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何,你與阿聞都勸說我,不要再去查探這件事的真相,不要再去尋找云霽月的蹤跡。為什麼?到底你們知道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又不能知道的。”
顧枕夜一剎那的慌神被云如皎捕捉了個徹底。
還未等顧枕夜開口,他便又說道:“顧枕夜……我知道,他們所有人都想殺了我,只有你不想,為什麼?只是因為,你不愛我嗎?只是……如此嗎?”
作者有話要說:
懶得寫小劇場了!
反正今兒就是累都累死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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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喜宴 “他放棄了。”
顧枕夜沒有辯駁愛與不愛之事,只是愕然問道:“你怎麼知曉此事的!到底是誰人同你說的!”
他的腦海中快速地過了一遍,終是想起云如皎曾經提及過阿聞的名諱:“是你那個星侍阿聞?他知道什麼?他到底同你說了些什麼!”
云如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震怒嚇了一跳,不禁往回縮了半寸。
但他卻是忽然反應了過來,顧枕夜怎會不認得阿聞的臉。
他斟酌片刻,還是問道:“你不知道他是柳熙聞?你不識得阿聞?”
“柳熙聞?何人?”顧枕夜眉頭緊鎖,又將矛頭拋了回去,說道,“你說方才便是最后一個問題,且你還沒回答我。”
云如皎淡道:“是阿聞對我所言,那日我也見過了那個妖族轉瞬愛上我,又想要親手刮了我,也便佐證了這一切。但……我還是不明白,柳熙聞是云霽月最小的師弟,你怎會不識得他。”
他愈是深究,卻愈發得覺得種種不對勁兒。
顧枕夜仍是不動聲色道:“我從未曾說過,我與你兄長是初識在月齡宗。”
云如皎仍問道:“是他自往生澗離開后?是他沒有尋到我前?是他……”
“夠了!——”
顧枕夜終是怒意沖天道:“云如皎,我忍了你許久了。你方才便是說,那是最后的問題了。”
云如皎還是從前順從的他,當即便道:“抱歉,我只是……”
他以為顧枕夜肯同他說這般多,便是沒有那麼多的惡意了。
可他又一次、再一次錯的離譜。
他總想著若是能找出顧枕夜與云霽月關系中一絲一毫的作假,他自己便是那個真的了。
可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假作真時真亦假。
可魚目如何混珠?
顧枕夜已是對他忍無可忍,只道:“我本還想留你喝上一杯喜酒,如今想來,星君定也是不愿的。那便也請星君離開我妖宮吧,此處從不曾歡迎過你!”
云如皎垂下眼眸,輕聲道:“我已是無處可去了,妖王……可否予個偏院,讓我住上幾日。就幾日,我不會打擾你的。”
顧枕夜定定地看了他許久,嘴角抽了兩下,說道:“云如皎,我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你的眼睛是我給你的、命也是我救的,你把不該再這般得寸進尺。”
“我……”云如皎無話辯駁,“只是我當真……回不了靈折山。抱歉,我是真的……無處可去了,抱歉,我……”
顧枕夜倏地移動到了云如皎的面前,指尖戳在云如皎的眼前半寸。
可云如皎眨也沒眨,只仍靜靜地看著顧枕夜。
顧枕夜被他惹得心煩意亂,只道:“好啊,那你便將眼睛還給我,我就讓你在這妖宮住上些時日。”
云如皎答道:“好。
”
隨即便強迫自己用靈力將顧枕夜予他的視力剝了出去。
是那般的疼,可他已經不在乎了。
顧枕夜根本來不及阻止他的動作。
待到反應過來之時已是剝除,只留下模糊的虛影。
顧枕夜本就只是想激他,卻忘了他的性子一向是烈的。
只是他如何真的讓云如皎留下,只得做出更絕之事。
他如今自己的局面都快要穩不住了,又如何能保住云如皎的命?
讓云如皎留下,才是害他。
只是顧枕夜未曾察覺到云如皎徹底的崩潰與顫抖。
背過身去便招來了妖侍,說道:“送星君離開吧。左不過是靈折山不能待,那還有魔族,還有天帝那處,總不能是妖宮的。”
云如皎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依靠著剩下的半點虛影,想要再抓住顧枕夜的袖子。
可顧枕夜不過側身偏頭,他便直直地跌到在地。
撞到的是生硬的桌角,他白皙的手臂上頓時青紫一片。
可顧枕夜絲毫不在乎,背手立于門前。
他語調冷漠道:“云如皎,就算你使盡渾身解數,我也厭棄你如斯。”
沒得再猶豫,云如皎只有看見了刺目的大紅喜服也緩緩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卻是忽而癡癡地笑了起來,他早便該知曉這不是他可以奢求的。
他不想再負隅頑抗了。
他……放棄了。
一廂情愿從來都是這世間最蠢的事情。
他也是那個最蠢的人,從不該被人可憐。
云如皎是被人請出來的。
他聽著妖宮里的鑼鼓震天、歡聲笑語,終是知曉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是顧枕夜讓他恢復了一個正常人模樣,也是顧枕夜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心酸、心碎。
也是如今他方才知曉,原是一個人的自尊心有多重要。
他上趕著去尋得侮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