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行人不算太多,大部分都悠閑而自在地漫步。
這就是季南榆待了許多年的地方啊。
似乎也挺不錯。
程理按著太陽穴沉沉呼了口氣,終于緩過了點兒精神,扭頭道:“老大,我真沒想到你也會過來。”
盛巍收回視線,挑眉:“怎麼,你能來我不能?”
“也不是……”程理也不知道怎麼說,索性放棄了,聳肩道:“可是你在這邊也見不到季南榆啊。”
盛巍不甚在意:“至少我離他近了很多。”
“那你干嘛不告訴他你來了呢?”
盛巍語氣平淡:“因為這是個驚喜。”
程理便啞口無言了。
酒店是程理在國內已經提前訂好的,在郊區一處風景不錯的地方。
這兒離市中心挺遠,但是離富人別墅區不算太遠——準確點說,是離季家還有任家兩家的莊園都不算太遠。
酒店的房間也很寬敞漂亮,盛巍轉了一圈,剛把自己的箱子放下打開,季南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盛哥,你怎麼了?怎麼一直不回消息也不接我的電話?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沒事,”盛巍直起身揉了揉發酸的腰,隨口應道:“就是昨晚失眠睡遲了,剛剛才起來,手機又靜音,就沒聽到聲音。”
季南榆在對面松了口氣,問道:“怎麼會失眠?”
盛巍笑了聲:“因為沒你在旁邊,我不習慣。”
季南榆頓了頓,有些難受道:“抱歉,我會盡快解決這邊的……委屈盛哥了。”
盛巍有些無奈,聲音放低了些:“別說什麼抱歉了,這又不是你的錯,何況,如果現在短暫的分離能讓我們以后好好在一起的話,那我還是愿意等也等得起的。”
季南榆輕輕吸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盛哥。
”
“嗯?”
“我好愛你啊。”
盛巍失笑:“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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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理到Y國來是直奔著任家去的,而先前在電話里表示自己一點不在意的任大小姐,在接到程理電話的時候立刻就從家里偷跑了出來。
程理還舉著手機愣怔著,倒是盛巍先笑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盛巍和他倆一塊兒吃了頓飯,期間任怡然依舊是一幅別別扭扭的模樣,反而程理就像是突然開了竅一樣,前前后后照顧極其周到,適度的紳士和溫和的語氣都讓人挑不出錯處。
任怡然看著他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別扭到驚訝又到別扭。
兩個人出包間上廁所的時候盛巍輕輕撞了下他:“可以啊你,上哪兒進修戀愛補課班了吧?”
“畢竟競爭力太大了,任家標準太高了,我可不得有點樣子。”程理嘿嘿笑著,“我還模仿了一下你家季南榆呢,怎麼樣?有沒有那種紳士的感覺?”
“可以,覺悟不錯,我看有戲。”盛巍笑著拍了他一下,“不過比起我家那位來還差得遠了。”
飯吃完后盛巍就識趣地提出離開,給他們兩個留了單獨相處的空間,自己披了外套到大街上溜達去了。
這邊比國內要冷不少,也沒那麼熱鬧,但是風景建筑獨特,盛巍倒也一個人逛的自在,最后坐了輛出租車順著穿城而過的河流回到了郊區。
但是他沒在酒店處下車,反而是看著手機導楠漨航讓司機開遠了一些。
離這兒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處有一座天主教堂。
盛巍雙手插著兜抬頭看了一會兒草坪上矗立著的尖頂建筑,才緩步走了進去。
教堂有些舊了,但是依舊莊嚴肅穆,午后溫暖的陽光透過彩色的花窗玻璃映射在地上,漂亮又優雅。
一個修士走了過來,用英文詢問他有什麼事情。
盛巍英語口語其實算不上太好,只能應付比較基礎的日常交流,于是邊說邊手上比劃著向他表示來意。
那修士聽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伸手引著他往教堂更里面走去。
盛巍抿了抿唇,將手里的手機攥緊了些,抬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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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理為了真正追到任怡然并且取得任家的認可,這幾天都挺忙的,盛巍一個人倒也清閑,無事就打車到處去轉轉,又或者只是在酒店里待一天。
這幾天的季南榆似乎也格外的忙碌,每天基本只和他視頻半個多小時,盛巍每次都躺在酒店的床上用鏡頭懟著臉,以免被他看出來自己不在家。
不過好在季南榆像是沒注意到這個,滿心滿眼只有他本人,話語中皆是想念。
到盛巍來的第四天上,季南榆就沒再跟他打視頻了,兩個人都只在微信上聊幾句。
盛巍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也不想多打擾他。
但是他對那人的想念和擔心已經快要到達頂點,尤其他現在又正在Y國,他覺得自己難保哪天忍不住會直接跑去找季南榆。
——然后把他那幫事兒多的親戚都罵上一遍。
又過了三天,就在盛巍快要憋不住這口氣的時候,季南榆突然電話打了過來。
他的聲音有些微啞,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疲憊,但卻又似乎透著點如釋重負的高興。
“盛哥,我和他們以后不會再有關系了。”
“我從此以后,就是你一個人的季南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