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皎一頓,陡然搖了搖頭。
那他便沒有法子。
只得一直一直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那我……”顧枕夜似是多了幾分討好與羞赧,只是多年的妖王仍叫他能□□住面容上的沉靜,又道,“那我一直跟著皎皎,可好?”
云如皎想笑,可卻實在笑不出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此時此刻,并非說這話的時候。”
可他又除了這提議,并無旁的好法子。
左不過他還只在那虛幻空間之中走了一遭,興許他不再喝那藥,便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也不一定。
云如皎愈發覺得自己像個上了牌桌,卻沒有籌碼的賭徒了。
大不了一切都失去罷了。
“阿夜,其實我……”云如皎闔了闔雙眸,有些不知所措、無法說出口的遲疑。
“皎皎,怎麼了?”可顧枕夜卻從不曾在意,他只希望云如皎能開心快樂地將自己心底所有話全告知于他。
他已是很幸運了。
他的皎皎不會像是從前的自己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還傷人到五臟六腑。
如今想來,他能在云如皎身側,能再細水長流地再潤物細無聲。
已是上上之策了。
顧枕夜抬眸看向他家皎皎,那般靈動的模樣。
即便是皺著眉眼思索,依舊是他心底最美的風景。
他忍不住想要伸手為云如皎展平擰起的眉頭。
想要用指尖勾勒著云如皎的美貌。
卻被云如皎的話語打斷:“我又是在想……月齡宗到底何人與我哥還有著聯系,終是覺得有一人不對——”
“柳熙聞。”
他仔細想過了,那日被柳熙聞脅迫之時——
柳熙聞是知曉替身一事的。
“興許柳熙聞并非是追尋云霽月的蹤跡,才發現了替身之法。
”云如皎坐直了身子,眼中也多了幾分光亮,“也許根本就是……云霽月親口同他說的。我起先還猜測,我為何只在月齡宗的藏書閣中發現了往生澗的事情,卻并沒有制造替身的法子,還以為是柳熙聞藏了起來。如今想來……更像是他二人共同做的此事。”
他雖是這般說著,可心底里也沒個底。
直覺告訴他,事實恐怕并非如此。
顧枕夜看著云如皎仍是心神不寧的模樣,下意識地伸手替他撥開了兩側垂下的發絲,又溫和道:“皎皎,莫擔憂。待云霽月過幾日回來后,我去月齡宗走上一遭,總能發現點端倪的。此般可好?”
“多謝。”云如皎終是彎下了眼睛。
他抬眸望向窗外,雖是天色漸暗,可依稀瞧見了烏云蓋頂。
他疑惑地多瞧了兩眼,又指著黑云問道:“那是什麼?好似不大對勁兒。”
顧枕夜順著他指尖所在的方向看去,便見得那日他瞧見位于后山之上的云團,已是逼近了他二人。
顧枕夜頓覺不妙,仔細瞧著那黑云愈發得朝著他二人的方向而來。
他驀地看了一眼小院正中,他時常用來藏身的那棵梧桐樹。
也不知此時此刻想到了什麼,他未曾再問云如皎的想法,只是迅速說道:“皎皎,我們得先走。”
便驀地攬住了云如皎纖細的腰肢,帶著他在片刻之間逃出了小院。
只他們方才安穩落地,云如皎還未曾來得及多問。
便見得一道幽紫色的天雷劃開了天際,辟向了梧桐樹干。
霎時間天地變色,可怖席卷而來。
云如皎甚至來不及多想,若是他們沒有在那電光火石間逃離,又是何樣的后果。
“天雷降罰。”顧枕夜默然開口,字字擲地有聲,“應是九道的。”
云如皎心中數著,果不其然見得那棵梧桐樹生生挨了九道天雷。
待煙消云散后,天地間又恢復了從前顏色。
顧枕夜攔住了云如皎,說道:“皎皎,我先去瞧瞧,你莫要跟過來。”
云如皎點了頭,未曾挪動半分,生怕平添了更多麻煩去。
顧枕夜上前,卻見小院中一通亂遭,可梧桐樹并無半分傷痕。
他皺了皺眉。
難道不是這棵梧桐樹歷劫化妖?
那是怎般回事?
他還未曾尋得真相,便聽見云如皎微微拔高了聲線說道:“阿夜,你瞧那邊——”
顧枕夜聽罷,當即沿著云如皎所指的方向,看見梧桐樹下不遠處有一人影。
他制止了云如皎想上前來的動作,用妖力將那趴伏之人翻了個身。
雖是面容上多了塵土黑焦,可他二人卻仍是一眼便瞧出了此人是誰。
——江寒酥。
云如皎此時疾步上前,仔仔細細地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當真無誤,只是……“江寒酥?怎麼會是他?在我有限的記憶中,他并未曾出現過。怎會此時此刻在此處……?”
顧枕夜亦是驚愕,與云如皎面面相覷。
思量良久,方才說道:“皎皎,不止你的記憶中未曾有。便是連我,都從不曾在千年前見過他。他……不應是此時出現在這里的!皎皎,這不對勁兒。太不對了,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們是否——”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去陪我朋友家的貓玩了,她真的是心大,直接讓貓自己在家一周!
第39章 吃醋 “皎皎還是在意他的。”
“你可是想說, 我們是否已然改變了過去,也會更改了未來的結局?”云如皎的面容上亦是多了三份歡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