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看爸爸去了廚房,就邁著小短腿從房間里面跑出來,再繞過花園,直接跑到了門口。
隔著鐵柵欄,小小聲地叫著,“叔叔,叔叔!”
此時的霍寒笙坐在車子里面單手撐著下巴,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
他滿腦子思緒萬千,剛開始還真的沒聽到嚴恩在叫他。
最后嚴恩有些急了就跑院子里面拿著小石子往霍寒笙的車尾丟。
這下子總算是引起了霍寒笙的注意。
他急忙下車,走了過去,即便看到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恩恩?”
嚴恩捂著鼻子退后好幾步,“叔叔,好臭臭。”
霍寒笙這才注意到自己煙沒掐掉。
他趕緊丟到地上,將周圍的空氣驅散之后,便蹲下身,跟嚴恩面對面。
“恩恩,你怎麼跑出來了?”
“因為我在樓上看到叔叔了,就趁著爸爸煮面面的時候跑出來了啊!”
大概是血濃于水的緣故,即便嚴秋警告過她很多次,不許跟霍寒笙在親近,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跟他說話。
“叔叔,你是來看我的嗎?”
“對啊,來看恩恩的。”
“可是爸爸不讓我跟你玩,他好像很討厭你呢!叔叔,你是不是以前惹爸爸生氣了?所以他現在這麼討厭你呢?”
霍寒笙低下頭有些黯然,“是啊,叔叔做了好多錯事,惹的爸爸不高興,他現在都不愿意原諒我了。”
“是什麼事情?難道叔叔跟爸爸借了很多錢,沒有還給爸爸嗎?之前有個叔叔就是借爸爸錢沒有還給他,他好生氣哦!”
霍寒笙忍不住苦笑,“要只是錢的問題就好了。”
“那你可以快點讓爸爸原諒你嗎?這樣我就可以跟你玩了啊!”
霍寒笙都還沒回答,身后便傳來嚴秋的聲音,“恩恩?恩恩?”
嚴恩轉身回去看了一眼,立即緊張地道:“糟糕,爸爸在叫我了,我得走了,叔叔,你要趕緊讓爸爸原諒你喲,這樣就能帶我去吃好吃的了。”
嚴恩說完又邁著小短腿往回跑了。
霍寒笙看著嚴恩跑進去,忍不住失望地跟著嘆了口氣。
嚴恩跑回去的時候,嚴秋已經將面煮好放在桌子上了。
“去哪里了?叫半天。”
嚴恩擺著手道:“我沒有出去跟叔叔說話,沒有,我沒有!”
說完她又覺得不對,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留下一雙大眼睛咕嚕嚕地轉著。
嚴秋走到門口往大門那邊看。
這會已經沒有霍寒笙的身影,不過就嚴恩那表情,讓他多少也猜到幾分了。
其實他不怎麼愿意恩恩跟霍寒笙見面,可是有時候又想著,霍寒笙畢竟也是嚴恩的父親,既然他都已經回來,要完全的不見面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這會他也沒有特別的生氣,只是刮了下恩恩的鼻子。
“小鬼頭,遲早被人家抓走賣掉。”
“叔叔才不會賣我的。”恩恩小小聲地說著,接著便坐上椅子吃她的面了。
霍寒笙隨后開車去了公司,進辦公室沒多久,周海便進來了。
然后將一疊的資料放到了霍寒笙面前。
“霍總,正如您之前所料,您這個堂弟真的很有問題。”
霍寒笙拿著資料一頁頁地翻開,越是往下翻眸光就越深沉。
霍寒笙的堂弟霍啟榮兩年前剛從學校畢業,那時候他大伯去跟他父親說情,讓霍啟榮在霍氏上班。
霍父推脫不掉,便讓霍寒笙給人安排個職位。
霍氏的產業很多,這些年來也跟其他的大家族一樣開始往高端路線走。
底下就開了幾家畫廊。
也沒指望著賺錢,就將霍啟榮安排著過去打理了。
可是連著兩年這畫廊的盈利都很差,起初他都沒在意,后來還是周海告訴他,他這個堂弟在畫廊兩年虧損的情況下,還在不停地開新的畫廊。
即便是錢再多,也不能這麼毫無底線地讓其這麼虧損下去。
霍寒笙原本的意思是將這些年畫廊的經營情況都搞清楚之后,就將財政報告交給他父親,之后他也好將霍啟榮給辭退了。
可哪里知道,這一查不得了。
這個堂弟能力不行,可是膽子卻不小,不僅做假賬,將大部分總部發下去的運營資金全部都落到自己的口袋里,甚至還給他惹出了不少的麻煩。
“他賣假畫?”
“是,之前總部下發的款項他都落入了個人的口袋,可是又擔心畫廊半點盈利沒有的話,會引起你的懷疑。
所以他就用低價買了幾幅,最近這幾年非常受歡迎的年輕畫家冷清的作品,然后高價賣出,來賺取盈利,好填補賬上的虧損。
前面賣了幾幅都沒讓人發現,反而讓他賺了不少,他膽子跟著大了,又購進了好幾幅畫,不過這次他的運氣就沒那好了。
其中一個買家是冷清的朋友,買完就邀請冷清去家里做客,結果被一眼瞧出,那畫是假的。
買家已經將事情鬧到我們這邊來了,說是不給個交代,就將事情公之于眾,并且還會起訴告我們。你看,現在要怎麼辦?”
霍寒笙沉思了一下道:“你聯系公關部那邊,跟那個買家協調,盡量私下解決,只要不過分,賠點錢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