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沈玉霏再次拉了拉向下滑落的衣衫:“問完了嗎?”
“……我的洞房還沒入完呢。”
沈玉霏說得坦蕩,其余人卻聽出了無邊的曖昧。
裴驚秋聞言,立刻將孟鳴之拉開,主動替他關上了房門。
“走吧。”女修做主,將圍攏的修士們都趕出了院子,“大家在幻境中都有角色,即便喜宴已經結束,也不能放松警惕。”
她邊說,邊看懸在天上的星辰。
修士們對視一眼,依言去往了自己該去的地方。
只是,每一個人在離去前,都用復雜的目光打量著孟鳴之。
……這個曾經鼎鼎有名的玉清門弟子,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修士們的尊敬。
孟鳴之盡量心平氣和地維持著玉清門首席弟子該有的氣度,并未同其余人計較。
只是,他針尖大小的心胸,若是能氣炸,此刻已經不知道炸了多少回了。
尤其是在看見洞房的門在眼前關上的時候。
別的修士能離開,他卻依舊只能杵在院子里,像個傻子一樣,等到天亮!
……誰叫他在幻境中的身份,是身體孱弱,不能洞房的白家大少爺呢?
孟鳴之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胸腔隱隱作痛。
他想要走,卻被裴驚秋叫住。
海中月的女修冷冷地提醒:“孟道友,你想到哪里去?”
“……你可是今晚的主角。若不想引來落星,就給我呆在你該呆的地方!”
孟鳴之邁出去的腳步不得不屈辱地收回來。
他死死地瞪著散發出紅芒的洞房窗戶,將此刻的憋悶與憤恨全都記在了心底。
……遲早有一天,他要取走這些人的性命!
另一邊。
洞房的門剛剛關上,沈玉霏就踉蹌著撲下拔步床的梵樓壓在了門板上。
梵樓受身體里熱意的支配,連床帳都給扯斷了,半截殷紅色的布料搭在肩頭,隨著動作,搖曳生姿。
梵樓已經分不清自己身處現實還是夢境,卻還知道不能傷著宗主,嘴里小狗似的哼唧著“主人”,傷痕累累的手也墊在了沈玉霏的腦后。
“主人……”梵樓急切地嗅著沈玉霏的頸窩,高大的身體緊緊地纏上來,語氣里滿是莫名的委屈,“不要同……他……說話……”
“……我,我陪主人……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沈玉霏:看清楚了,我是誰?!
修狗:是主人!
沈玉霏:不錯。
修狗: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沈玉霏:。
呀,白白的液體快到整數了,感覺明天可以加更啦_(:з」∠)_謝謝大家!?
第43章 043
“不要同他說話?”沈玉霏失笑, “……誰?”
他明知故問。
梵樓果然委屈至極,鋒利的牙印在沈玉霏的頸窩里,惡狠狠地磨:“孟、鳴、之。”
“好。”
許是沈玉霏回答得太過輕易,梵樓一時有些茫然。
沈玉霏將手重新插/進梵樓的發梢, 扯了束發的冠, 輕輕地來回捋動。
梵樓舒服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 艱難地將腦袋從沈玉霏的頸窩里抬起來,對上了一雙清亮的眼眸后, 又倉惶地將視線移開。
……他混亂的思緒里,唯一剩下的就是霸道的占有欲。
得在宗主的身上留下氣息。
被罰也好, 被罵也罷。
無論如何, 宗主……都是他的。
梵樓沒見過別的妖修,不知道別的妖修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樣。
他只從一些只言片語中, 了解過千百年前的妖修。
人修說妖修陰險狡詐, 卑劣成性。
梵樓覺得, 人修說得對。
他對宗主的心思, 一直藏在心底,陰暗又扭曲。
就像剛才。
他聽宗主與孟鳴之說話就受不了了。
他嘶嘶地喘著粗氣從床榻上爬下來,路過拔步床邊的梳妝鏡,才發現自己的目光冷得刺人, 手指也將后頸攪得血肉模糊。
梵樓與鏡中的自己對視,登時心灰意冷。
這才是真正的他。
不是宗主聽話的忠犬, 而是恨不能拔出藏于脊椎的骨刀, 將孟鳴之砍個稀巴爛的瘋子。
……哪怕,他已經精疲力竭, 連眼尾的蛇鱗都沉寂在了皮肉下, 他也想拼盡最后一點力氣, 將宗主搶回來,藏在懷里。
不過,梵樓最后還是靠著疼痛的刺激,生生挨到了洞房的門關上。
……他的定力也就夠撐到這個時候了。
梵樓的唇從沈玉霏的頸側蹭到耳垂時,懊惱地想,若是自己再忍忍,宗主是不是會高興一點?
但梵樓不知道,此刻沈玉霏的心里只有困惑——
離得近了,他便感受到了梵樓身上不正常的熱意。
是孟鳴之下的手,還是秘境造成的影響?
沈玉霏拿不定注意。
畢竟,今生的一切已經與前世不同,連孟鳴之的臉上都生出了蛇鱗。
等等,蛇鱗?
沈玉霏想到重新歸位的記憶里,梵樓在法陣中受盡折磨后,留下的蛇鱗。
難不成,真的是秘境搞的鬼?
可前世的梵樓是如何將神識藏在他的身上,又在法陣中化為一片蛇鱗的呢?
沈玉霏心中縱有萬般疑問,看著梵樓備受煎熬的模樣,又將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那畢竟是前世的事,今生的梵樓又能答出什麼呢?
沈玉霏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他的手揉夠了梵樓柔順的發絲,轉而揉起薄薄的耳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