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皎頓時脫力地跌落在地,一雙眼眸看著那只玄色巨虎將身邊作亂的妖族撕碎。
顧枕夜幻化作人形,睥睨著他的手下敗將們,聲音淡漠卻不容置喙道:“他為何人,還輪不到你們置喙!——”
作者有話要說:
老顧終于出場了!
小劇場:
顧枕夜:今天老婆說他是我此生摯愛,我想說他說的不對!
云如皎:?
顧枕夜:那分明是生生世世的摯愛才對!!
云如皎:……
第19章 月齡 “你想看我和云霽月雙宿雙飛?”
即便是未曾見過妖王的真跡,這群妖族們看到這般令人膽寒的玄虎,也約莫猜到了就是顧枕夜本人。
他們眼見著自己領頭之人已死,哪里還有一點勇氣能與顧枕夜抗衡。
當即便繳械投降,跪求饒恕了。
倒還有負隅頑抗者,只是還未曾出手。
便被顧枕夜一招制勝,鎩羽而歸。
云如皎兀自輕笑了一聲。
顧枕夜這般也算是……為了他吧。
顧枕夜倒只是瞥了他一眼,閑庭信步般地走到了他面前。
卻是絲毫不溫柔地扯著他的手臂,將他生生地自地上提了起來,又道:“我說過了,不要再給我惹事。”
幕籬遮著云如皎的表情,他卻是掩蓋著笑意,輕聲又略帶委屈地說道:“可你還是管了。只是……你為何在此處?”
顧枕夜一頓,語塞道:“你為何而來,我便為何而來。只是瞧見了這群妖族敗類的不齒行徑,也合該懲治一番的。”
云如皎哦了一聲,也未曾再多言語。
陸葭亦是帶人追蹤了過來,見得云如皎無礙,也便松了口氣。
甫要問詢這個生擒了這般多妖族之人的顧枕夜是誰,卻又嗅到了顧枕夜身上的妖族氣息,忙又持劍將云如皎又護在身后道:“爾等妖族,莫再猖狂!”
顧枕夜嗤笑一聲,還未開口便聽得云如皎說道:“陸長老,此位……是我的友人,是他殺了那妖族作亂的領頭者,他不會冒犯你們的。”
顧枕夜聽得“友人”二字,眉間微微一蹙,出口又是對云如皎的譏諷之詞:“幾日不見,星君又是招蜂引蝶了。如今這位,可是比不上你的座上之賓天帝與魔尊呢。”
陸葭聽得一愣,望向云如皎的方向。
云如皎卻沒有一句辯駁,這般的羞辱他聽得多了,好似也習以為常了。
只是心底的疼痛如一根根絲線,纏的緊緊的,無論如何都解不開。
將他那一顆心繞得愈發生疼,無藥可解。
他默默地垂眼,看著自己的鞋尖。
那里曾是潔白一片,可如今因為那些個妖族的追逐而遍布污漬。
是啊,他不如云霽月那般高風亮節。
他總是會在外面惹到許許多多之人。
可他不是刻意的。
他若是自己能控制,他希望愛他的只有他愛的那個人罷了。
可他……做不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抬眸時已是勉強的不動聲色。
他如今又不會笑了,更勉強說不來那些個無關緊要的話語,便只能避過了顧枕夜,對陸葭說道:“既是月齡宗無事,我便先下山了。勞煩陸長老,若是掌門出關,差人去山下客棧知會我一聲。”
陸葭連忙道:“正是要同仙人說此事,掌門方才知曉妖族來犯,正好出關。”
這本是好事,可云如皎忍不住下意識地又是回首去看顧枕夜。
他想著顧枕夜說他來的理由是什麼,自己的便是什麼。
那顧枕夜……也是為云霽月而來的吧?
如今掌門出關,有些話顧枕夜是否也想問個清楚明白?
云如皎抿了抿唇,又道:“妖王陛下,可要與我同去?我哥、云霽月他……他的事,興許月齡宗的長老更為清楚。”
顧枕夜冷哼一聲,蔑視地抬眸瞧了他幾眼,又道:“云如皎,你圖什麼?圖尋到他后,親眼看著我二人雙宿雙飛,你便能安安心心地滾蛋?還是覺得云霽月那般的溫和包容,讓你留在我們二人身邊,當個礙眼的物件兒?亦或是覺得他光風霽月、高風亮節,會將我讓給你?”
“不是的……”云霽月忙不迭地解釋。
可無論怎般說,他都尋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解釋給顧枕夜聽。
他默默地閉上了嘴,抿著唇,不再發一言。
好像他說得愈發多,錯的也愈發多,顧枕夜給予他的傷痛,也更是深刻地戳進他的心房,攪得五臟六腑、心肝皮膚都生疼起來。
顧枕夜一拂袖,便要轉頭離開。
云如皎不知他這一走,又是何時再能相見。
只是他的腿腳如灌了鉛,想要上前挽留,卻也無法行動。
興許是連身子骨都比他自己的思維清晰,知曉他到底應該做什麼。
他咧咧嘴,看著顧枕夜筆挺的背影。
微風將他的黑衣吹拂,只那麼疏離又遙遠。
明明他們二人離得那邊近,可卻又那麼遠。
遠到是他一輩子也無法觸及的距離。
他好像終于明白,顧枕夜已經認定了云霽月已死,拋開一切為云霽月守節,可又允許自己去尋找云霽月的蹤跡,是為了什麼——
不過就是希望他此人有個念想,莫要日日夜夜恬不知恥地再去妖宮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