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沈玉霏已經同他親近,他便在生出念頭的剎那,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哪怕,在人修的眼里,此時此刻,天時地利人和,沒有一個對上,他依舊坦然地將想要結為道侶的心思,坦坦蕩蕩說出了口。
“宗主——”
梵樓原本沒打算得到回應,誰知道,那條將腦袋藏進被子的小蛇聞言,忽然急匆匆地游了出來。
沈玉霏趴在他的耳畔,急躁地吐著信子,連尾巴都甩成了虛影。
“嘶嘶——這話該本座對你說……嘶嘶,阿樓,你怎麼能搶在本座的前面?!”
作者有話要說:
狗狗蛇:咦,宗主好像生氣了,那求個婚先——
宗主:啊啊啊本座先說,讓本座先說!
狗狗蛇:??
第127章 127
梵樓眼前一亮, 抽回了被小蛇的尾巴打得通紅的手,抬手作勢要托住已經攀上自己耳朵的沈玉霏:“宗主是同意了嗎?”
沈玉霏身子一扭,倒吊著瞪過去:“本座什麼時候說同意了?”
妖修的眼睛又迅速地黯淡下去。
啪!
小蛇的尾巴最后一次落到梵樓的手腕上,繼而怒氣沖沖道:“……本座的意思, 是成不成為道侶, 都該由本座先提!”
“屬下愿意。”梵樓聞言, 毫不猶豫地應允,“屬下——”
“不作數。”沈玉霏小小的蛇首一揚, 傲氣十足地扭回了錦被,他一邊往被子底下拱, 一邊嘀嘀咕咕, “本座還沒問呢!等本座問了,你再回答也不遲。”
“那宗主何時問?”
梵樓窮追不舍。
錦被被小蛇拱出一片連綿的起伏。
“嘶嘶——”
沈玉霏顯然沒有回答的意思。
梵樓只能失落地垂下眼簾, 也將追問的心思壓在了心底。
往后幾日, 沈玉霏都沒有開口提道侶之事。
他不是將道侶之事拋在了腦后, 而是想著, 自己怎麼說,也是合歡宗的宗主,加之梵樓又成了螣蛇,他若要想讓對方成為自己的的道侶, 怎麼也不能太過隨便。
起碼……起碼得昭告天下吧?
只是,沈玉霏不提, 終日都要被梵樓熾熱的目光糾纏。
那熱意里除了深深的愛戀, 還有顯而易見的懷疑。
……梵樓在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將道侶的事拋在了腦后。
沈玉霏念及此,氣得頭暈眼花, 卻又顧忌著茲事體大, 硬忍著沒有發火。
不過, 此時的確迫在眉睫。
他不得已之下,背著梵樓,將合歡宗內的幾位長老都叫到了杏花林中。
“沈玉霏,你急著找老娘,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日子過得清閑,沒骨花也恢復了原先的玩世不恭。
女修抱著長琴,懶洋洋地坐在杏花樹的枝頭,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撫弄著琴弦,“為何不去臨月閣,反倒是讓我們來這兒找你?”
沈玉霏輕咳一聲,心道若是在臨月閣內尋這些長老,豈不是要當著梵樓的面,商議道侶之事?
那還有什麼驚喜可言?!
“本座想問你們,可曾參加過旁人的合籍大典?”
沒骨花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差點連長琴都抱不住,整個人從樹枝上栽下來:“沈玉霏,誰的合籍大典會請老娘?”
“……不光是老娘,在座的各位,有誰會是合籍大典上的座上賓?”
“……沈玉霏,沒有人想在自己的合籍大典上,看見合歡宗的人!”
沒骨花說到這里,不顧其余幾位長老怪異的神情,踮著腳尖,用胳膊勾著她們的脖子,一個接著一個問過去:“你參加過合籍大典嗎——你呢?”
在得到同樣的答案以后,女修得意洋洋地對著沈玉霏攤手:“你瞧,沒人參加過!”
“……沈玉霏,咱們合歡宗的弟子,向來是看上了誰,就將誰搶回來的。”沒骨花對著沈玉霏擠眼睛,“要勞什子合籍大典?……麻煩!”
她話音未落,就被忍無可忍的百兩金拽到了身后。
百兩金不顧沒骨花的抗議,先行了一禮,繼而對沈玉霏娓娓道來:“宗主,屬下雖沒有參加過合籍大典,但廣發請帖,設宴待客,于宗門內行禮……缺一不可。”
百兩金說到這兒,見沒骨花還想要掙扎著說出幾句話來,默默地翻了個白眼,然后惡狠狠地踩住了對方的腳。
沒骨花倒吸一口涼氣,剛欲咒罵,嘴巴就被佛見愁與佛見笑一人伸出來一只的手捂住了。
“唔唔——”沒骨花悶悶地發出了幾聲徒勞的咆哮,待沈玉霏的身影消失,方才掙脫桎梏。
“你們做什麼?!”她一掙脫佛見愁與佛見笑的手,就插著腰,蹦到了一旁,“我的話有錯嗎?”
“……還是說,你們背著我,去參加了誰的合籍大典?”
“真是沒救了。”沈玉霏不在,百兩金也懶得裝出一副溫和的模樣。她挑剔地將沒骨花從頭打量到腳,似乎在思考,為何自己會和這樣的人,并稱合歡宗的四大長老之一,“你當真以為,宗主是在問你,別人的合籍大典嗎?”
“不然呢?”沒骨花理所當然地反問,“你當我聽不懂人話嗎?”
百兩金聽了這話,連半絲解釋的心都沒有了,轉身就走。
“什麼人啊……”沒骨花也學著百兩金,連翻了數個白眼,“喂,你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嗎?”
她扭頭看向佛見愁與佛見笑姐妹。
佛見愁少言寡語,自然是比百兩金還懶得解釋事情的原委,倒是佛見笑猶豫了片刻,在臨走前,暗示了一句:“宗主并非想要參加旁人的合籍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