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不想看季家的臉色,二是幻想著要是能成功追到霍滿,至少得有個像樣的家。
洗完澡,他隨手裹起浴袍,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躺,拿起保鏢切好的西瓜,送到唇邊咬了口,讓西瓜甜蜜的汁液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瞇起眸子把整塊西瓜啃完,才斜睨著旁邊的保鏢,“好了,你們今天可以下班了,我哪里都不去,只會在家里好好休息。”
眼前的三個黑衣人是季青山派來的保鏢,名義上是保護季樂樂的安全,實則是怕季樂樂跑了。
他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誰會在意他的安全?
倒是季青山的原配,怕自己兒子需要他的時候,找不到人。
仨保鏢從他進季家開始,就一直跟著他,雖然是季青山的人,但一路看著他長大,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
尤其是K,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少爺,董事長今晚要見你。”
季樂樂眼皮子一跳,“你咋不早說?”
季青山這個喪偶式爸爸,每次找他準沒好事,連保鏢都知道。
“剛才看你心情挺好的,我想讓你多高興一會。”K說。
“合著我的開心還有保質期呢?”季樂樂白了他一眼。
K不敢接話。
季樂樂精準無誤地把西瓜皮扔進了垃圾桶,抽出茶幾上的紙巾擦了擦嘴,挑起眉梢,“他找我又有什麼事?”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關于大少爺病情的事。”K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露擔憂。
季樂樂進入季家時,季青山就提出過條件:你哥哥身患重疾,需要你身體里的東西。你要是愿意,就安心進季家的門,我們會把你當親兒子對待,你哥哥有的,你一樣也少不了。
當時季樂樂只問了一個問題:每天能吃飽飯嗎?
引得周圍那群人哄笑,季青山卻一本正經地告訴他:能。
為了能吃飽飯,他答應了季青山的條件。
后來慢慢長大了,他開始問:季濯澤究竟需要我身體里面的什麼?
季青山只說是骨髓干細胞,因為季濯澤是熊貓血,出錢都買不到,所以只能找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季樂樂查詢過骨髓干細胞移植,對自己的身體不會有什麼傷害,頂多是一段時間不能馭馬而已,也沒在意。
晚上八點,季樂樂準時抵達季家。
奢華的大廳里,數盞水晶吊燈枝盞繁復,在光滑如鏡的地面上落下點點碎芒。
剛過飯點,季青山和原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倆人談笑風生,見到被傭人帶進來的季樂樂,笑聲戛然而止。
三個人沉默地對視幾秒,原配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下。
話雖客氣,卻冰冷冰冰的:“樂樂來了?過來坐吧。吃飯沒?沒吃我讓吳媽去做點?”
明明過了飯點讓他來,卻問他吃沒吃,擺這出做給誰看呢?
季樂樂盯著她看了會,揚起的雙眸清冽又柔媚,透出些微蝕骨的光芒。
原配恨他得要死,每次看到他,就像是在翻她老公出軌的證據!
感受到她心底的恨意,季樂樂收回目光,笑容艷瀲,“阿姨有心了,我還沒吃。”
原配在心底咒罵了幾句,不過話已出口,只能吩咐吳媽去做吃的。
季樂樂模樣乖巧,沖季青山喊了聲:“爸。”
季青山只看了他一眼,便挪開目光轉向電視,仿佛多看他這個見不得光的兒子一眼,都會污染他視野。
他直奔主題:“今天讓你來,是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第6話:他還收費?(改)
季樂樂長腿一跨,勁直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姿態散漫:“什麼事情?”
“你哥下個月15號做手術,季家養了你這麼多年,是時候發揮你的作用了。”
季青山稍微抬眼,看了看季樂樂的坐姿,眉心微不可察的一擰,又迅速恢復正常。
第7章
他拿起茶幾上的一個文件袋,推到季樂樂身邊,“這是你的護照和簽證,我會提前三天給你訂飛往F國的機票,你做好準備。”
“去F國?”季樂樂微怔。
季青山端起茶杯抿了口,眸子低垂,聲色淡淡:“嗯,那邊的醫療技術比國內發達,你什麼也不用做,到了時間我安排人把你送過去就行。”
剛才又說讓我做好準備,現在又讓我什麼也不用做。
季青山心思如此縝密的人,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還是說他在擔心我會跑?
不就是骨髓移植嗎?我也沒打算跑啊?
季樂樂莫名感覺詭異。
不過沒細想,唇角微挑,滿口答應:“知道了。”
季青山這才正視了他一眼,站起身:“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大步上了樓。
季樂樂看著他氣度雍容威嚴的背影,心底或多或少都有點不是滋味。
雖然這個所謂的父親對他客客氣氣的,還洋裝大度的接納他。
但從進季家大門的那一刻,他還是分辨出了他眼神里的東西:
鄙夷,嫌棄,厭惡。
仿佛連看一眼,都是多余。
吳媽端著一盤西式餐點走來,笑瞇瞇地問:“小少爺,在哪里用餐呢?”
“就在這里吧。
”
季樂樂接過她手上的托盤,無視對面原配嫌棄的眼神,在茶幾上把盤子里東西吃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