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你這螣蛇當的……”沈玉霏不屑地將頭重新埋回梵樓的肩頭,“我看你,也就只配為本座解毒!”
“屬下……只想替宗主解毒。”
“……傻子。”沈玉霏知道梵樓心思簡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你說點好聽的,本座會更高興。”
一高興,說不準下次就愿意真的糾纏到下月十五了。
可惜,梵樓不會說好聽的話,只用大手試探地揉捏他酸澀的腰。
沈玉霏泄了氣。
也罷。
梵樓如此,也很好。
他想要的,不就是如此嗎?
接下來的日子,梵樓尋著黑蛇的氣息,沿著林子,一路向前。
不多時,他與沈玉霏就同時察覺到了黑蛇的意圖。
“忘憂谷。”
沈玉霏惱怒地揪掉樹枝上的樹葉,“它還妄圖染指本座的忘憂谷!”
梵樓見狀,猶豫道:“宗主,我們直接回忘憂谷如何?”
“也好。”沈玉霏瞥了梵樓一眼,“快變。”
梵樓一愣:“宗主?”
“不是說要當本座的坐騎?”他不耐煩地化身為蛇,仰首對著梵樓“嘶嘶”,“本座要騎螣蛇。”
梵樓恍然大悟,瞬間化身為山巒般巨大的螣蛇。
小蛇輕車熟路地爬到螣蛇的蛇首之上:“嘶嘶!”
梵樓聽話地騰空而起,身影眨眼就消失在了云層里。
千里之外的忘憂谷。
沒骨花連帶著黃鶯一行人,都圍在商時序的身邊,緊張兮兮地等著聽解卦。
被咒罵成“烏鴉嘴”的商時序,還是頭一回被如此殷勤地期盼過,明明卦象還沒完全解出來,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如何……到底如何?”沒骨花頭一個耐不住性子,焦急地詢問,“宗主到底如何了?!”
自打妖修現世,各宗門的弟子在海中月的仙島被白色的巨蛇吞噬,修真界就亂做了一團。
別說是打著為玉清門報仇的旗號,圍攻合歡宗了,各宗各派,連自家的弟子都護不住了。
“你急什麼?”佛見愁冷著臉將沒骨花推到一邊,“宗主吉人天相,自然無礙。別礙著商道友,到時候算出個不好的卦象,我唯你是問!”
“卦象不好,與老娘何干?”沒骨花氣得跳腳,“老娘就知道……老娘就知道會如此!還好這卦象不是對著老娘解的,如若不然,結果不好,到時候,你們肯定將一切罪狀都推在老娘的頭上!”
“好了,閉嘴。”一直緊盯著商時序的黃鶯,此刻忍無可忍,“是替我解卦,你們急什麼?”
“姑娘稍安勿躁。”滿頭大汗的商時序終是抬起了頭。
他心有余悸地用衣袖擦拭著額角的汗水,“且聽小生慢慢道來——”
“姑娘這一卦啊,不是什麼好卦。”商時序張口,果然就是一句讓眾人的心都沉入谷底的說辭,“這這這……所愿解落空,我勸你還是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沒骨花聽得寒毛直豎,恨不能抓著黃鶯的肩膀,前前后后地搖:“你到底算了什麼?!”
黃鶯本就因為卦象,心碎異常,被沒骨花這麼一折騰,火氣騰得躥了起來:“我算我與宗主的緣分!你……你給我松手!”
“緣分?……姻緣啊?”沒骨花眨巴著眼睛,恍然,“老娘還當你算什麼呢……算這玩意,能算出好結果嗎?”
沒骨花為人,雖然看上去不著調,正事上,卻絕不含糊。
黃鶯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期待,她早已看得明明白白。
有梵樓在側,沈玉霏就絕不會看上其他人。
……梵樓那妖修,也絕對不會讓沈玉霏看見其他人!
“……姑娘你瞧啊,這卦象當真是不好。”商時序的卦還沒解完,全神貫注地念叨,“不僅前路坎坷,那人身邊還有猛獸守護,你要是強求,怕是……怕是性命難保!”
商時序的卦象,就差沒將梵樓的姓名算出來了。
佛見愁與佛見笑倆姐妹聽得連連搖頭,連被拉來湊熱鬧的明心,都唏噓地嘆了口氣。
幾只靈蜂趴在明心的肩頭,某一刻,忽而騰空而起。
明心察覺出異樣,臉上契文若隱若現。
“怎麼了?”
沒骨花見狀,一把推開將扇骨從地上撿起來的商時序,“可是有人闖入了忘憂谷?”
自從外頭的圍繞著合歡宗的風言風語,愈演愈烈,百兩金就拜托明心,在忘憂谷四周,布下了幾只靈蜂。
而明心有沈玉霏先前給的秘籍在手,操縱靈蜂的本事日漸熟練,此刻,他閉目凝神,很快就驚叫起來:“蛇——是蛇!”
明心話音剛落,青白的天空就被濃云遮蔽。
“吼——”
日光在兇戾的嘶吼聲中,徹底消散。
仿佛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碩大的黑蛇盤踞在忘憂谷外,血盆大口還沒有完全張開,眾人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叫什麼叫!”
“宗主——”
“把尖牙收回去!”
“……”
“鱗片戳得我難受,你……你變回去!”
“……”
趴在梵樓的腦袋上的沈玉霏,正氣惱地甩尾巴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會談戀愛的狗狗蛇一枚呀。
進入收尾階段啦w?
第117章 117
梵樓依言變回了人形。
巨大的蛇身一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沈玉霏卻依舊是一條小小的蛇。
他趴在梵樓的頭頂,窸窸窣窣地尋了個位置:“下去吧。”
“宗主?”梵樓為自己扣上面罩,狐疑道,“宗主不變回人身, 就如此——”
“本座懶得變。”
沈玉霏振振有詞, “如若他們問起, 你自想說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