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天帝驟然打斷了侍從的話,“江寒酥翻不起什麼大風浪的,陪著阿皎也算是個玩伴,倒也無礙。”
侍從不敢再言。
天帝倒又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他一如既往的不管事,那南海仙君抓了許多魔族之人剔骨,他竟是絲毫不在意。妖界呢?顧枕夜如何言語?”
侍從連忙答道:“回陛下的話,妖王今日閉關,我們送信之人被拒之門外。聽聞是說妖王大傷,如今正要休養生息。陛下,可要此時此刻便對妖界出手?”
天帝橫他一眼,冷道:“慎言!六界穩定,天仙人妖魔鬼維持在那堪堪的平均上,才是最為重要的。不過——”
他又冷哼一聲,說道:“顧枕夜此般欲蓋彌彰,所為何事也便只有阿皎不心知肚明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一時間不知道寫啥了今兒就不寫了~
第11章 禁地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云如皎驟然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
他似是有些記不住夢中場景了,可也依稀有些片段。
他記得在夢中,他抓不住他哥哥的手,眼睜睜地看著云霽月落入往生澗中。
那時候云霽月對他說了什麼,他分明在夢中聽得一清二楚,如今卻是都不記得了。
好似那一句話重要的要命。
又在今時今刻,并不重要一般。
他的胸膛上下劇烈起伏著,半晌才恢復了平靜。
目光虛彌地望著窗外,久久不能凝神。
在他的直覺中,云霽月并沒有死。
往生澗理應就是個幌子。
只是云霽月到底在何處,他當真不知曉。
也許哪一日他能尋到云霽月的蹤跡。
將這一切事由都弄清楚。
云如皎看著睡在他枕邊的小黑貓,到底還是將墨的名字予了其。
他輕輕地撓了下小黑貓的下巴,聽著它獨有的呼嚕聲。
心也靜了許多下來。
他昨夜夢中似也有一只小黑貓,但卻長得與這只不盡相同。
倒有些像是顧枕夜的原型,額間有一撮如血的紅毛。
那紅毛生得和他額間的紅痕有幾分相似。
云如皎不禁搖搖頭,自嘲道:“這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他將小黑貓團進自己的懷中,感受著貓兒身上的寧靜。
只他卻有些睡不著了。
抬眸自窗邊向外看去,月亮圓如銀盤。
夜幕之上未有星河璀璨,只有一輪滿月耀眼奪目。
皎若明月。
他已是有五日未曾去妖宮了,也不知曉顧枕夜那邊如何。
那日之后他想不通顧枕夜到底是為何要這般做。
可心底的愛意滾燙,卻又讓他暗自為顧枕夜辯駁上了幾句。
他自厭于自己的愚鈍,可又無可奈何。
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為自己設定的圈套之中。
無法自拔。
即便是理智告訴他,也許不該再繼續下去了。
可心中卻有無數條理由為顧枕夜開脫。
云如皎又闔上了雙眸,擁著小黑貓妄圖再次入眠。
可他的神緒飄遠,總是一閉上雙眼,就是顧枕夜的模樣。
他沒有法子再次深眠,只得盼著天亮后再去妖宮。
可未及天亮,卻聽外面似有車架而來。
阿聞還未起身,他便先披了一件大氅出門去看。
遠遠地便見得一金色車輦向他而來,如同燃燒的太陽一般。
這般架勢,除卻天帝又有何人?
云如皎當即便回了房間,換得最尊貴的衣衫出來。
天帝不論旁的,到底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阿聞也聽得了動靜,但眼見云如皎對他擺擺手,又轉身自靈折山后離去。
云如皎知曉阿聞懼怕去見天帝,自是讓他先離去避避。
自己則是以大禮相迎。
天帝落在靈折山前,親自扶起了云如皎,又道:“最近可好?”
云如皎垂著頭,并不直視天帝的眼眸:“托陛下的福,今日安康。也用得了陛下所贈法器,將靈折山上暑氣消除。”
“是好事。”天帝走在了云如皎的前面,又揮手讓那些個侍從莫要再相隨。
云如皎又是垂首跟在身后,倒當真不像是天帝癡戀于他的模樣。
天帝入內,他便又為天帝斟了茶水,道:“此為靈折山特產,陛下可嘗嘗。”
天帝不過微微抿了一口,便又將茶盞撂在了一旁。
云如皎不曾言語,只等得天帝示下。
天帝便開門見山道:“南海仙君一事,你可曾聽聞?”
云如皎如實道:“曾聽聞,但并不甚了解。”
他當時聽得這個名諱,也是從墨的口中得來。
天帝言簡意賅地將此事說與了云如皎聽,又囑咐道:“可小心些,此人性情古怪,更以取人骨筑標本為樂。你的靈力并不充沛,需得小心謹慎些。”
云如皎道了多謝,又是默默無言。
天帝坐不得多時,又回天宮處置要務去了。
不過臨走前,更多了一句:“星圖可定然要收拾妥帖,不若六界大亂。”
云如皎陡然一頓,又是一一應下了,猜得到天帝是知曉了那日他想臨摹星圖與顧枕夜一事。
但阿聞定不會是天帝眼線,那又有何人將此消息告知天帝?
他猜不到,便也未曾再繼續了。
左不過天帝對他,也只是囑托罷了。
天帝離去后,他才給阿聞發了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