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話音剛落,捏著梵樓后頸的手一頓,靈力不自覺地匯聚在指尖。
梵樓停下動作,無辜地眨眼,睫毛劃過沈玉霏的下顎。
他悶聲認罪:“屬下……屬下唐突……”
“把牙給本座收起來!”沈玉霏自是覺得梵樓沒有啃自己脖子的膽子,惱火地呵斥,“真當自己是狗……”
梵樓低低地應了一聲,再次將頭深深地埋在了他的頸窩里。
沈玉霏不知梵樓眼底翻涌的暗潮,自然也不知道梵樓探出牙關的舌,反反復復地掃過咬過他的尖牙。
“宗主喜歡。”梵樓的心里冒出了陰惻惻的笑聲。
宗主喜歡……
宗主若是真的不喜歡那根簪子,肯定早就隨手將其砸碎成了粉末。
可現在,宗主拿著簪子,在他的身上勾勾畫畫。
那就說明,宗主喜歡……
很喜歡。
梵樓不自覺地收緊雙臂。
沈玉霏立刻更緊密地貼在了梵樓赤/裸的胸膛上,皮肉之間,近乎沒有縫隙。
“宗主……”梵樓的舌尖輕輕地從一塊泛紅的皮膚上劃過,“宗主,屬下沒有殺黃鶯,屬下聽話,屬下……屬下可以留在宗主的身邊嗎?”
梵樓小心翼翼地用唇摩挲著沈玉霏如玉的脖頸,心臟隨著他的呼吸聲,劇烈地跳動。
梵樓已經不去掩飾身體的熱意了。
……宗主什麼都知道。
宗主許他熱。
梵樓的心態產生了轉變,病態地展露著自己因宗主而產生的變化。
他聽話,他的身體也聽話。
沈玉霏在熱滾滾的懷抱中,伸出了手。
他將手指點在梵樓裸露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劃了幾下。
“怎麼,想要取代黃鶯?”沈玉霏勾起唇角,漫不經心地望進那雙漆黑的眼睛,“……那就得給本座瞧瞧,你有什麼本事。
”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長長一章w
一只修狗偷偷地咬了主人一口,試圖在主人的脖子上留下自己的牙印——?
第74章 074
梵樓陷入了沉默。
靈泉中, 流水潺潺。
片刻,他再次抬起頭,喉結生澀地滾了滾:“屬下……屬下比黃鶯,強。”
“修為?”沈玉霏用指尖挑起一顆晶瑩的水珠, 以靈力托起, 挑在手指之間, 肆意把玩,“本座若真想找個修為厲害的劍婢……很難嗎?”
他說完這句話, 將水珠抵在了梵樓的眼尾,繼而撤去了靈力。
冰涼的水意頃刻間染濕了梵樓的睫毛, 像是破碎的淚。
“屬下……最聽話。”梵樓咬了咬牙, 環在沈玉霏腰間的胳膊收得愈發緊,“宗主……宗主再找不到, 比屬下更聽話的人了。”
沈玉霏的眼睛瞇了瞇。
的確, 這世上沒有人比梵樓更聽他的話。
即便是合歡宗內畏懼他的長老與弟子, 心中也總有自己的考量。
唯獨梵樓, 視他為神明。
所以人人都說,梵樓是他身邊最聽話的狗。
而且這樣的忠心,前世的梵樓已經用生命,向沈玉霏做出了證明。
今生——
“有多聽話?”今生, 沈玉霏偏要再讓梵樓證明忠心。
梵樓默默起身。
溫熱的靈泉打濕了玄袍,柔軟的布料勾勒出一具完美的軀殼。
梵樓攬著沈玉霏的腰, 輕柔地將他反推到了泉水的邊緣, 繼而單膝跪下。
水淹沒到梵樓的胸前,悄悄掀開了一角墨色的衣料。
梵樓抓著沈玉霏的手, 按在了心口。
肌膚滾燙, 心如擂鼓。
靈力如刀, 鉆開皮肉,抽出了一縷混雜著心頭血的神識。
隨著那縷靈力的抽離,梵樓的面色慘白如紙。
“宗主……”他將額頭緊緊地貼在沈玉霏的頸側,拽著那縷靈力塞到了他的掌心里,“宗主,屬下……屬下……”
沈玉霏張開五指,讓那縷靈力在掌心里如細蛇般游走。
……神識能控制修士。
正如同那片容納合歡宗幾位長老的玉帛,沈玉霏但凡想要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只要捏碎其中的神識即可。
可一縷靈力無法徹底操縱修士,若是有斷尾求生的勇氣,舍了那縷神識,也就舍了。
唯獨混著心頭血的神識不一樣。
沈玉霏只要捏碎掌心里的神識,梵樓的心臟就會隨之一同炸開。
梵樓再一次將命交給了他。
無形的靈力一時有千斤重。
沈玉霏知道,即便自己不將梵樓的性命攥在手心里,梵樓也依舊會像前世一樣,為他生,為他死。
但他還是收攏了五指,將混著梵樓心頭血的神識收進了掌心。
緊盯著沈玉霏的梵樓見狀,漆黑的眼睛里閃過了一點微光。
“宗主……”
梵樓欣喜若狂,身子往前一傾,重重地將他抵在了池水旁,“宗主,在宗主的眼里,屬下……屬下是最聽話的人了嗎?”
即便親眼看見沈玉霏將混著心頭血的神識收起,梵樓依舊想要聽他親口說出那句話。
冰涼的手指落在了梵樓的面頰上。
“嗯。”
梵樓如愿了。
沈玉霏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是。”
+
佛見愁與佛見笑兩姐妹將受傷的黃鶯攙扶回了臥房。
梵樓下手極重,黃鶯身上鵝黃色的衣袍被鮮血染透。
但對于修士而言,只要靈臺穩固,再重的傷,不傷及根本,也不過是一兩顆丹藥的事。
只是,黃鶯身上的傷好治愈,心里的傷卻不好治愈。
佛見愁懶得解釋,跟在宗主身邊的人就是梵樓,將黃鶯帶回臥房后,就獨自一人靠在窗口,抱著柳琴,專心致志地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