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時此刻,他穿著一件和他自身氣質并不符合的外套,但孟玉言只是筆直的站著,依舊矜貴,依舊好看得像一幅畫。
“鐘鈞,你之前說我們是戀人,但我卻因為自己的原因把你忘了,而關于你說的那些…我也真的不太記得了…”
周圍有那麼多來來往往的人群,可在鐘鈞眼里,那些畫面仿佛被施加了特效,其他人都是模糊的,他只看得見面前的人。
孟玉言背對著陽光,輪廓被背后的光勾勒出一圈光暈,眼瞳無比柔和,那雙極漂亮的瞳孔清晰的映照著鐘鈞的臉:
“真抱歉,我會盡力想起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同居,嘿嘿嘿
第7章
“其實我……”
在聽到孟玉言說抱歉的那一瞬間,鐘鈞的心一陣鈍痛,來自良心的譴責讓他差一點點,就想和孟玉言全部坦白了。
只是在他開口時,電話響了。
電話是司機打來的。
對方在他們家工作了很多年,幾乎算看著鐘鈞長大的,感情和其他員工不同,像家人一樣,本來平時對他很關心。
這次聽說鐘鈞讓他來醫院接他,大抵以為是鐘鈞本人出了什麼事,還問他身體怎麼樣,要不要告訴在國外的先生太太。
“不用,又不是我出事。”鐘鈞隨口解釋著,“就是我一朋友。我又沒事。你過來吧,我們在這邊等你…嗯,好…”
***
“是誰啊?”等鐘鈞剛掛完電話,失憶的孟玉言湊過來一臉好奇的詢問。
“哦,是吳叔啊。你以前見過的…”
鐘鈞看著孟玉言依舊迷茫的眼神,繼續解釋,“吳叔在我們家工作挺長時間了,以前就送過我上學,這次我來外地比較著急,然后…”
“嗯。”孟玉言認認真真的聽著,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煩,“這些啊。”
認真的傾聽對于講話的人來說是最大的禮貌,鐘鈞當即又說了許多許多。
***
等吳叔來時,第一眼沒有認出鐘鈞旁邊那個出了車禍剛出院的朋友是誰。
畢竟那會兒的孟玉言穿著和平時完全不同的打扮不說,臉上還戴著帶有星星圖案的口罩,的確不怎麼認得出來。
一直等兩人上了車,等孟玉言和鐘鈞穩穩當當坐在后排后,等前者很自然的取下口罩時,
吳叔不經意通過車內后視鏡看了一眼,這才看清楚后面另外一個人的長相。
驚得吳叔下意識叫了一聲孟總。
“孟總?!您…您怎麼…”
您怎麼會和鐘鈞在一起,怎麼兩個人還穿成這樣?怎麼還靠這麼近,話說這兩人不是都已經好多年都不來往了嗎?
不是上個月還爭搶生意嗎?
“咳咳咳……咳咳”鐘鈞見此情景,突然大聲咳嗽起來,直接打斷了吳叔后面的話,邊咳嗽的同時還不停給前面的司機打制止的眼色。
好歹吳叔也算看著鐘鈞長大的,看看他的動作和表情,當即很配合的沒再開口。
“人老了,眼睛就是不好使…”
***
鐘鈞松了一口氣,而一旁的孟玉言似乎壓根都沒注意司機說了什麼,他的注意點在于鐘鈞怎麼突然咳嗽起來了。
“你怎麼了,是感冒了嗎?”說著還拿手摸了摸鐘鈞的額頭,想看看溫度。
“沒事…我真沒事,可能就是剛才嗓子眼里卡了什麼東西。”鐘鈞反手握住孟玉言的手,“現在已經好了。”
“哦。”當手被握住時,孟玉言最開始的動作就是想把手縮回來,但大抵想到了鐘鈞說他是自己的男友,又沒動了。
剛才鐘鈞咳嗽得突然,孟玉言也沒聽太清前面司機說了什麼。等再問說了什麼時,對方說剛才是看錯了。
“哦…”
失憶的孟玉言也就沒糾結。那會兒,他全部心思都放在旁邊的鐘鈞身上。
他和這個‘男友’相處時,不知道怎麼和他說話,目光一直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而鐘鈞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說實話,他更加不自在。
本來那會兒他應該松開孟玉言的手,可不知怎麼的,他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不僅沒松開,也偏頭看著外面的風景。
反正,就是不想松開。
***
一時之間,車內的景象特別奇怪:
后排兩個人的手雖然緊緊握著,看似關系親密,但他們各自所都不敢看對方一眼。
他們就這麼一人看著一邊窗戶,另外一只空余的手又不約而同的摸了摸鼻尖。
默契度幾乎滿分。
在肢體語言中,觸摸鼻尖是緊張的行為。心情比較緊張時,出于想要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的目的,才會下意識的摸鼻子。
由此可以看出,兩個人都很緊張。
***
前排的吳叔從一開始不可置信,
但那會兒已經有些麻木了。
他畢竟也只是一個外人,他其實對孟家那個小公子沒什麼特別深厚的敵意,甚至還偶爾聽到過一些關于孟家的傳言。
老實說,孟玉言還是挺慘的。
雖然名義上,他后媽的兒子只是他爹認的一個干兒子,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哪是什麼干兒子,分明就是親兒子。
如果不是親的,天底下又會有哪個男人心甘情愿替別的男人養孩子?還對他那麼好?這個干兒子更像一個借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