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化為人身,梵樓與尋常男人無異。
“宗主……?”
被不輕不重地踩了一腳的梵樓,神情愈發迷茫。
“這樣就好。”乖張如沈玉霏,也有些難以啟齒,“本座……本座就要你這樣!”
梵樓乖順地應了聲,繼而抓住他的腳踝,老老實實地請示:“宗主,可以……可以嗎?”
五根手指如烙鐵,緊密地貼著沈玉霏細嫩的皮膚。
他還沒有來得及細想,梵樓要做什麼,已經望著那雙澄澈的金色豎瞳點了頭。
梵樓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只腳,自己動作起來。
熾熱的氣息在他們周身蔓延。
寒冰早已在神識交融的剎那,消散殆盡,但一直蟄伏在沈玉霏后頸上的白蛇紋路,卻在梵樓的氣息逐漸浸染上他的身軀時,睜開了翡翠色的眼睛。
“嘶嘶——”
深陷熱意的梵樓豁然抬眸。
“嘶嘶——!”
他眼尾的鱗片再次倒豎,殺意于眼底一閃而過。
梵樓猛地將沈玉霏按在懷中:“宗主,蛇。”
沈玉霏亦聽到了那聲若有似無的吐息聲。
他汗津津地伏在梵樓的身上,連問話的語調,都帶著遮掩不住的慵懶:“有法子嗎?”
梵樓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那就試試。”沈玉霏知道,自己身上的白蛇,是大妖白矖留下的印記,隱患無窮,又聯想到梵樓亦是蛇妖,便干脆放手讓梵樓嘗試,“本座不喜歡這條蛇。”
這話落在梵樓的耳朵里,不亞于天籟。
宗主不喜歡那條白蛇。
那麼,宗主是不是有些喜歡他這條黑蛇呢?
梵樓一邊想,一邊將掌心貼在沈玉霏的后勁處。
濃郁的紫色妖力噴涌而出。
“啊——”伏在梵樓懷中的沈玉霏神識一蕩,難耐地驚叫出聲,繼而毫無預兆地陷入了濃稠的黑暗。
他的身子猛墜,意識徹底陷入了神識中。
這一次,梵樓沒有化身為蛇,將他困在床榻上,而是維持著人修的模樣,將他抱在了懷中。
梵樓單手抽出了藏于脊椎中的骨刀。
“滾——”金色的火焰在梵樓深邃的眼眸里升騰。
沈玉霏循聲回頭,待他看清眼前的景象,眼皮不由微微一跳。
神識中,竟多了一個身穿白袍的男子。
他的面容仿佛籠罩在一層濃霧中,模糊不清,唯獨眼尾的雪白蛇鱗與眉心的蛇紋,詭異地映在所有望向他的人的眼底。
……他不在梵樓的神識中,他在自己的神識中!
沈玉霏瞬間明白,白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大妖白矖!
“從宗主的身體里,滾出去!”梵樓手中的骨刀無聲地燃起紫色的火焰,兇悍的妖氣化為無數黑色的蛇,向白矖撲去。
與此同時,現世的沈玉霏被梵樓囚于身/下。
他纖細的手指無力地耷拉在床側,一滴汗懸在指尖,隨著梵樓的動作,搖搖欲墜。
梵樓氣喘吁吁地將手探向下方,幾個來回間,就將沈玉霏揉得面頰一片血色。
“宗主……宗主……”
神識中的梵樓將長刀揮向了大妖白矖。
現實中的梵樓將手指探向了隱秘之所。
天人交戰。
沈玉霏陷入了無法言說的熱潮中,他似乎成了那煉丹爐里的藥材——或許,千百年前落于人修手中的妖修,也是如此,在烈焰之中,徒勞地掙扎。
妖修……人修……
沈玉霏的意識徹底沉淪,在《白玉經》的加持下,他早已適應了梵樓的觸碰,也熟悉了梵樓的氣息。
阿樓……阿樓……
他的阿樓。
世間獨一無二的阿樓。
神識中,梵樓與大妖白矖戰至白熱化。
誠然,大妖白矖的妖力毀天滅地,恐比已經消弭于世間的玉清門老祖,還要強上幾分,但留在沈玉霏身上的,只是一道殘存的神識,化身為妖修的梵樓完全有能力與之一戰,且在現實的觸碰中,逐漸占據了上風。
黑蛇的氣息霸道地浸染著沈玉霏的身/軀,雪白的蛇無處可逃,蜷縮在沈玉霏的后頸處,暴怒地吐息。
“嘶嘶——”
“嘶嘶!”
白蛇暴怒,黑蛇卻比他更憤怒。
“滾!”神識中,梵樓的長刀最后一次揮起。
大妖白矖周身霧氣驟然散去。
他的臉依舊模糊不清,但是被貫穿的心口卻涌出了宛若實質的白霧。
“嘶——”
轟!
沈玉霏后頸處的蛇紋伴隨著蛇類凄厲的慘叫,緩緩融化。
而他亦被徹底地染上了梵樓的氣息。
沈玉霏的眼尾沁出一滴薄淚,裸露在外的腿上,一條漆黑的蛇紋逐漸顯現。
那蛇首尾相連,圈住了他的腿/根。
沈玉霏似有所感,掙扎著睜開了雙眼。
他聞到了濃郁的糜香。
與他自己身上的冷香糾纏在一起,亦如他與梵樓。
“宗主……”
熾熱的呼喚在沈玉霏的耳畔響起,纏纏綿綿地落下,“宗主,可以嗎?”
腰后的熾熱蠢蠢欲動。
沈玉霏沉默著躺在榻上,心中千萬種思緒升起又落下。
“宗主……可以嗎?”
萬籟俱寂,他耳畔只剩下了一個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宗主:不可以。不可以——?
第98章 098
說來也怪, 明明是他想要的,沈玉霏心中卻只剩氣惱。
梵樓聽話。
沒有他的命令,哪怕在熱浪中煎熬,也不會更進一步。
世上肯定找不到第二個, 比梵樓還聽話的人了。
沈玉霏想, 自己該得意才對——梵樓在他的面前, 連本能都壓抑住,心里何止是有他……是將一切都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