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多律仿佛回到當初給紀喬補課的歲月,他把紀喬的成績提到中游水平的本科,費了挺大勁,樂此不疲的同時會慶幸自己不會有孩子,他對紀喬以外的學渣沒有耐心。
“這句話你記住。”裴多律劃重點,“我允許你養腎,但沒讓你壯陽。”
裴多律怕補著補著,紀喬形成終生不忘的記憶了。
他耐心得像當初教紀喬解電路題,這種題裴多律覺得必須拿分而紀喬屢屢學不會。
“補腎和壯陽的區別,能分清楚嗎?”
紀喬二話不說點頭:“能。”
裴多律冷笑,學渣說“會了”都要打折聽,下次還犯同樣的錯誤。
“那你舉個例子。”
紀喬對答如流:“我給你買海參是對的,買腎寶是錯的。”
裴老師指指地上的東西:“這呢?”
紀喬一骨碌抱起來:“既對又錯,可以炒了吃。”
這不就是單選題回答“A可以,B也可以”。
裴多律血壓升高,紀喬想好后果了嗎?八成是沒有,讓裴多律自己承擔。
買都買了,紀喬不會浪費任何沒有變質的食物,反過來說服裴多律:“補腎是有效功,壯陽是熱功率,你以前說的,只有理想狀態才不產生熱功率,不存在的。”
“忍一下吧。”
“大不了我一個人吃。”
裴多律也不想讓紀喬吃,真是教會學渣氣死師傅。
“你哪里買的?”
紀喬立即繪聲繪色地描述他是如何通過結識豬肉鋪的老板進而認識他的同鄉,殺雞宰牛什麼都有。
換句話說,什麼腰子都有。
裴多律沉吟一秒,道:“蔣平風一直想試試效果,不如讓給他。”
啊……紀喬不舍得地看了一眼泡沫箱,補腎不能補出逆反心理,如果裴多律真的不想吃,那送給蔣平風也行。
裴多律:“算我欠你一根……,以后還,這次讓給蔣平風。”
紀喬搖頭:“不用還不用還。”
“要還。”裴多律給蔣平風打了電話,讓他來取一件東西。
他把泡沫箱踢到門外面,咚地關上門。
紀喬鼓了鼓臉蛋,語氣沾酸:“你們一起討論過補腎啊?”
裴多律有病才跟蔣平風討論補腎,緩了口氣:“偶爾。”
紀喬眼神微暗,這麼私密的話題,自己居然不是第一個。
羨慕蔣平風跟裴多律同個宿舍,有很長相處時間,紀喬和裴多律在一起時裴多律已經上大學了,看得到摸不到;羨慕他們分手后音訊全無的五年,蔣平風還和裴多律保持聯系。
紀喬羨慕得想把門口的補腎食材搬進來,讓他陽痿算了。
得做點什麼超過蔣平風才行。
紀喬靈光一閃,在網上學習了養腎按摩技巧,打一盆熱水,放在沙發前,然后敲敲書房的門:“還在加班嗎?”
裴多律看紀喬的眼神就知道,超過十點睡覺被會老婆罵。
從善如流地關了電腦,被紀喬眼神晶亮地邀請坐在沙發上泡腳。
水溫適宜,裴多律卷起褲腿,剛下水一秒,被燙了一樣臉色劇變。
紀喬蹲在水盆邊,在裴多律踩到盆底之前伸爪如風,手心向上搶先墊底。
裴多律踩到了他掌心。
紀喬抬眸,眼神清澈毫不夾雜私心:“我給你按摩腳底,對腎好。”
裴多律當即懸空雙腳,四處找擦腳布,面色鐵青:“不許。”
紀喬把他的腳背使勁按回水里:“水都要涼了。”
強硬抽出勢必要濺紀喬一臉水,裴多律按捺著脾氣道:“我是不是說過,結婚不是賣身。
”
他從來沒想過紀喬伺候他,就算老了,裴多律也會努力活得久一點,身體硬朗一點,陪伴紀喬走過這一生。
這是紀喬告白的話,答應當男朋友就要做到。
紀喬用掌心順時針揉擦裴多律的腳:“可是這樣可以補腎!有什麼好介意的。”
一股酥麻從腳底躥起,爬上腰椎,直逼耳際,確實挺補腎的。
裴多律深吸一口氣,紀喬抱著他的小腿不肯松手,便用了點力氣把人薅到大腿上。
紀喬上半身趴在了裴多律大腿上,猶不死心,他明白裴多律正直,人物其名,無論是裴正還是多律,都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屈。
“這樣吧,我給你按摩,然后你也給我按摩,我們互幫互助。”
禁錮自己的力道微微松動,紀喬敏銳察覺,再接再厲:“我可想體驗了,你不感興趣我找別人了。”
裴多律改口:“好。”
紀喬從掣肘里鉆出,又蹲回了地上,按照網上教的,掌心搓著腳底。
手指白皙纖細,而腳掌大多厚而粗糙。
裴多律有沒有感覺不知道,反正紀喬的掌心搓得發燙。
“行了。”裴多律額頭的青筋盡是隱忍,抽了兩張紙把紀喬的手指擦干,“你過來坐。”
他在剛剛過去的一分鐘,想明白了一件事——不能任由紀喬使出各種手段補腎。
裴多律本打算等忍無可忍了,讓紀喬負責。
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紀喬日日跟他吃一樣的,除了中藥沒喝,這個笨蛋就沒感覺嗎?
就他所知,紀喬并不比他能忍,端看誰先受不了。
裴多律握住紀喬的腳踝,以其人補腎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紀喬像被揪住后脖子的貓,老實得不可思議。
操,難怪一些特殊服務場所要打著洗浴按摩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