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心如玉,五指粉嫩,胡亂對著梵樓的身下踩了一通,終是踩得梵樓悶哼著喘起氣來。
沈玉霏亦氣喘吁吁地收回腳。
滑膩的觸感著實讓人不舒服,好在,不等他蹙眉,梵樓就起身從儲物囊中取出了帕子,跪在地上,將他的腳捧到膝蓋上,仔細擦拭。
“舒服了?”沈玉霏緩過來氣,就忍不住逗梵樓,“記得把面具——”
話音未落,門外忽而傳來劍嘯。
被海中月的女修拋下的玉清門弟子,終是在孟鳴之的率領下,騰空而起。
“裴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孟鳴之的聲音隔著冷風,吹進了沈玉霏的耳朵。
裴驚秋冷笑:“什麼意思?……秘境中,本來大家就是各憑本事吃飯……我出了幻境,難不成還要等你嗎?”
言罷,海中月的女修齊齊哄笑起來。
孟鳴之臉色一變,暗道“好男不跟女斗”,眼神隱晦地在閣樓上掃了一圈。
他本就不是來尋裴驚秋的,沈玉霏才是他的目標。
然而,孟鳴之的視線很快就微微凝滯了:“沈……沈姑娘呢?”
裴驚秋笑得愈發開心了:“沈姑娘?”
“……沈姑娘……”
——砰!
緊閉的房門應聲打開。
沈玉霏已經整理過了身上的衣袍,也確認,沒有半點白色的液體殘留在自己的腳心。
但他掩飾得再好,也藏不住微微發腫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孟鳴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恨啊
梵樓:不夠——?
第34章 034
孟鳴之的目光瞬間沉了下去。
不等他再說些什麼, 一道高大的人影緊跟著出現在了沈玉霏的身后。
身披玄袍的梵樓緩緩地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梵樓沒有系衣帶,微敞著長袍,露出了肌肉輪廓鮮明的胸膛,古銅色的皮膚上面還有幾道被沈玉霏無意中摳出來的紅痕。
裴驚秋再次吹響了口哨。
“宗……主人。”當著外人的面, 梵樓戴上了黑金交織的面具, 極具存在感地杵在了沈玉霏的身后。
熱氣也轟然而至。
沈玉霏的腰還有些軟, 纖細的肩背禁不住緊繃起來。
他轉身低呵:“把衣帶系起來!”
梵樓愣了愣,手指探到腰間窸窸窣窣地動作。
墨色的布料遮住了胸膛, 但沈玉霏的玄袍于梵樓而言還是太小了,他即便將衣帶系好, 看上去也不像沈玉霏穿玄袍時那般恣意, 而更像是穿了件新的勁裝。
不過,好歹是遮住了曖昧的痕跡。
沈玉霏滿意地收回視線, 不期然對上孟鳴之的目光, 才發現立于君子劍上的孟鳴之已經控制不住神情, 整張臉都扭曲了。
孟鳴之當然崩潰。
同樣兩世為人, 沈玉霏視他為仇敵,他則視沈玉霏為“禁臠”。
這個詞看似夸張,但孟鳴之的心里的的確確是這麼想的。
前世,孟鳴之擁有過一個眼里只有自己的沈玉霏。
那時候的沈玉霏雖然時常做一些在他看來, 并不應該做的事,卻也會半推半就地按照他的話來行事。
更不用說, 沈玉霏還因他叛出師門, 將合歡宗內的秘寶拱手讓出。
那時的沈玉霏對他毫無保留。
孟鳴之很是喜歡前世的沈玉霏。
即便最后,因誤會, 他將沈玉霏當成妖修騙入殺陣, 也渾然不覺得自己的感情是假的。
怎麼能說是假的呢?
倘若沒有誤會, 他現在必定已經同沈玉霏結為道侶了!
孟鳴之重生以后,認真地想過今生要如何對待沈玉霏。
他想到最后,得出一個結論——前世如何,今生還是如何。
前世,他們的初遇就發生在秘境中。
他只要等著沈玉霏看見自己就好了。
退一萬步講,即便沈玉霏沒有看見他,他也可以主動尋上去。
再不濟,他還能靠著叛出師門一事,博得沈玉霏的好感。孟鳴之知道,沈玉霏對他有所改觀,就是他叛出玉清門之后。
……大不了再叛一回宗門。
到時候,二人結為道侶,實乃順理成章之事。
孟鳴之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讓沈玉霏被當成是妖修的誤會。
但他轉念一想,沈玉霏遭受懷疑,對自己而言,反而是件好事——人人不信沈玉霏,沈玉霏的世界便只剩下他了。
屆時,梵樓又算得了什麼?
然而,孟鳴之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今生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且不說,梵樓跟著沈玉霏進了秘境。
現在,居然連沈玉霏都對梵樓青睞有加。
孟鳴之的眼前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血光。
此間都是修士,隔得再遠,梵樓胸前的抓痕也清晰可辨。
那是沈玉霏抓出來的痕跡。
“合歡宗……”孟鳴之的下顎驟然緊繃,唇齒間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他沒有將沈玉霏與梵樓的異常往“重生”上想——還是那句話,哪怕是篤定沈玉霏會重新愛上自己的孟鳴之,也不得不承認,若是沈玉霏也和自己有一樣的機緣,必定會不管不顧地報仇。
可現在,孟鳴之不僅沒有在沈玉霏的身上感受到恨意,也感受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緒。
他只在沈玉霏的身上感受到了無視。
……這世上怎麼能有人無視他?!
孟鳴之腳下的君子劍嗡嗡作響。
正因察覺到異樣,起初以為是哪個心志不堅定的弟子被沈玉霏的美色所蠱惑,讓劍都發出了怪異的聲響,直到他發現聲音的來源,是孟師兄的君子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