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年齡增長,慢慢礙于面子,年紀越長,顧慮便越多,越來越人就丟失了曾經對勇氣,便不再會做這樣幼稚的舉動。
但那會兒天寬地闊的,人煙稀少,一眼望去除了隨風飄動的草、遠處成群結隊的牛羊,就是藍天白天,又有誰能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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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你在干嘛?”
鐘鈞雖然嘴上大聲嚷嚷著讓孟玉言離自己遠一點,實際上身體也沒躲開的動作,反而張開手臂結結實實的將其摟住了。
這種幼稚的且毫無形象的動作,讓孟玉言和鐘鈞看起來都略狼狽,但……兩個人的心情都前所未有的愉悅。
在那前偌大的草原里,一眼望去,荒無人煙,只有草地牛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使孟玉言感到自由,前所未有的自由。
天空中時不時又不知名的鳥兒路過,因為他們離得比較遠,還看到了一些小動物。一些他以前只在書本上看到的。
“之前不是不來嗎?現在不怕啦?”
明明剛來的時候,孟玉言聽那些牧民說這一塊有狼,還不敢靠近無人區的。但過了兩天,又因為鐘鈞在身邊,突然又敢了。
面對鐘鈞的明知故問,孟玉言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先輕笑了一聲,又看了他一眼,模仿著鐘鈞平時的笑嘻嘻的語氣說:“遇到了就一起死唄。”
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首先他們倆并沒有進入保護區,只是在外緣玩,其次狼是夜行動物,通常來說是夜晚活動。他們也不會在晚上還繼續逗留。
光天白日下,兩個人就那麼輪流對著空蕩蕩的天空放聲大喊回聲傳的好遠好遠,胸口那些悶悶的東西也隨之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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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孟玉言的心情都依舊很好,和幾個牧民交談時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大抵是因為很少看到他笑,其中一個牧民還主動笑呵呵的和他打招呼,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當地方言。
“他在說什麼?”
聽不懂的孟玉言求助鐘鈞。
剛剛接觸這些牧民時,孟玉言因為之前的一些經歷,并不怎麼主動接近他們,后面慢慢相處下來發現他們特別的淳樸。
無論是什麼地方什麼民族,總是有好人也有壞人的。再后面孟玉言能聽懂幾個頻繁出現的字,就是說快了就聽不清。
“問你呢,他剛才說什麼啊?”
已經聽懂但故意錯誤翻譯的鐘鈞一本正經的說:“他說,我倆真般配。”
其實明明問的是他們餓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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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活動地點也不止草原,孟玉還和鐘鈞一起去了白茫茫的雪山,甚至在凌晨四點,還曾心血來潮的去看過日出。
在冉冉升起朝陽之下,兩個腦袋就那麼互相抵靠著,從遠處看幾乎就是一體的。
孟玉言裹著厚厚的棉服還是覺得冷,被鐘鈞緊緊摟著,露出來的臉頰和鼻尖都是紅紅的,可他眼里分明是喜悅的。
“真好看呀…”
他出生在城市,很少有機會能夠看到這樣的景觀,以前看過高清的圖片和視頻,但都沒有肉眼看到的這麼震撼。
“就是有點冷…”
孟玉言說話時,口鼻處都會冒出一團一團白色的霧氣,他覺得太冷了,自然而然的,主動往鐘鈞暖呼呼的外套里又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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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體質好的好處就展現出來了。
鐘鈞的體溫比孟玉言高一些,他沒有把孟玉言推開,反而樓得更緊,還把孟玉言的手放在他的暖呼呼的肚皮上捂著。
剛想低頭想問問孟玉言現在有沒有暖和一點了,就看到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緩。
那會兒的他裹著一件以前從沒穿過的民俗風的厚實藏袍,是當地牧民拿的,鐘鈞也穿著一套一樣的,有點像情侶裝。
雖然穿著本地的衣服,但是他們倆,任誰看都能一眼看出他們絕對不是本地的。
和當地人比,兩個城里來的公子哥臉上白白凈凈的,一看就沒經歷過風霜摧殘,尤其是孟玉言,像從畫里走出來似的。
下半張臉都被一條白滾邊圍巾遮著,只露出上半部分,長而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
“冷不冷?”
鐘鈞給孟玉言又把圍巾圍緊了一點。
看著那人緊緊縮在自己里的樣子,好像一個小嬰兒,更別說他還因為冷,下意識對往鐘鈞更暖和的胸口鉆。
那一刻,鐘鈞感覺自己心都快化了。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父愛泛濫過,心軟得一塌糊涂,感覺那會兒孟玉言無論問他什麼,就是要他的命,他都能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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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看日出回來后,鐘鈞生怕孟玉言生病,回去就把他塞進火炕上,拿厚厚的被子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在孟玉言睡著的時候,
他又趕緊給他煮驅寒的湯。
草原上最怕的就是生病,地廣人稀,醫療條件落后,再加上孟玉言本來體質就不好,生病很麻煩的。
怕他腸胃出問題,鐘鈞連酒都沒怎麼讓他喝過,一些味道稍微大點的也不讓他吃,可給孟玉言氣了好幾天。
他又想摸摸羊,鐘鈞出面和牧民商量,從他們的牧場里給孟玉言特意挑了一只剛出生沒幾天的小羊羔陪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