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頭怎麼說話的,是不是有私仇?
紀喬護短:“他可優秀了——”
“紀喬。”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打斷了紀喬的話。
裴多律過來,牽住了紀喬的手,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說話,對著喬建山,客氣地喊了一聲:“老師。”
“誰是你老師。”喬建山語氣不善。
裴多律安撫地握了下紀喬的手,道:“嗯,那不打擾喬教授用餐。”
說著,他帶紀喬離開:“我們換一家。”
“學了兩年就跑,逆徒。”喬建山話里儼然是恨鐵不成鋼。
紀喬推開裴多律的手:“等等。”
他跑回去問喬建山:“什麼叫學了兩年?建筑不是五年嗎?”
喬建山:“看不起建筑清貧,轉專業出國了。”
紀喬愣愣地看向裴多律,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好好地轉專業了?
跟柯家這件事有關嗎?
裴多律不欲多言,道:“去吃飯,我餓了。”
喬建山:“心不虛就坐這吃。”
裴多律:“……”
他確實心虛,目前還裝著“工程師”身份跟紀喬結婚,而紀喬已經問了他兩次“能不能聯系保險經理上門核實”。
對于摳門精來說,兩百萬每天產生的利息至關重要。
裴多律不敢賭,怕紀喬拿到錢離婚,怕紀喬知道他是英士集團的總裁,有專業的管家和營養師,紀喬覺得裴多律不需要他補腎了,會解除愧疚離開。
紀喬晃晃裴多律的胳膊,眼神焦急:“你轉學去學什麼了?我怎麼在工地看見你?”
裴多律惜字如金:“管理。”
紀喬松了一口氣,他自己咬牙讀完大學,這一瞬間極度害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裴多律被柯瑞逼得退學。
幸好不是,不然他會后悔沒拿刀。
“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建筑嗎?”
看架勢,裴多律在大二時已經認喬建山為導師了,明明大好的前程……
喬建山目光在兩人間晃了一個來回,嘖,結婚了連對象專業學什麼都不知道,還眼巴巴來要簽名。
不會打著他的旗號招搖撞騙娶老婆吧?他不會包庇的。
裴多律沉默一下,當著恩師的面,吐出四個字:“建筑清貧。”
喬建山差點沒氣暈。
*
作者有話要說:
笨蛋貓貓還沒掉馬,裴總差點無了。
200個紅包!
19 二合一 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紀喬曬內褲?
喬建山一生未婚無子, 全身心撲在建筑學上,屬于受嘉獎都要特意提一下他的簡樸生活。
曾經他把裴正當成半個兒子看待,覺得這個學生對學術的鉆研、出色的智商, 不驕不躁的氣度, 有他當年的影子,是個好苗子,得知他家境貧困, 也曾提出資助, 被裴正回絕。
喬建山愈發覺得收到了此生最滿意的學生。他如若有孩子,都不可能像裴正這麼合他心意。
裴正轉學, 喬建山十分失望,就當從來沒收過這個學生。
他說建筑清貧,是諷刺裴正眼皮子淺,是的,前期是很刻苦艱辛,不像某些專業對風口, 但有喬建山這樣的師父和裴正本身的天賦,等到他這個年紀了, 絕對是領頭羊的人物。
喬建山內心深處依然覺得, 當初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否則一個好好的學生, 怎麼突然變樣了。他不愿去問一個決心叛出師門的人,當裴多律嘴硬承認“建筑清貧”, 喬建山差點氣死。
師門不幸就是這樣的。
“哦,那裴總現在很富有了?”
一句“裴總”, 是反問他當沒當上總裁了。
剛工作兩年怎麼可能富有, 但有房有車就比大多數人強了, 雖然還住小房子,等他拿到保險就有錢給裴多律換大房子了。紀喬護短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精神富有才是真的富有。”
喬建山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紀喬,你聽聽裴正嫌棄建筑學的話,打圓場都不知道聯系上下文。
比叛出師門的學生更可惡的是,還有另一個合眼緣的小輩給他說好話。
年過半百的人了,喬建山在這對夫夫面前,罕見地失了沉穩。
“當初有研究生告狀,說你在我辦公室跟對象煲電話粥,我沒信,可見那時你不是建筑這塊料就初見端倪!”
喬建山經常出差去現場,辦公室不常用,破格給本科生裴正個人使用,里頭有很多專業書籍。
因著每回出差回來,他布置的任務裴正都出色完成,喬建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年輕人嘛,談戀愛很正常,不影響學業就行。
眼前這個叫紀喬的青年,連裴正轉學都不知道,大約也不是同一個對象了。
喬建山總覺得裴多律瞞著什麼,話說得重了些,不無挑撥之意。
裴多律還沒有說什麼,紀喬面紅耳赤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裴多律怎麼從來沒告訴他是在喬建山辦公室啊!行業大拿的辦公室,紀喬知道了肯定不敢經常打電話影響裴多律在老師心中的形象。
喬建山:“……”
感情五年前也是你。
裴多律忽然放松下來,抬手倒了一杯水給紀喬。
不管在外面被叫了多少聲“裴總”,在喬建山面前,裴多律依然是那個心懷愧疚的學生,喬建山怎麼罵他都行,哪怕當著所有人的面怒斥他利欲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