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皎如今卻是立起了脊背,又道:“我不會走的。”
顧枕夜眉頭皺起的弧度更甚,終似是下了什麼決心般道:“你便是這般不要臉?算了,我……與你同去。”
“什麼?!”
云如皎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了顧枕夜,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許自己不明白的端倪來。
他的心如同被人提起捏緊一般,響得怦然。
隨即,他便脖頸劇痛,再無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
皎皎快變成正常人了!但是是有代價的唉
剛才指甲直接從中間斷了嘩啦啦流血
差點沒疼死我所以奉勸大家一句別貼太長的甲片貼了也基本上別二次復用嗚嗚嗚嗚
小劇場:
顧枕夜:皎皎,抱抱,怕怕
云如皎:……?
顧枕夜:南海仙君好恐怖啊!寶寶怕!
云如皎:6
第15章 雙生 “這分明是你,不是云霽月!”
方才顧枕夜并沒有搭腔,不過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直站定在云如皎身后的阿聞一眼。
這恐怕是他與阿聞此生唯一一次的默契——
阿聞當即便祭出法器,在背后擊暈了云如皎。
云如皎甚至不曾想過,阿聞會對他動手,便是已然沒了旁的抉擇。
阿聞伸出手去扶住了云如皎軟下的身子,目光卻流連于顧枕夜微微作動的手上。
他不過輕輕搖了搖頭,便告辭道:“多謝妖王,我便帶我家星君回靈折山了。”
他刻意咬重了“我家”二字,更是故意說與顧枕夜聽的。
只顧枕夜背著手,一身黑衣在風中稍稍作動,好似與夜色融為了一體,卻依舊維持著往常的從容不迫。
仿若真的未曾被阿聞察覺到半分的模樣。
阿聞自是未曾戳破,只帶著云如皎招云而去,回了靈折山。
顧枕夜漠然地瞧著他們走遠,方才陡然發覺云如皎那時竟是將畫像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也罷……”顧枕夜一聲輕嘆,拂袖回了正殿深處。
云如皎睜開雙眸已是在靈折山上的居所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又道:“終是回了原點。”
可垂首又瞧見了自己緊抱在懷中的丹青:“這畫怎在此處?”
阿聞一直候在一旁,見他悠然轉醒便三分歉意地道:“星君,那日緊急,我卻也沒有旁的法子,只能將您打暈帶回。妖宮如今不安穩,南海仙君神出鬼沒。您的骨架這般絕艷,若是碰見了他……可還得了。”
他的話語卻是叫云如皎不舒服得緊。
不由得轉頭對上了阿聞的目光,卻未曾捕捉到阿聞眼底那轉瞬即逝的癡迷。
阿聞依舊笑得如從前般溫和懂禮,又道:“靈折山終歸是神界之所,亦有天帝庇佑,總是比妖宮安穩些的。”
云如皎點點頭,也算認下了這般。
他又低頭看著懷中畫像,終是展了開來,靜默地盯著云霽月那一張與他生得一模一樣的臉發怔。
許久,他又問道:“阿聞,我們很像嗎?”
阿聞認真地瞧了丹青,卻也是鄭重地頷首道:“很像,毫無二致。”
云如皎卻看著畫像上云霽月的眼睛出了神。
那雙眼眸如含春水般脈脈,卻是怎般都化不開的柔情。
可他片段的記憶中,云霽月的眼睛中卻總是清明、透徹的。
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云霽月一般。
云如皎被自己的想法驚駭到——
可若不是云霽月,難不成會是自己嗎?
這怎麼可能!
他搖搖頭,將這念想從自己的腦海中剝離出去。
只覺得約莫是自己的記憶又混亂了起來,把云霽月的許多事當作了自己的,又將自己的模樣安在了云霽月身上。
只是……
他偏頭看向立于床榻旁不遠處的銅鏡。
倒影出的他那一張冷若冰霜的面容,眼眸之上卻如同蒙了一層薄霧般——
含情脈脈。
他當真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般回事。
應是唯有尋到云霽月,方才能知曉真相吧。
云如皎奮力地在腦海中搜尋著其他記憶碎片。
可奈何思量到臉色蒼白、頭痛欲裂,卻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到底還是先行放棄了。
本欲勞煩阿聞替他尋些茶水來,便見一火紅物件兒刮進了靈折山來。
江寒酥的人還未到身邊,聲音便已震耳欲聾了:“阿皎,你終于回來了!”
云如皎頗為無奈,只得披了外衫下了床,問道:“寒酥,你今日怎又尋來了?”
江寒酥擺擺手指道:“非也,我這是日日皆來,日日等你。瞧,今日不就讓我撞上了!”
他將自己提的食籃遞到云如皎的面前,又道:“糖葫蘆、雪花酥、糯米餅……都是些人間的吃食,你快些嘗嘗。”
便是沒有什麼口欲的云如皎,聞了這些酸酸甜甜的滋味兒,也有幾分食指大開。
他沒再多推辭,捏著吃了幾塊。
江寒酥從不同他客氣的,隨意便尋了地方落座,剛巧看見了云如皎未曾卷起的丹青。
“咦,這是……?”他躊躇片刻,又道,“阿皎,你從前竟也是青絲,這般好看!——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現下的模樣,像株白蓮,漂亮得緊。
”
云如皎瞥了一眼,垂首蒼然道:“是云霽月。”
“云霽月?”江寒酥擰著個眉頭,“你那雙生兄長?這怎會是他,看著便不像,分明是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