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樓著迷地盯著沈玉霏微紅的面頰:“主人……”
這一刻,“主人”這個稱呼比“宗主”更讓梵樓興奮。
沈玉霏將臉頰貼在了梵樓的頸窩里,確認男人的喉結在滾動,就以為梵樓聽話地求了饒,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聽話……”沈玉霏又矜持地抬起手,指腹輕輕抵在梵樓的唇邊,獎勵似的按了按。
“本座喜歡聽話的人。”
梵樓眼神迷亂,仰著頭吐出一口熱氣:“屬下……屬下最聽宗主的話……”
沒有人比他更聽話,所以,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從此以后,身邊只有他。
梵樓知道沈玉霏聽不見,所以心里想什麼,嘴上就說了什麼。
他漆黑的眸子里倒映著沈玉霏的倒影,心里也與眼睛里一樣,只有沈玉霏一個人:“不要看別人,也不要換雙修之人。宗主,沒有人比我更聽話了……真的沒有了。”
“梵樓……”
沈玉霏雖聽不到梵樓的回應,卻能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情緒將自己包裹在內。
他置身火海,難耐地蹙起了眉。
但礙于三識丟失,沈玉霏只能將手伸到梵樓的頸側。
他用手指用力地按著滾動的喉結,又去摸梵樓滴汗的下顎,最后指腹停留在唇角。
梵樓眼神晦暗,舌尖探出唇角,試探地舔了舔沈玉霏的指尖。
纏綿的觸感在指尖綻放。
沈玉霏眼前一亮,窄腰用力,挺身撞進梵樓的懷抱。
……這是他唯一能感受到梵樓回應的法子。
“舔。”他迫不及待地掐著梵樓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命令,“梵樓,舔。”
梵樓聽話地捧住沈玉霏的手,在他的指腹留下一條濕熱的水線。
視覺,聽覺,嗅覺被剝奪以后,手上的觸感就變得格外明顯。
沈玉霏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另一只手摸索著貼在了梵樓的臉頰上。
“不許……”沈玉霏明明已經撞進了梵樓的懷抱,卻不許梵樓有更深一步的動作,“不許摟著本座!”
梵樓滿臉掙扎地將攬在他腰間的手挪開。
滾燙的手一離開后腰,沈玉霏的面色就好上不少。
他的手下移,落在那件已經沒有血腥味的玄袍上。
沈玉霏的手指化為鋒利的刀,割破領口,緩緩地探了進去。
“宗主……”梵樓下腹一緊,既痛苦又甜蜜地靠在了床榻前,不被允許觸碰沈玉霏的手只能死死地攥緊身下的布料,“不要……”
可惜,沈玉霏聽不到梵樓的喃喃。
他的手指肆意地在梵樓結實的胸膛上游走,繼而微妙一頓。
原是沈玉霏觸碰到了梵樓身上結痂的傷口——從醒骨真人的秘境里出來以后,孟鳴之后背上冒出來的血管貫穿了梵樓的身體,留下了這些深淺不一的痕跡。
沈玉霏摸著摸著,臉色陰沉下來:“還傷哪兒了?”
言罷,煩悶地將手指從梵樓的嘴里抽出來,轉而伸向肩膀,惡狠狠地一推。
沈玉霏將梵樓推倒在榻上,霸道地騎上去:“本座要親自檢查。”
他視梵樓為自己的所有物,自然不喜歡所有物的身上有別人留下的痕跡。
他憤怒地用僅存的靈力震碎梵樓身上的衣衫,掌心仔仔細細地磨蹭著坑坑洼洼的胸膛,越摸,越是氣惱。
“孟、鳴、之……”沈玉霏恨不能將一口銀牙咬碎。
他的指尖觸及幾道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粘稠滾燙。沈玉霏的指尖攪了攪,繼而將手指遞到唇邊,恨恨地舔去指尖的鮮血。
舌尖探出鮮紅的唇,春色無邊。
他要記住這些傷,記住這份恨。
……遲早有一天,他要成倍地報復在孟鳴之的身上。
而沈玉霏的所作所為極大地刺激了梵樓。梵樓目眩神迷,一個不留神,竟讓自己最骯臟的欲/望冒了頭。
騎在梵樓腰間的沈玉霏一怔。
梵樓亦是一怔。
緊接著,梵樓驚恐地直起身,大手猛地攥住沈玉霏的腰,又想起他的命令,倉惶地松開。
“宗主……”梵樓啞著嗓子弓起腰,試圖離沈玉霏遠些。
沈玉霏回過神來,心中卻沒有多少氣惱。
……他知道梵樓對自己的心思。
且理所當然地覺得梵樓就該是這樣。
梵樓都愿意為他去死了,心里自然有他。
……梵樓的喜怒哀樂,都因他而起,欲望自然也因他而起。
“躲什麼?”
沈玉霏輕哼一聲,“你當本座不知道嗎?”
“……雙修這麼多次,本座當然知道你的齷齪心思!”
不僅是梵樓。
沈玉霏成為合歡宗的宗主多年,旁人一個眼神,他就能感受到那些不堪的念頭。
他早已習以為常。
沈玉霏不躲反近,穩穩地坐在梵樓的腰間,手也滑到了梵樓肌肉線條流暢的下腹:“哼,也和旁人沒有什麼區別……”
他嘴上這麼說,心里卻不這麼想。
若是沒有區別,他又怎麼會待梵樓有所不同呢?
梵樓和那些人不一樣。
梵樓……就是梵樓。
他可以對梵樓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
沈玉霏的面頰燒起了紅霞。
他自顧不暇,再顧不上呵斥梵樓了。
如何呵斥?他自己都急躁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哪里還管得了梵樓的感受呢?
沈玉霏的神識仿佛被無形的手撕裂,精神崩潰,疼痛在腦海中炸裂。
必須得做點什麼了,他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