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 沈玉霏只閑閑地望向四周:“你打量著蒙本座呢……在這兒, 怎麼就不會被打擾了?”
梵樓連忙抬起手, 殷勤地展現自己的能力:“宗主,沒有人可以看見我們……屬下也不會讓別人看見您。”
梵樓的后半句話, 狀似呢喃,語調怪異, 其間不經意地流露出來的占有欲, 足以令任何人聽之膽寒。
唯獨沈玉霏,無知無覺地欣賞著云層在梵樓的操縱下, 不斷地變換形狀, 最后眼前一亮:“螣蛇的結界?”
梵樓默了默, 不知該如何解釋, 最后干脆遲疑地頷首。
“倒是不錯。”沈玉霏興沖沖地抬手,“本座既已為白矖,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能力?”
梵樓:“……”
梵樓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梵樓的沉默于沈玉霏而言,是再熟悉不過了。
梵樓總是沉默的。
他興致勃勃地抬起手指, 感受著體內靈力的涌動,試圖以白矖的力量, 將云層轉化為堅固的結界。
他試得認真, 全神貫注之下,沒注意到身旁的梵樓失落地化出了蛇身。
待沈玉霏勉勉強強地掌握凝出結界的技巧時, 身旁的螣蛇已經將碩大的蛇首埋進了盤踞在一起的身體。
沈玉霏見狀, 不以為意, 只化身為小蛇,吭哧吭哧地游走在漆黑的鱗片間:“阿樓。”
“……阿樓?”
梵樓悶悶地甩了甩尾巴。
“阿樓,本座會了。”沈玉霏不知梵樓煩悶的根源,光顧著自己高興,還順著鱗片,蹭到了螣蛇的脖頸邊,“你還會什麼?都展現給本座瞧瞧——妖修操縱妖力之法,確實玄妙!”
螣蛇脖頸上的鱗片隨著沈玉霏的話,不甘心地抖了抖,很快又因為習慣性的順從,強行貼在了蛇身上。
梵樓慢吞吞地抬首,金色的蛇瞳里倒影出一條到處亂蹦跶的小蛇——明明,可以用妖力壓制住主人。
明明,可以用螣蛇的囚牢困住主人!
……為什麼不去做呢?
巨大的蛇身緩慢地擰緊,梵樓幻化出了人身,將小蛇捧在手心里,沉默著向濃云中走去。
沈玉霏當梵樓是要向自己展現妖修之力,精神抖擻地揚起了蛇首。
“嘶嘶——嘶嘶!”他激動之余,蛇尾纏在梵樓的手指上,來來回回地磨蹭。
沈玉霏并非真正的妖修,自然也不知道蛇的習性。
……磨蹭蛇尾,便已經是情潮翻涌的前奏了。
他因為蹭著舒服,勾著骨節分明的手指,翻過來調過去地游走。
柔軟的小蛇露出了蛇腹,清澈的眼睛蒙上了水汽。
“宗主?”
梵樓的聲音忽遠忽近,沈玉霏聽得頭疼,尾巴一甩,徹底癱軟在滾燙的掌心里,盡情地舒展著蛇身。
梵樓眼神閃爍。
身為螣蛇,他自然知道,如何能勾起同族的欲/望。
……更何況,梵樓了解沈玉霏所有的喜好。
輕重,角度……梵樓就算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會永生永世銘記于心。
指尖順著蛇鱗輕柔地拂過。
熱意滲透蛇鱗,傳遞到皮肉之上。
沈玉霏舒服得打了個顫,早就將妖修的妖法拋在了腦后。
他全然沒有懷疑梵樓——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即將情毒爆發的,是他,需要梵樓來解毒的,也是他。
梵樓只不過是聽話罷了。
沈玉霏又翻了個身,將被手指按住的蛇腹藏了起來。
“阿樓……阿樓……”他的嘴里溢出了幾聲微不可聞的呼喚,“阿樓……”
梵樓忍住了化身為蛇的沖動。
此時,他的確可以以螣蛇之姿,與宗主纏在一起,可那樣,宗主不會依賴他,更不會離不開他。
梵樓……想要宗主主動變回人身。
修長的手指又順著細密的蛇鱗滑落。
小蛇身上的鱗片并非都是服帖的,有幾片微微翹起。
梵樓的手指下移,故意去觸碰柔軟的蛇腹——那里,不僅皮肉是柔軟的,連鱗片都是柔軟的。
梵樓摸得小心謹慎,絲毫不敢帶太多的不該有的念頭。
因為熱意而頭腦遲鈍的沈玉霏自然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不知何時,又將蛇腹朝上,毫不避諱地面對著梵樓了。
沈玉霏的警惕心已經降到了最低,連梵樓的手指順著他的蛇腹,慢吞吞地下移,都沒有生氣地排斥,反而甩著蛇尾,懶洋洋地勾住那根手指,主動拉著它往下腹移動。
梵樓的心臟猛地一緊,緊接著,瘋狂地跳動起來。
黑色的蛇鱗瞬間從他的眼尾生長而出。
化身為螣蛇以后,梵樓原本已經能很好地藏住代表著妖修的蛇鱗,可當沈玉霏無知無覺地展露出對他的渴望時,他還是那個,一激動就忘乎所以的小小蛇妖。
“宗主……主人……”梵樓灼熱的喘息噴灑在沈玉霏的蛇鱗上,燙得他蜷縮起了蛇尾。
梵樓連忙將手指伸過去,若即若離地蹭起細細的尾巴。
沈玉霏輕哼了兩聲,不情不愿地再將尾巴掛在指節處,頗有點勉為其難的意思。
梵樓心弦一緊,生怕他不樂意,立刻用指甲輕柔地撥開了蛇腹下的蛇鱗。
那幾片鱗片反常地堅硬,像是隨便一碰,就勾連著血肉,帶出一串血花似的。
若非沈玉霏愿意,梵樓不敢真的用力。
好在,沈玉霏已經迷糊了,又因信任梵樓之故,鱗片翹起來的時候,只煩躁地扭了扭蛇身,然后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