撿垃圾的老大爺。
他指著休息椅下面被捏扁的可樂拉罐,“兩位,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撿個瓶子。”
霍滿:“……”
霍滿拉起季樂樂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