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從小就這麼鬼精鬼精的,賣慘這種事他絕對干得出來,雖然喬清彥自己是不吃這套,但架不住小外甥吃啊,而且還非常吃。
這不,孟玉言雖然在這兒和他說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人家心都不知道飄哪里去了。
“怎麼,玉言這麼不想看到我呀。”
喬清彥在孟玉言面前揮了揮手,看著他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別有深意的打趣道:“還是說…覺得我在這耽誤你了?”
如果是失憶的孟玉言可能會被這麼簡單一句話給炸出心理的真實想法,但孟玉言已經恢復記憶了,他只是默默的垂下眼簾。
“沒有,談不上什麼耽誤。”他頓了頓,“反而是舅舅了,這次在國內待多久啊?”
第19章
以前小時候,舅舅就經常來看孟玉言,最頻繁時,每一個月就要來看他好幾次,偶爾會在國內短居幾天陪著孟玉言。
對于孟玉言來說,舅舅是比那個親爹還要親的親人,不懂事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要是自己是舅舅的兒子就好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小時候舅舅經常就哄著孟玉言,給他買禮物,也給他講了很多關于媽媽的事情。
在孟玉言十八歲以前,每年舅舅都會陪著孟玉言一起過生日,并交給他兩份禮物。
他說一份是他轉交媽媽提前準備的禮物,一份是他自己給他準備的禮物。
哪怕在國外留學期間,孟玉言也經常和舅舅來往,逢年過節時會一起吃飯什麼的。
只是后面隨著孟玉言逐漸長大,隨著舅舅結婚有了家庭,隨著孟玉言回國接手媽媽名下的股份,也隨著他開始進入中鴻工作,他和舅舅聊的最多的事也就不知不覺成了工作。
從外公離開后,孟玉言的外婆近兩年的身體也不太行,聽醫生說應該也就這幾年了,身為兒子,舅舅當然要一直陪著外婆。
而身為丈夫,他還有自己的妻子,身為父親,他更有自己的孩子,工作之余一般會經常陪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因為種種的原因,舅舅回國看孟玉言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在孟玉言出車禍之前,他上一次和舅舅見面還是三年還是四年前了。
那會兒他們倆短暫見了一面,都沒聊上幾句,說的也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彼此生疏客套得仿佛兩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喬清彥問:“最近怎麼樣?”
孟玉言規規矩矩答:“一切都好。”
很久都沒有像這樣面對面說家常話了。
***
坐在病床上的孟玉言稍微挺直了脊背,在舅舅面前他總是想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他關心道:“舅舅,外婆最近怎麼樣了?”
“她這段時間身體還行,我過來的時候,她一直和我還念叨著你呢。”
提起自己的母親,喬清彥眉目舒展開來。
“記得你剛成年時,她還總想著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找個女朋友,就想著趕緊看到你的崽,生怕看不到…”
“是啊。我那會兒每次和外婆打電話,幾乎都是說點這個。”孟玉言也跟著輕笑出聲,“有幾回,我一看到外婆的電話就害怕。”
“不過你外婆這幾年倒是不怎麼念這些了,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自己高興就行。”
在孟家,孟玉言的后媽和那個哥是一個陣營,孟玉言一個人是一個陣營的,他親爹偶爾偏向于那邊。
這些年舅舅,還有外婆幫了他不少,包括外公還在的時候,也是暗地里幫了他很多,與其說孟玉言姓孟,實際上也是姓喬的。
***
幾句家常話嘮下來,
兩個人的氣氛明顯溫馨了不少。
“玉言,你跟我說句實話。”喬清彥嘆了口氣,“你和鐘家那小子到底怎麼回事?
“舅舅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但是你們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喬清彥打趣道,“本來前幾年我還以為你們倆真掰了,這次回來一看,這不…沒掰嘛。”
喬清彥自己有個快成年的兒子,就是在教親兒子時,都沒這麼苦口婆心過。
“以前小就不說了,這幾年,我看你也沒說和誰談對象,之前問,你每次都說什麼沒遇到合適的人,現在你這是……”
“不是,我和鐘鈞之前是因為別的事才鬧翻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就……”
孟玉言欲言又止,“總之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一個意外……”
不怎麼想提這個問題,孟玉言含含糊糊的道,“我也沒想到我這次會出車禍,更沒想到…”更沒想到居然會失憶。
“………”
喬清彥不說話,靜靜了看了孟玉言一會兒,看著這個和妹妹唯一留下小孩,以前那麼小的小孩,現在一下長這麼大了。
小外甥現在終究是一個成年人了,有他自己的判斷,有他自己的考量,當舅舅的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左右他的行為了:
“行,我不管你和他的事了。”
***
鐘鈞和孟玉言是一起被送到醫院的,
兩個人的表現卻天差地別。
隔壁的鐘鈞的鬼哭狼嚎,另外一邊的孟玉言剛到醫院那會兒,一只手輸著液,也不妨礙他聯系自己的助理給自己送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