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云氣得發抖：“你，你，你居然……”

“呵呵，唐凌云，你要是覺得我是那種人，我江哲城無話可說。不過五年前，你丟下我擅自逃跑的事，我遲早會找你算清楚！”

第16章

江哲城咬著牙說完，重重一拳砸在門框上！

用像是能把人洞穿一樣的眼神，盯著唐凌云看了陣，而后一腳踹開從季樂樂軟掉的手上跌落下來的早餐，收回拳頭揚長而去！

唐凌云肩膀上還靠著季樂樂，霜凍似的僵在原地。

耳邊仿佛還殘留江哲城拳風劃過的余勁，他以為那拳會砸在自己臉上！

余光掃過金屬門框，上面映留深深凹陷的拳印！

這一拳若是砸在他臉上，后果不堪設想！

有什麼聲音在胸膛里碎裂，令人窒息的咸腥從喉嚨里升起。

唐凌云嚇得差點吐血，不過看到做衛生的清潔阿姨路過，張嘴就想問情況，還是忍住了。

趁阿姨還沒發出聲音，迅速把季樂樂拖進屋里，可門一闔上，他還是哭了。

快三十歲的男人哭得梨花帶雨，淚水漣漣，眉心緊絞。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滴落，碎在季樂樂臉上。

“下雨了？”

季樂樂抹著臉，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唐凌云哭得緋紅的雙眸倏然闖入視線，他瞬間懵住。

見他醒了，唐凌云吸了吸發紅的鼻尖，“沒，沒下雨。”

“凌哥，你沒事吧？”

季樂樂伸手去摸唐凌云臉上的巴掌印，卻被他避開了，“我，我沒事，你身子好燙，可能發燒了……”

“我去給你叫醫生，明天就要比賽了……”

唐凌云絮絮叨叨地站起來，被季樂樂一把拉住手腕。

“那個江哲城，他打了你？”

這一拉，季樂樂垂眼就看見他手腕上露出的半截紅痕！

細眉一擰，撩起他袖子一看，很長的一條，像是鞭子抽出來的血痕，還滲著血！

“這是怎麼回事？”

“沒，沒有……”

唐凌云哆嗦著想抽走手，卻牽開襯衫領口，露出幾條隱約可見的血痕！

季樂樂猛地躥起來，扯開他領子一看，頓時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因為唐凌云勻稱健美的胸肌上，橫七八豎布滿猩紅的豁口，像是清澈宣紙上暈開的顏料，每一道都猙獰得觸目驚心。

“該死！”

季樂樂丟開他就想去找人，“今天不把那王八蛋收拾一頓，我他媽就不配做人！”

“樂樂……”

唐凌云死死抱住他，聲線啞得不成樣子：“樂樂你別沖動，江哲城很恐怖的，你別激怒他。而且，你還發著高燒……”

“你跟他究竟怎麼回事？把你抽成這樣，你還幫他說話？”季樂樂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唐凌云只是哭：“我不想提他。樂樂，你先把燒退下去，我們比賽完就走。你要是繼續糾結這事，我們就不比賽了，現在就走！”

“嘿，合著你還跟我杠上了是吧？”季樂樂甩了下恍惚的大腦，企圖讓理智占領上風。

唐凌云抹了把淚，把他往浴室里推，“你先去洗澡，我怕你等會又暈了。”

“我剛才暈了嗎？”

季樂樂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狀態很不對勁，因為眼前的唐凌云，出現了重影。

不是一個重影，季樂樂默數了一下，有五個半。

有一個糊了看不清，所以只能算半個。

聽見唐凌云在說話，但說的什麼，已經完全聽不清了，耳朵像蒙在鼓里，發出嗡嗡噪雜聲。

眼前白光一現，意識再度陷入黑暗邊緣。

……

季樂樂是被渴醒的，喉嚨恨不得粘在一起，無法忍耐的難受。

想起來喝水，伸手習慣性去摸放在床頭柜的水杯，卻發現手被人緊緊握住。

睜開眼睛一看，看見滿臉倦容的唐凌云一只手撐著下巴，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正在打瞌睡。

季樂樂正想叫他，突然炸響的電話把唐凌云嚇醒了。

他差點載到床上，耷拉著眼皮摸到電話，貼到耳根，聲音帶著迷蒙的睡意：“誰呀？”

季樂樂正想發笑，卻看見唐凌云尖叫雞似的炸起：“什麼，比賽要開始了？”

“可是樂樂……”

目光交匯，季樂樂扯了扯還被他握住的手，“我醒了。”

唐凌云丟開他的手，捂住話筒問：“你沒問題吧？”

季樂樂摸了下額頭，不燙了，唐凌云也沒重影，點點頭：“沒問題。”

唐凌云這才松開手，對電話說：“好的，我們二十分鐘后到場。”

掛掉電話，唐凌云像個為皇帝上早朝操碎心的老太監，又是到水又是拿衣服香水又是給季樂樂化妝，忙得兵荒馬亂。

季樂樂喝完水放杯子時，看到垃圾桶里破碎的小裙子，有些不好意思，“昨天你給我洗的澡？”

“嗯，我就把你放在花灑下沖了一下……”

唐凌云記起他沒穿內褲，往他腰腹看了看，“你，你去找霍滿了？”

季樂樂瞬間羞紅臉，“別提那個混蛋了，跟江哲城一樣，不是個東西！”

唐凌云給他描眉的手抖了一下，“樂樂，我是過來人，我勸你不要太認真，不然到頭來，輸的只好是你自己。”

“你放心，我就算輸也不會像你哭得跟個娘們似的。

”

第17章

季樂樂脫口而出，說了之后又有些后悔，他觀察著唐凌云的反應，“凌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

“沒事，別說了……”

唐凌云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