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葭雖是話多,但也靠譜,當即便下令制止了弟子們的御劍,改為地上作戰。
為首的禿鷲妖族本沒察覺到異常。
但他幾次三番變化陣法,卻都被破解后,一雙陰鶩的眼眸上下打量著在場眾人。
終是落定在了云如皎的身上。
他沒有猶豫,便化作原型朝著云如皎的方向俯沖而去。
一雙利爪就要將云如皎擒到半空中去折磨。
云如皎眼見他朝著自己奔來,反身便在自己的周遭化出一道隔墻。
又將靈力緒在指尖,朝著禿鷲那塊沒了毛的臉上攻去。
他的衣袖翩飛,霎時間因為功法而刮起的風,微微吹拂起了他的幕籬。
沒叫月齡宗的弟子瞧見他的樣貌,卻叫禿鷲看了個一清二楚,當即便口出妄言道:“這般的美人兒,干甚與這月齡宗同流合污,還不如跟了本尊,保你日后享盡清福。”
云如皎卻是并不怕他,更厭惡他這般輕浮的話語,干脆又加了幾分靈力。
他端的是一副冷如冰霜的模樣,出口更是如寒冰般無情:“你該死了。”
靈力如冰球般炸裂在禿鷲的身側,當即禿鷲便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抹了抹自己的唇角,眼底更為陰沉道:“今日來,也不必蕩平這月齡宗了,把這個不識時務的給本尊抓回去!記得抓活的,本尊可多得是辦法讓他叫屈。”
面對一人云如皎還算是應付得來,可這般多人群攻,他又如何抵擋?
方才那一擊為了恐嚇禿鷲,已是用了不少的靈力。
他本就強弩之末的身子,恐怕根本防不住。
只待他思索對策之時,陸葭已是下令列陣。
月齡宗的弟子們已是將他護在內側,陸葭亦是說道:“仙人本就是為了護我月齡宗才被那妖族盯上,我們定當也護您周全。”
陸葭眼底對云如皎的崇敬亦是愛意。
只是來得那般突然,讓云如皎不知是該感動,還是更恐懼。
仿若正如阿聞所言,這世間哪有人不愛他云如皎?
皆是見他人、聞他聲,便對他欲罷不能。
只除卻顧枕夜罷了。
只他不能連累月齡宗弟子,轉身便向著月齡宗的后山飛去。
若他離開,那禿鷲定會派遣更多的人來追他,月齡宗也多幾分安全。
他從前一顆玉石心,恐怕死再多人也不會動容。
可如今他卻覺得自己的心腸愈發柔軟了起來,渾身上下也有了常人的溫度。
只他怎麼飛的過生了翅膀的禽類妖族?
不出多時便被追上。
那些妖族如同織了一張巨大的網,將他兜在了其中。
不論往何處去,都是死路一條。
云如皎深吸了口氣,又將恢復了許多的靈力緒在指尖。
妄圖與他們掙個魚死網破。
只這些禽類卻好似更愛虐殺一般,并不急著將他置于死地。
反而是一點一點地消磨著他的靈力,將他逼得方寸大亂才好。
但云如皎到底還是沉著異于常人,此刻仍是想到他需得尋個最薄弱的突破口。
既是妖族,他們便聽得過顧枕夜這個妖王的名號,如今唯有——
“我乃妖王顧枕夜此生摯愛,若你們傷得我分毫,他日他定將你們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此話一出,倒真是唬住了些人。
他們面面相覷,交頭接耳道:“他瞧著真有些不凡,用的雖是靈力,可身上也當真有妖族的味道。
我們雖是妖族散修,不在妖王的轄區。但聽聞妖王極為可怖,指不定哪日真的會為了他將我們蕩平啊!”
云如皎沒有猶豫,眼見著他們有松動的意向,當機立斷便覆了全部的妖力到手上,朝著那軍心最為動搖的地方攻去。
眼見他便能逃出升天了,禿鷲卻是反應了過來,厲聲道:“我可是聽說妖王的道侶早在百年前便故去了。他如今哪里來的此生摯愛?再者說了,我只聽聞了有位司星官一直纏著妖王,不會是在下吧?”
禿鷲笑得猖狂,只一個勁兒地譏諷著云如皎,生生往云如皎的心窩子上戳。
云如皎心下一頓,卻是忽而得知他的名聲如今已是被自己敗到了這般境地。
但他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猶豫,還是奮力破著這個局。
他可以死在知曉一切真相后,可卻決不能是此時!
但禿鷲如何能放過他,掀起翅膀便下令道:“生擒了他,我倒要看看妖王是不是真的‘愛’他!哈哈哈哈!——”
“小美人兒,你說我與那顧枕夜都是妖族,何不跟了我,我可不會像他那般折辱你的。我啊,看見你的時候,就想要親手殺了你。你瞧瞧,你這般美,誰人不想得到你之后,又親手殺了你呢!將你的肉一刀刀地片下來,飲血、嗦骨,再看看那一顆心,是如何跳動的。嘖,想來便是美好啊……”
只他話音未落,云如皎便見他倏地噴出一口血來。
胸膛中被一雙利爪掏出了個血窟窿來。
一只玄色的巨虎自他身后走出,怒吼聲頓時響徹天地。
是顧枕夜。
身旁的妖族頓時被顧枕夜駭得連連后退,松開了擒住云如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