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姐說的可是那種需要妖血或是妖骨才能啟動的陣法?!”小月一驚,“那可是禁術——”
“現在是禁術,放在千百年前,可不是禁術。”裴驚秋意外地瞥了師妹一眼,顯然沒想到她竟連這些法陣都聽說過。
但裴驚秋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繼續道:“我知道的那個法陣,需要的是妖修的妖骨。”
“妖骨?”小月忍不住看向孟鳴之,“那豈不是——”
“嗯。”裴驚秋的語氣里彌漫著淡淡的厭惡,“取妖修的妖骨,勢必要取妖修的性命。”
“什麼樣血腥的法陣,竟要妖骨為引?”
裴驚秋垂眸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個詞:“伏魔陣。”
小月滿臉茫然。
裴驚秋見狀,苦笑搖頭:“我也不知這陣法的用處,只是剛拜入海中月時,曾偶然偷聽到幾位長老的談話。他們提及了伏魔陣,還說,此陣需要三樣至寶才能徹底成型。”
“哪三樣至寶?”小月已經聽入了迷,迫不及待地問。
裴驚秋輕聲道:“蛟龍角,鬼花蜜,玉骨粉。”
“蛟龍角,鬼花蜜,玉骨粉……”小月扒拉著手指,“這都是什麼?”
“我當時聽到這里,就被幾位長老發現,狠狠地罰了一頓。”裴驚秋回憶起往事,面露不甘。海中月的女修皆修習陣法,她身為宗門內的大師姐,亦癡迷陣法,若說這些年有什麼遺憾,那必定是知道一個陣法的存在,卻無處了解了,“不過,我翻閱典籍,終是查到了一些關于玉骨粉的蛛絲馬跡。”
“……玉骨粉,就是妖修的妖骨所磨成的粉!”
裴驚秋的面色微微泛白,聲音也不自覺地放輕:“還得是心有不甘,死得怨氣滔天的妖修的妖骨磨成的粉,才能稱為玉骨粉。
”
“這也太殘忍了吧?!”小月聽不下去,央求道,“裴師姐,咱們不說這個了……你再給我講講別的吧!”
裴驚秋見她當真被嚇得面上毫無血色,也就止住了往下說的心思,稍稍一思索,說了個大部分修士都聽說過的傳聞:“妖修也分很多種。”
“……譬如那玉清門的孟鳴之,臉上生出蛇鱗,想必,就是傳說中的蛇妖了。”
小月似懂非懂:“是了……那他是從靈獸修煉而來的嗎?”
小月想起了同門師妹養的靈蛇。
“妖修哪里是靈獸可比擬的?”裴驚秋卻篤定地搖頭,“開了靈智的靈獸,說到底還是獸。妖修則不然。他們自誕生起,就與人修極其相似,甚至擁有人身……當然了,他們再像人,也終究不是人。”
裴驚秋頓了頓,又道:“據說,鷹妖雙瞳能視萬里,蛇妖蛇膽能解百毒,狐妖血液如同媚/藥……這是他們刻在骨子里的天性,非修煉可改。”
“啊……”小月的面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紅暈。
鷹妖與蛇妖的天性,不足為奇,但狐妖……
世間修士大多修的是冷心冷清的道法。
除了合歡宗,哪怕不是修無情道的修士,也不會沉溺于紅塵凡事。
對于小月而言,狐妖血液的效用太過難以接受了一些。
裴驚秋卻只是不咸不淡地笑了一聲。
妖修都消失了那麼多年了,這些傳聞,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倘若是真的,又如何?
難不成真的抓來一只狐妖放血驗證嗎?
稍微有點閱歷的修士聽了這些話,都不會往心里去。
……也就是說來哄哄剛入門的師妹了。
裴驚秋止住了話頭。
她轉身望著房門緊閉的洞房,仿佛隔著窗戶看見了搖曳的紅燭。
也不知道,“沈姑娘”如何了。
裴驚秋厭惡地瞥了一眼還在抱著頭自言自語的孟鳴之,深深地為“沈姑娘”感到后怕。
孟鳴之若是只是因為幻境之故,變成這幅人不人,妖不妖的詭異模樣,倒也罷了。
偏偏,這人心術不正,假裝得淡雅出塵,眼神里卻時不時流露出奸邪之色。
真要同孟鳴之進洞房,沈姑娘怕是會遭遇不測。
……還好幻境中的無臉人,指明讓那個名為“阿樓”的抱劍侍從洞房。
而裴驚秋心中“逃過一劫”的沈玉霏,此刻進入了熟悉的夢境。
他不知何時,竟在熱潮中睡了過去,又在熟悉的臨月閣里,遇上了那條纖長的黑蛇。
黑蛇似乎受了傷,長條形的身子蔫蔫地耷拉在靈泉邊,身上的鱗片有些翹了起來,像是被生生拔了出來,鱗片的根部時不時淌出鮮血。
沈玉霏經歷了秘境中的一切,本就對蛇這種生物敏感,見狀,忍不住走過去。
“在我的夢里,你是怎麼受傷的,嗯?”
沈玉霏將黑蛇從地上拾起來,捧在掌心里,好笑地撥弄了幾下,“難不成,你還能在我的夢境里到處亂跑?”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一直沒有反應的黑蛇在沈玉霏放松警惕的剎那,忽地繃直了身子,繼而扭動著冰涼的身子,呲溜一下滑過他的腕子,游進了他寬敞的衣袖。
“嗯……?”夢境中的沈玉霏雙腿一軟,搖搖晃晃地跌跪在地。
而現實中,躺在拔步床上的沈玉霏雙目緊閉,被梵樓死死地纏在了懷里。
作者有話要說:
渣攻:為什麼?????同樣是臉上長蛇鱗,我為什麼變成了丑逼!!!!!!
感謝大家的營養液!營養液的加更大概在明天早上八點,嘿嘿,大家可以起床看,再次鞠躬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