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若是繼續要問,是不是繼續以后, 動一下也要問?
若是動一下都要問, 那豈不是什麼都要問?!
沈玉霏不敢細想。
他聽著梵樓沉重的心跳聲,咬牙不做聲。他痛苦, 梵樓也該跟著痛苦!
梵樓得不到回應, 也就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妖修的手臂如藤蔓, 緊緊地纏著沈玉霏的腰。他嘶嘶地吐著氣, 唇印在沈玉霏的后頸,那個白蛇曾經的盤踞之所,反反復復地摩挲。
“宗主……”梵樓的手滑到了沈玉霏腿上生出的蛇紋上。
那個紋路與梵樓的真身一般無二,在粉白的皮膚上, 細微地顫抖,仿若活物。
雪膚為紙, 真身為畫。
梵樓想起了自己剛遇到沈玉霏的時候, 看見的畫面——被玉嬌嬌控制的沈玉霏,沉浸在情與欲的深淵里, 煎熬備至。
而梵樓也在那一天, 重獲新生。
他那白紙般的神識中, 永永遠遠地刻上了“沈玉霏”的名字。
“宗主……”梵樓用力地揉著那塊生出黑蛇的皮膚,得不到回應,也不失落。
有什麼好失落的呢?
能霸占宗主身邊的位置,他已經很滿足了。
生著薄繭的指腹帶起一片撩撥心弦的癢意。
沈玉霏面頰微紅,雙手按在梵樓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上,不住地顫抖。
“可以……可以嗎,宗主?”
梵樓鍥而不舍地追問。
“……”
梵樓的手從沈玉霏腿上浮現的黑蛇的蛇尾,一路摸到蛇首。
“宗主……”梵樓的牙,亦印在了他敏感的耳垂上。
“狗……狗東西!”沈玉霏窄腰一軟,一滴汗順著臉頰跌落進頸窩。
梵樓的唇也順勢印了過去,追隨著汗水,直奔頸窩深處而去。
“可以……嗎?”
“……”
梵樓眨了眨眼睛,目光凝在沈玉霏白壁般的脖頸上,舔著牙尖思忖片刻,張嘴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牙印。
“你——!”
這下,沈玉霏果然有了反應。
他猛地轉身,揪著梵樓的頭發,仰起頭,恨恨地呵斥:“找死?!”
梵樓被迫低下頭。
發根傳來的拉扯感并不重。
梵樓現在已經能隱隱約約猜出,沈玉霏什麼時候在真的生氣,什麼時候只是在鬧脾氣了。
……現在,宗主顯然就在鬧脾氣。
梵樓在那道隨著怒火一路燒過來的視線里,毫不猶豫地吻住了濕熱的薄唇。
沈玉霏兀地一顫,頭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又被梵樓的大手按了回來。
“宗主,可以……可以嗎?”
同樣的問題,莫名地帶了不容抗拒的意味。
沈玉霏不喜歡,卻在鬼使神差間,微微打開了牙關。
梵樓渾身一震,立刻欺身上前,濕熱的舌長驅而入。
……宗主同意了。
梵樓興奮之余,腦海中盡是不敢置信。
宗主怎麼會允準他……
宗主怎麼會同意他!
梵樓誠惶誠恐地將自己送到沈玉霏面前:“宗主,可以……可以進去嗎?”
箭在弦上,沈玉霏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他一把攥住梵樓的發尾,發狠地扯:“狗東西……你若是……若是今日如此欺辱本座……本座勢必饒不了你!——唔!”
抓住墨發的手好似折翼的蝴蝶,雪白的翅膀陡然跌落進三千青絲。
眼底漫起血意的梵樓已經將沈玉霏死死地融進了懷里。
“屬下……不敢。”梵樓悍腰一動,懷中的人就發出了崩潰的驚喘。
“你——”
沈玉霏身為合歡宗的宗主,因《白玉經》之故,多年來,只有神識與梵樓的神識交融過。
若要說,當真被梵樓壓制,與神識被壓制有什麼區別,他此刻已經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
——屈辱,不甘……
尤其是在梵樓嘴上說著“屬下不敢”,卻一下比一下狠時,沈玉霏指尖的靈力凝了又散。
明明可以一擊斃命。
明明殺了眼前的人就可以解脫。
他卻只要聽著梵樓的聲音,看著梵樓微蹙的眉,聽著那為自己而鼓動的劇烈心跳,就連半根手指都不能動。
“你若是以后……以后背叛了本座……”沈玉霏的手,猙獰地掐住了梵樓的脖頸。
怦
怦怦!
他分不清是誰的心跳在聒噪。
“本座必殺了你!”
梵樓的動作短之又短地停頓了一瞬,雙手攏住沈玉霏的窄腰,用動作回應了他的威脅。
“屬下……不敢。”
“……”
紅浪翻滾,梵樓一朝夙愿得償,當真跟惡犬一般,在沈玉霏的身上盡情地留下了自己的氣息。
只是,梵樓行事還是一如既往地“聽話”。
“宗主……可以再來一次嗎?”
“……”
“宗主,可以……可以摸一摸……”
“……”
“宗主……”
“宗主……”
“……”
沈玉霏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最后精疲力竭地倚在溫熱的靈泉里,看著捧著自己的腳,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梵樓,連踹一腳的力氣都沒有了。
“宗主……”
“滾!”他忍無可忍。
梵樓的睫毛顫了顫,幾滴水珠順著眼尾的蛇鱗滑落,閃出一片妖冶的光芒。
“宗主……”
水波蕩漾,妖修來到沈玉霏的身邊。
高大的身軀俯下來,半跪在水里。
“嘶嘶——”
漆黑的暗影取代了梵樓。
黑蛇再次現身。
梵樓游到沈玉霏的身邊,粗長的身體卷住他酸軟的腰,蛇首則輕輕地搭在他的肩頭:“嘶嘶——”
沈玉霏的手指顫了顫,指尖輕點在墨色的鱗片上,先是隱忍地撫摸,然后就開始順著蛇身一下又一下地滑動。
那些漆黑的鱗片溫涼濕滑,摸起來,簡直比世上最珍貴的溫玉還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