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齒地指了指霍滿,調頭就走!
其他人慌忙去追:“錚哥……”
霍滿的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不過還是拉著季樂樂進了屋。
季樂樂緊張地打量著霍滿的房間。
比他的那間要大,大床看上去柔軟舒適,床尾的長凳上放著一個打開的行李箱。
里面整整齊齊疊放著衣物,仿佛剛剛入住,又好像正準備離開。
月濺星河,落地窗外便是荷塘夜色,清冽的荷香揉碎在夜風里,卷起潔白的窗簾。
霍滿沒問季樂樂是誰,也沒說話,只是摸出煙,坐到床上點燃,默默抽著。
季樂樂其實沒見過他幾次,但每次見到,霍滿臉上都有表情,不屑的,嘲弄的,矜貴的,冷漠的……
現在看到他完全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季樂樂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
“那個……”
他忘了自己是穿女裝來的,張口就恢復了少年聲音:“你不會是因為你弟弟,生氣了吧?”
“生氣?”
霍滿抬了抬眼,視線平靜的掃過來,“我要是因為他幾句話就生氣,這些年早就氣死了。”
“呃,”
季樂樂拉下口罩,“那你臭著臉干嘛?”
霍滿的視線在他臉上游移,慢慢往下滑,從鎖骨到胸到腰,停在雪白腿根,不動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我生氣,是因為這里的服務越來越差了,飯叫了快兩小時了,還沒給我送過來。”
第13章
季樂樂揪著裙子的指尖一頓,回來時并沒看見餐車,不知被誰推走了。
他不安的拉了拉肩帶,“那您,要吃我嗎?”
少年穿著女人的裙子,柔和的亮光灑落在他亂發間瀅白的肩頭,那張臉被襯得只有巴掌大。
他微低著頭,臉頰泛紅,勾的霍滿呼吸一滯。
他掐滅煙,帶著燈光投下的暗影籠過去,一把攬過睫毛正微微瑟抖的人兒,把對方摁在門板,干燥的嘴唇熟稔地粘上去,像是找到了溫柔鄉,從中攫取甜美的柔信。
季樂樂被吻得氣喘吁吁,很快出了一層薄汗,伴隨窒息的苦悶感,交纏不休的呼吸是那麼熾燙,仿佛滾滾的烈焰從雙方鼻息里逸流。
燙得人恍惚得快要暈厥。
霍滿抵在他紅腫的唇瓣間,流露的話語幾乎聽不清:“穿成這樣子,是想來獲取我的原諒?”
一語驚醒夢中人。
季樂樂這才記起正事,抓住他有力的大手,略帶驚恐地說:“救救唐凌云,那個江哲城,他是暴力狂!”
他抓了下頭發,“呃,是暴力狂還是什麼暴力狂來著,我忘了,就很變態那種!對了,性/暴力狂!”
霍滿:“……”
霍滿剛剛被他挑起的情/欲蕩然無存,一把丟開他:“原來穿成這樣,是讓我去幫你男人?”
“他不是我男人!”
季樂樂的臉頰早已春潮帶雨,難耐的喘息鼓動著耳膜,他跟在男人后面,像條小尾巴。
廢力組織語言:“江哲城是他的前男友,但是唐凌云很怕他,他不想被他帶走,我才裝成他男朋友讓江哲城死心!可是江哲城還是把他抓走了,他肯定會被他打死……”
霍滿突然停下腳步。
季樂樂瞬間撞到他緊實寬大的后背,撞得他大腦嗡一聲。
霍滿慢悠悠轉回頭,斜睨著一臉急切的小美人玉面生暈,“所以,關我什麼事?”?
第12話:我餓了
“怎麼不關你的事?”
“怎麼就關我事了?”
漂亮的少年身著黑色緊身吊帶裙,瀅瀅雙眸盛滿了震驚。
睫毛聳動著翼影,還未平息的呼吸聲匯成涓涓細流,彌漫在曖昧不清的空氣里。
像是被打開食盒溢香的糕點,明明可以盡情享用,霍滿卻冷漠無視著。
季樂樂輕輕呼出一口溫熱吐息,夜風吹過濕熱的臉頰,卻仍是無法撫平面對霍滿時,那種控制不住忐忑的心悸。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但是,看在我們關系的份上,你可以幫幫我嗎?”
“我們能有什麼關系?是你自己犯賤倒貼!而且,我為什麼要幫你?”
霍滿眼里噙滿了冰。
這話老幾把扎心了。
季樂樂抿了下紅腫的唇,強顏擠笑:“我的確很賤,但看在我剛才幫你的份上,你就幫我一下唄?”
“剛才我可沒讓你幫,是你自愿的。”
明明那麼動聽的聲音,卻像針刺穿過來,在季樂樂胸膛上開了一個洞。
像是劃破了皮肉,直刺心臟,血汩汩地往外淌。
是呀,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這十五年,他費盡心思地找他,想報答他,想還他恩情,找到后又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甚至瘋了一樣把自己塞給他……
自己都把自己感動了。
而在對方眼底,他只不過是在犯賤。
僅存一絲尊嚴,不能垮。
得護著。
“沒關系,”
季樂樂又努力擠笑,攤了攤手:“不幫也沒關系,我去找別人就是。”
霍滿縮了下瞳孔,冷笑一聲,朝門比了個請的手勢。
季樂樂抹掉頭上的假發,狠狠扔在地上,沖他比了個中指,而后摔門而出!
看似瀟灑,心底早已傾盆大雨。
霍滿眉心緊擰。
他從衣袋里摸出一瓶藥,抖出兩粒咀嚼著咽下,沒喝水,喉結緊了又緊。
在房間里轉了一圈,莫名有些煩躁。
這個小孩兒從出現的那刻起,就像只頂著犄角的幼獸,橫沖直撞闖入他的世界,三番五次接近他,說著不著邊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