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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節目拍攝的第五天晚上,也就是在鐘鈞的父母給打電話的后三天,他舅舅給他發來來一條消息。
先是問他有沒有空,能不能打電話,孟玉言看到消息后立馬回了過去。
兩個人又在電話里聊了會兒家常,在聽到自己舅舅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最近看到他親爹最后一個星期內去了兩次醫院時,孟玉言愣了愣。
“我不太清楚…”
孟玉言的確不知道,他和他爹陌生得很,隱約記得他好像從去年開始查出是心臟還是哪里有問題。
好在舅舅說了幾句也沒再提這個,問起了第一次錄節目的事。
喬清彥沒問他怎麼突然想起去真人秀,笑意吟吟的問,體驗怎麼樣。
“感覺……還好。”
孟玉言誠實回答著,感覺和他想象中還是有一點差距的,錄制節目和以前隔著屏幕看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那就好,我還有點擔心你,那麼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環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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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孟玉言一開始還以為喬清彥是看了什麼預告片才知道他在錄制真人秀的,為此他稍微試探了一下。
“什麼預告片?”電話里舅舅的聲音略顯吃驚,“你們這個節目,這麼快播了嗎,不是拍完了再播嗎?”
“………”
喬清彥也不算個蠢的,話說出口后,也立馬覺察到了自家的小外甥在分明在試探他從哪得知這個消息。
“你呀,就是心思太細了。”
舅舅意味深長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到孟玉言耳邊,對面長長嘆了一口氣,“…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說你情緒不太好,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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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
孟玉言接電話特意回了臥室接聽的,他在樓上的窗戶往下看,剛好看到鐘鈞在樓下的院子里逗著小孩。
孟玉言并不近視,他的視力非常好,能夠看清楚鐘鈞手上的動作,他應該是在給晨晨表演魔術。
以晨晨的視角,可能的確會疑惑,為什麼紙片明明剛剛就在手上的的,怎麼突然不見了?
但從小孩一臉的崇拜,外加口型就可以看出他再說鐘鈞好厲害。
而孟玉言視角則完全不同,身處在在鐘鈞身后的上方的他,能夠輕輕松松清楚的看到鐘鈞魔術的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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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利用視覺盲區而已。
小時候鐘鈞也經常這樣和他玩,那時的孟玉言由于視覺盲區的還真被他這麼點視覺欺騙也蒙到了。
底下的鐘鈞不知道什麼時候注意到樓上孟玉言的視線,他抬頭直直看向孟玉言,沖他揮手笑。
可能是想和他說話來著,但看他在打電話,于是改成了用無形的用唇形和他說話。
自上而下來看,那畫面還有點滑稽,孟玉言不自覺笑出了聲。
下一秒,聽筒里傳來舅舅略疑惑的聲音“玉言,你笑什麼?哦……那小子在旁邊啊。難怪呢。”
舅舅說很少能看到孟玉言笑,基本上他每次看到他心情好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是和鐘家那位有關。
“行,我就不打擾你了。”
掛電話之前,舅舅特意走補充了一句。“孟楚華那邊,我知道你一直怨他,但假如他真有什麼事,你……”
“算了,我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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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在前面幾天的小游戲已經做過的情況下,節目組心血來潮又搞了一個集體活動:
讓五個組的嘉賓帶著小孩集體下地幫村民們拔地里雜苗、幫澆水、幫施肥等等工作。
前面村民們種的蘿卜已經長出了翠綠的蘿卜纓,此時正是蘿卜苗的生長期,所以…
“所以當看到有弱苗、雜苗、畸形苗,就需要把它們拔掉,以免影響好的蘿卜苗生長…”
節目主持人的聲音通過他手里的麥克風回蕩在整片土地上。
那個畫面稍微有點好笑。
因為在主持人說完這是蘿卜地后,一位大抵之前還沒接田地任務,過去也從未去過農村的嘉賓天真問了一句:
“我怎麼沒看到蘿卜呢?這不是青菜嗎?”
甚至這個疑問也不止那位嘉賓一個人問,也有其他的年輕人也有笑著應和,說自己之前一直以為蘿卜是像水果那樣掛在外面生長的。
“……蘿卜是在土里的。”主持人的聲音響起,“好了,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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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清的鏡頭之下,幾位娛樂圈的明星藝人和兩位身世顯赫太子爺在田間望著一片綠油油的田,一臉茫然的樣子,格外有喜感。
孟玉言也是分辨了一會兒,才終于分清了雜草和雜苗的區別,也終于掌握了怎麼樣下鋤頭,才不會把地下的土豆給挖爛…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他過去從未接觸過這些東西,也用不著認識。
也不止他,后面的半個多小時里,周圍其他嘉賓也接二連三的弄出了好多笑話:
一些在本地村民看來幾乎等同于生活基本常識的問題,在這些城里人眼里,卻是完全無法理解。
記得剛踏入桃花村的田地時,嘉賓們望著一片片梯田覺得好美,簡直太安靜,太美好了。
那會兒的他們還想掏出手機拍照,可等真的在田地里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