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伸手抱住了霍寒笙,抱的非常緊,似乎害怕他會又一次消失。
嚴秋的哭聲非常的大聲,仿佛要將剛才受的那些恐慌統統都哭掉。
嚴秋一直趴在霍寒笙的胸口上哭,那哭聲太響,終于將處于暈厥邊緣的霍寒笙給弄醒了。
“小秋,小秋——”
霍寒笙的聲音仿佛被砂礫碾壓過一般,異常的沙發,且非常的微弱。
不過嚴秋就在他的身邊自然還是聽到了。
嚴秋擦掉淚,有些激動地叫著,“寒笙,寒笙,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霍寒笙微微睜開了眼,視線都是模煳的,根本就瞧不清楚嚴秋。
只是嘴里不停地說著,“小秋,恩恩——”
“沒事了,我們都沒事了,寒笙都沒事了,都還是活著,我們沒事了你知道嗎?”
嚴秋說著聲音都是哽咽的,想著不久前經歷過的那些,鼻子一陣陣的發酸。
“沒事了?”霍寒笙重復著。
“對,我們都沒事了,寒笙,沒事了。”
“沒事了,沒事了。”霍寒笙小聲地念著,而這聲沒事了,也終于讓他放不緊繃的神經,徹底地昏過去。
隨后他們將霍寒笙送進了醫院,而在手術室外等待的時候,嚴秋自己也因為體力不支昏過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嚴秋看著潔白得天花板,愣了許久這才從床上坐起身來。
只是這才剛動,身上的沒處筋骨都跟著疼了起來。
之前被羅靖打的那些傷,在隔著一天后,算是徹底的爆發出來疼痛了。
其實羅靖當時打的時候也是很疼,只是因為害怕全都忽略了這些。
艾冬聽到聲音進來的時候,就見嚴秋縮在床上,看著樣子有些難受。
他趕緊跑了進來。
“小秋,你醒了啊?怎麼樣?哪里難受嗎?”
嚴秋皺著眉,久久才道:“身上疼。
“都是羅靖那個畜生給打的,你這身上被他打的不輕啊,還好沒有傷到筋骨。醫生給上藥了,不過這前兩天疼痛是難免的,你只能忍著了。”
嚴秋喘了口氣,又想到了什麼,馬上又跟著坐起來,結果又扯到傷口了。
艾冬看他痛成那樣,趕緊將人給按住了。
“我說你別動啊,都這麼痛了,你還動。”
“恩恩,恩恩——”
“恩恩沒事了,就是吸入的迷藥有些多,人有些沒精神,她已經醒了,這會被云揚抱出去了,待會就會回來。”
艾冬說著給他弄了下枕頭,讓他躺的更舒服一點。
“那寒笙——”嚴秋啞著嗓子問著。
艾冬邊給他倒水,邊道:“那家伙命大的很呢,已經救回來了,這會在他自己的病房里,中間人醒來過一次,不過很快又睡過去了,現在應該也差不多醒了。”
知道霍寒笙沒事,嚴秋終于跟著嘆了口氣,腦袋有點暈暈的,可是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
這時候病房的門開了,恩恩那尖細的嗓子響了起來,“爸爸!”
嚴秋聞聲看過去的時候,就見恩恩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看到女兒嚴秋的臉上也跟著浮現了笑容。
他忍著痛坐了起來,想將恩恩抱起來,可是身上使不出來半點的力氣。
還是云揚給他將人抱了上來。
恩恩一高興就直接撲到了嚴秋的身上。
這一下可真的是痛的夠嗆,嚴秋的臉色都跟著變了。
倒是云揚趕緊將人給抱到旁邊,“恩恩,爸爸身上有傷,你不能太用力,爸爸會疼的。
”
恩恩一聽便乖乖地坐在一邊,伸出手摸著嚴秋的臉,“爸爸,疼嗎?”
“有一點點不過不是很疼了。”
“爸爸,壞人都被抓住了嗎?”恩恩張著一雙大眼睛問。
之后雖然一直處于昏睡狀態,但是前面的事情她是記得的。
嚴秋扯著唇,微微笑道:“嗯,都抓住了,恩恩不要怕了,不怕了。”
說著沒忍住,將恩恩抱在了懷里。
只有在這刻,將孩子幼小的身體抱在懷里,嚴秋才終于確認,他們是真的沒事,他也不會失去她了。
可能是當時的那些畫面太過深刻了,抱著抱著眼眶都跟著紅了。
恩恩聽到聲音見他要哭了,趕緊安慰,“爸爸,不怕了,不怕了。”
說完還小大人似的拍著他的背。
嚴秋被她逗樂了,他擦掉了眼淚。
這時候艾冬將水遞過來,“小秋,放心,羅靖那神經病已經被抓了,還有跟他一伙的那些人,不會再有危險了。”
“幸虧你們出現了。”
嚴秋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大家都知道什麼意思。
現在想想,嚴秋都覺得有些心有余悸。
只差幾分鐘,他可能都要沒命了。
一直站在床邊上的嚴秋,眸光深沉,看了好一會兒,他終于道:“霍寒笙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嚴秋有些驚喜地抬起頭,“他醒了嗎?”
“對啊,叔叔已經醒了,剛剛我們回來的時候,經過他病房,奶奶正在跟他說話呢?我原本是想進去看看他的,不過我還是想先回來看看爸爸,爸爸,我們一起看叔叔好好,他好像也受傷了。”
“好,我們一起去。”
嚴秋掙扎著要起來,艾冬趕緊拉他,“你真的沒事嗎?能走嗎?要不要給你弄個輪椅來?”
“沒事的,沒那麼嚴重的。”
說著便急匆匆地往霍寒笙那邊去了。
而云揚沒有跟上,只是在門口看著,看著看著,眸光也跟著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