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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多律和紀喬到了樓下,才發現兩人都忘記買營養土這件事。
“現在回去買。”裴多律意外地堅持。
再不換土裴多律怕虎皮蘭活不過這星期。
紀喬買的虎皮蘭被重視,心情很好,“那要不要再買一盆花?”
裴多律:“如果你愿意照顧。”
紀喬:“我可以。”
裴多律:“買了就要對它終生負責。”
紀喬:“好。”
過了一會兒裴多律道:“明天我要去出差,等我出差回來,你可以約保險公司經理上門。”
他現在裝著窮,需要有一筆正規渠道來源的錢,他察覺到紀喬可能顧及他的經濟水平,花錢沒有那麼大手大腳了。
紀喬楞了一下:“好。”
裴多律:“我不想被質疑騙保,短期內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不離婚。”
紀喬語調高揚了一些:“哦。”
“反正,我也要給你補腎。”
裴多律心道,幸好有出差可以逃避補腎。
他們在綠植店買了營養土,還挑選了一盆雙色大巖桐,葉子翠綠欲滴,花朵如錦繡堆成。
紀喬咨詢老板為什麼他家的虎皮蘭蔫了。
老板大為不解,這麼好養的草本還能死,是不是一天一壺水啊?他很是憂心這盆嬌嫩的大巖桐。
“沒有,正常照顧。”紀喬也很懵。
裴多律:“走吧,回家換土要緊。”
“哦哦。”
裴多律拆了一個紙箱展開鋪到地上,用小鏟子一點一點將最外層的盆土挖出來,收進垃圾袋。
紀喬探頭探腦,想看看是不是老板賣給他一株沒有根系的假貨,裴多律道:“爛根了泥土會臭,你離遠點,別沾上。”
紀喬不疑有他,錯過了泥土里的中藥味。
裴多律小心清理了虎皮蘭根部的濕土,換上新土,把垃圾袋打結扔到垃圾桶。
“該喝藥了。”紀喬端出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看著裴多律喝下,放心地去洗澡。
裴多律:“……”
人不能一邊補腎一邊被刺激,浴室的水聲仿佛淋在身上的綿綿雨點,裴多律被淋得有點狼狽,不得不去陽臺冷靜。
他關上門,隔絕屋里的動靜,壁掛空調外機夏夜通宵工作,送來熱烘烘的氣流,嗡嗡響的聲音蓋過了水聲。
裴多律視線無意間掃過晾衣架,驀地,發現一個問題。
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紀喬曬內褲?
他倒垃圾比紀喬勤快,尤其是夏天,出門時看見有垃圾就順手帶走,也沒有發現紀喬扔過內褲。
所以……內褲去哪兒了?
總不能沒穿?
裴多律呼吸一窒。
浴室。
紀喬發現自己小腹靠下的位置被內褲的松緊帶勒出一圈淺淺的紅痕。
他抓了抓,有點癢,眼里閃過疑惑,不至于吧?就一普通松緊帶,他又不是豌豆公主。
唔,難道是因為最近內褲沒直曬太陽,他每次做賊一樣著急收,沒干,導致過敏了?
好在他馬上就能正大光明曬新的內褲了。
拿藥膏擦擦吧,他記得行李箱里有。
因為要涂藥,紀喬干脆只套了一條寬松睡褲,讓那一圈皮膚透透氣。
他蹲在地上找出藥膏,直接抹淡淡的不好意思,想去浴室,裴多律卻在此時進來,目光深究地看著他,好像發現端倪一般。
紀喬握緊了藥膏的管子,做賊心虛地站起來,坐到床上,拉上薄被蓋住肩膀以下的位置。
裴多律一臉思考地去了浴室。
紀喬蒙在被子里跪起,擠出藥膏,憑著微弱的光線擦了一圈,動來動去,試圖用被子扇起一點風,快點干掉,他不想蹭在床單上。
裴多律看著全須全尾蒙在被子里的一團,宛若小學生背著父母偷玩手機干壞事……想也不想,伸進手去拍了一把:“蒙著被子干什麼?”
紀喬被輕薄了屁股,猛地一驚,倉皇地從被子里探出一個腦袋,和同樣愣住的裴多律四目相對。
“你怎麼沒穿……”裴多律收回手,指尖還殘存著紀喬膚如凝脂的觸感。
紀喬臉紅得要滴血,被摸到的地方更是發麻:“不是你想的那樣。”
裴多律挑明了講:“我想什麼?我只是疑惑為什麼沒見過你曬內褲,衣架不夠嗎?”
“對……”紀喬剛想點頭,就發現地上赫然落著一堆衣架,不瞎都能看見,裴多律在坑他,他順著裴多律的話說,擺明了有鬼。
在這里欺負傻子啊?
裴多律一把扯開被子,紀喬連忙遮掩,但晚了一步。
裴多律:“怎麼紅了?過敏了?”
紀喬:“一點點,明天就好。”
在裴多律沉沉的威壓下,紀喬不得已交代了經過。
說完,想把臉埋進被子里。
裴多律不可置信,簡直想把紀喬的腦子撬開看看:“你說你因為不好意思在我家曬內褲,導致了過敏?”
從未想過的會出問題的角度。
還分“我家”和“你家”?
紀喬鼓了鼓臉,腦袋頭發亂翹:“好嘛,我以后不會了。”
裴多律冷笑:“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紀喬發誓:“真的,除了這件事,我已經賓至如歸。”
好一個賓至如歸。
裴多律定定看他一眼,進了浴室,拿了一個盆子接水,將紀喬今天換下來的衣服浸水,打了肥皂,一言不發地搓洗。
紀喬急著抹藥,沒有像往常一樣洗完澡就洗衣服。
紀喬正等著裴多律收拾他呢,結果他跑去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