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喜歡……我再也不會將主人困在這里……”
“……主人,不要離開阿樓!”
“……太痛苦了……主人日后若是厭惡了我,能不能……能不能,直接取了我的性命?”
“……我……我不想……”
梵樓的牙齒輕飄飄地磕在沈玉霏的耳朵上。
沈玉霏冷不丁輕笑一聲。
梵樓的身子也隨著顫抖了一下。
“不想什麼?”沈玉霏仰起頸子,隨意舒展著身體,“不想違背本座的意愿,殺了取代你的人……還是不愿看見本座與旁人在一起,連帶著本座,都想一并除去呢?”
梵樓的額角隨著沈玉霏的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妖修焦慮得不住地撕咬著嘴唇,將那薄唇上咬出細細密密的傷痕,還不夠,雙手也情不自禁地按在了腕子上,神經質地摳弄。
沈玉霏看在眼里,一個不忍,長長嘆了口氣。
他先是踹了梵樓一腳,又用柔軟的雙臂環住梵樓的脖子:“傻子,本座……本座在與你說笑!”
梵樓聞言,不語,只急切地吻住他的唇,像是確信,沈玉霏還屬于自己,還在自己身邊一樣,待廝磨得唇齒間都彌漫起血腥氣,方才氣喘吁吁地松開。
“宗主……我要換……”梵樓硬忍著不提“說笑”之事,攬著沈玉霏的窄腰,換了被冷落多時的一根。
沈玉霏雪白的腳跟,猛地在柔軟的床榻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壓痕。
他仿佛隔著虛空,極重地踹了一腳,但踹到的,也不過是空氣罷了。
“宗主更喜歡……這一根。”梵樓慢吞吞地動作著,忽而小聲說,“對不對?”
沈玉霏憋紅了一張臉:“……胡說!”
“屬下沒有胡說。”梵樓生著繭子的手在沈玉霏的后頸處,來來回回地摩挲,“屬下感覺得出來。
”
“感覺……感覺得出來?”沈玉霏羞惱到了極點,怒極反笑,“你……你如何感覺得出來?!”
他自己都分辨不出來,梵樓……梵樓怎麼會那麼篤定?!
梵樓猶豫一瞬,見沈玉霏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還是忍不住實話實說:“宗主……宗主更緊了。”
沈玉霏:“……”
沈玉霏忍了又忍,最后還是忍無可忍的在梵樓動起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地對著妖修的肩膀下了口。
換……他自然是會有反應。
只是,梵樓感受到就罷了,居然還堂而皇之地說出口,實在是——實在是大逆不道!
沈玉霏氣暈了頭,在床榻上,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本座……本座不會饒了你!”
“……拿出去……拿出去!本座——本座殺了你!”
…………
只可惜,他的話阻止不了梵樓。
因為,不論是“換”也好,“動”也罷,都是他親口應允的。
梵樓用指腹蹭去沈玉霏眼角破碎的淚珠,吻了又吻那雙殷紅的唇。最后,妖修僅憑一句“宗主已經應允了屬下”,就肆無忌憚地沉浸在了令人著迷的熱浪中。
而要解情毒,還需神魂相交。
沈玉霏被梵樓引導著,神識被妖修的神識死死地束縛包裹。
他仿佛置身于滾燙的蠶繭,肉/體難以掙脫就罷了,連無形的神識也被梵樓壓制得死死的。
“滾……滾開……”
沈玉霏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睜著泛紅的雙眼,雙手撐在身前,無力地推搡著已經失控的妖修。
梵樓恍若未聞,屬于螣蛇的神識好似化為了巨蛇,要將沈玉霏吞噬。
“阿樓!”
沈玉霏眼角的一滴淚,蹭在了梵樓的頸窩里。
箭在弦上,妖修卻生生地僵住了。
“宗……宗主?”梵樓恍惚地捧住沈玉霏的臉,“你……哭……”
“住口!本座……本座才沒有哭!”沈玉霏胡亂扭開頭,死都不承認,心中曾經涌現出一瞬間的委屈。
是了,委屈。
因為,剛剛,他尋不到,那個在他眼中,永遠都聽話的梵樓了。
梵樓深深地吐出一口熱氣,忍得額角青筋直跳,卻也當真沒有繼續。
梵樓啞著嗓子問:“宗主,是不是……難受?”
“本座不想要了。”既然心中生出了不安,沈玉霏自然不會讓自己繼續受委屈。
他一巴掌糊在梵樓被汗水浸透的下腹,指甲惡狠狠地扣過溝壑,然后不顧梵樓的懇求,當場化為了軟綿綿的小蛇,趴在枕頭邊,蜷縮著生悶氣。
“宗主……”梵樓沒想到,沈玉霏會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
妖修單膝跪在榻上,伸手捧起了不理人的小蛇。
“嘶嘶——”
沈玉霏將自己盤成了一小團。
“宗主,情毒……還未解。”梵樓大汗淋漓地哄著他,“屬下知錯了,屬下……還像以前那樣,與宗主雙修,可好?”
所謂的“以前那樣”,指的是,梵樓在沈玉霏重生前,只被允許,神識相交之事。
原本都將腦袋藏進蛇身的沈玉霏,猛地張開嘴,對著梵樓的手指尖兒咬了下去。
……尋常蛇,自然傷不到梵樓。
但沈玉霏張嘴,就算是傷不了梵樓,梵樓也會主動逼出一滴血珠,讓他高興。
小蛇啃著梵樓的手指,尾巴因為憤怒,甩來甩去。
胡話……
都是胡話!
梵樓嘴里說出來的,沒有一句話,不是胡話!
若是回到從前,那麼,他成了什麼了?
沈玉霏并非真的厭惡了梵樓,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床榻上,展露出的脆弱。
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發號施令,尤其是在梵樓的面前,他永遠高高在上,永遠掌控著主動權,偏偏因為情毒……
不,不僅僅是因為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