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面目？難不成他還能像童話故事里灰姑娘一樣，過了十二點，就被打回原形？”季樂樂好笑。

霍錚環視一圈，抬起一只手掩住半張臉，湊近他耳根，神秘兮兮的說：“你別說，還真是呢，聽過暗黑版的灰姑娘嗎？”

他身上噴著濃郁的香水，很濃很霸道的焚香味，一湊過來，碾壓似的掩蓋季樂樂的氣息，讓他很不適。

眼瞼一挑，季樂樂下意識退開點距離，“什麼暗黑版的灰姑娘？”

“灰姑娘之所以被稱為灰姑娘，是因為她有一頭灰色長發，白得沒人色的肌膚，尖銳的獠牙，猩紅的眼眸！”

霍錚一邊說，一邊瞇縫起眼睛朝季樂樂逼近，“她母親給她喂.奶時，被她活活咬死了！她父親家財萬貫，卻娶了有兩個女兒的寡婦，只因她們生得白白胖胖，能為灰姑娘提供新鮮的血液。”

“她每天為繼母和兩個姐姐做飯，在飯里加入安眠藥，午夜十二點過后，就能盡情地享用她們！”

“漸漸的，兩個姐姐和繼母的血液已經無法滿足她了。正好王子選妻，如果能去皇宮，隨隨便便一個死囚，就能夠填飽肚子！她先把兩個姐姐打扮得奇丑無比，然后穿上上父親提供的水晶鞋，坐上南瓜馬車，去參加舞會。”

“遲到加一頭顯眼的奶奶灰，成功引起王子注意，他們忘情的跳著舞，本來該發生點什麼，卻怕十二點后會露出真面目！又怕王子找不到她，所以故意丟下一只水晶鞋！”

“因為她知道，她的腳是畸形，全天下只有她能穿上！后來的事情如她預料那般，一切順理成章，她和王子結婚，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霍錚戲謔著說完，冷冷一笑：“看似美麗善良的姑娘，實際上，只是個披著人皮處心積慮的怪物！說不定那天，就會露出鋒利的獠牙，把王子撕得粉碎！”

明明是胡編亂造，但霍錚的眼神卻讓季樂樂信以為真。

他腦海中甚至浮現出這樣一副畫面：午夜十二點，魑魅魍魎蛻下美少女的皮，露出鋒利的牙齒，垂下灰色長發，牙尖悄無聲息地刺破王子的肌膚……

“不可能！”

他渾身一個哆嗦，往后連退兩步：“你胡說八道，顛倒是非。”

“我有沒有胡說，過了十二點，你不睡覺，不就知道了嗎？”霍錚笑魘如花，甚至還伸手勾了下他嬌俏的下巴。

季樂樂正想問他是不是在指桑罵槐，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強行拖拽過去。

他穿的高跟鞋，來時全靠唐凌云攙扶，這會兒唐凌云被江哲城拉去灌酒了，連個支撐力都沒有，整個人就被這股力道扯著往前撲。

起飄的長發遮住視線，他猝不及防撞入一個結實有力的胸膛。

擋住臉的發絲被人扒開，視線瞬間撞上霍滿狹長幽深的眼眸。

第23章

他斂眉輕笑，目光慵懶地劃過季樂樂張大的嘴，用玩笑一般的口吻問：“寶貝兒，在和我弟弟聊什麼呢？”

季樂樂瞧見他眸深處如焰火一般的炙熱，不僅和霍錚講述的暗黑版童話聯系在一起。

午夜十二點過后，霍滿是不是會變成面目猙獰的怪物？

一想到這，他整個人都有點僵硬，仿佛無形的鐐銬悄無聲息地鎖住了他的四肢和靈魂。

連呼吸都忘記了。

霍滿緩緩地松開手，把人扶正，偏著頭審視著霍錚，“你又講暗黑童話嚇唬人了？”

“劇本源于生活，哥哥，做人要厚道！”霍錚皮笑肉不笑的丟下句，轉身邁入人群中央。

季樂樂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更不懂霍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被霍滿親了一下，他才回過神。

“怎麼了？嚇到了？”霍滿摩挲著季樂樂的臉頰，壓低聲音問。

季樂樂總不可能當面問他，你十二點后會變成什麼吧？

只是眨巴眨巴眼睛：“你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扯我那下，把我嚇壞了。”

霍滿倒是很享受他受驚的樣子，像是惴惴不安豎起耳朵聆聽風吹草動的小動物，讓人想狠狠蹂躪。

他笑笑不答，垂下薄薄的眼褶子，拉起季樂樂的手親了親，“跟我去見奶奶，機靈點兒，別漏餡了。”

整個宴會廳很大很高，中間被布置成了舞池，正前方有個舞臺正在表演，兩邊是開放式圍樓，擺放著桌椅供賓客吃喝玩樂。

霍老夫人在三樓的最佳觀賞位置。

周圍觥籌交錯，她渾身珠光寶氣，眾星捧月般被人圍在中間。

霍錚已經回到她身邊，笑盈盈地替她喝著敬來的酒。

“奶奶，這位是我的女朋友。”霍滿拉著季樂樂來到老人面前。

霍老夫人眼皮一抬，伸手示意周圍的人散去，眼放精光地盯著季樂樂看。

看了陣才吊著緋紅的嘴角問：“你叫什麼名字？”

季樂樂有種面基倩女幽魂中姥姥的錯覺，余光一瞥，竟然瞥到季青山和季濯澤也人群之中，正端著高腳杯朝這邊看！

他心尖驟縮，慌忙編了個假名字，軟唧唧地開口：“奶奶好，我叫……”

“叫什麼奶奶？還沒跟你那麼親呢！”老夫人直接給他來了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