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巍從洗手間里換完衣服走了出來,聞言冷笑了一聲,問道:“那有沒有說那雜碎能判多久?”
程理咧嘴笑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兒都被咱們捅出來了,警方說已經調查過了,情況基本屬實,數罪并罰,估計就算能出來也在幾十年以后了。”
“還有他那個爹,聽說在家差點鬧自殺,最后被警察給救下來帶回局子里去了,這下他們父子倆可以團聚了。”
盛巍點了點頭,勉強對這結果滿意,不然就算他出來了,他也是必定要再去找人算賬的。
盛巍拿起另一個袋子轉頭看向季南榆:“我幫你換衣服?”
他傷在肩膀上,整條胳膊動作都不方便,自己肯定也是穿不了衣服的。
程理很有眼色地站起身:“你們都還沒吃呢吧?我下樓去幫你們買點早飯上來。”
盛巍頭也不回:“買點清淡的。”
程理癟著嘴罵罵咧咧出去了,順便帶上了門。
盛巍將衣服拿出來走到床邊,把他身上的病號服給解開了。
季南榆那件毛衣和外套上沾了太多血,昨晚直接就給扔了,處理完傷口之后就披上了醫院的衣服,只能隱約看到衣服下略微凸起的繃帶。現在衣服敞開來,盛巍才看清楚了傷處的模樣。
肩膀上連著手臂上方都被纏上了紗布和繃帶,下面隱約還能看到些血色和藥物的顏色,雖然不能直接看到傷口,但盛巍的心還是猛地一抽。
他不敢去碰這傷處,小心翼翼地將病號服脫去,完整露出他精壯完美的上身。
——只是現在已經不再完美了,那白色的紗布刺得盛巍眼疼。
“疼嗎?”盛巍又問了一聲。
季南榆眼里含著笑意搖了搖頭。
“胡說。”盛巍瞥他一眼,“那麼深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疼?”
季南榆頓了頓:“好吧,其實還是有點疼的。不過也不是很疼。”
盛巍眉間蹙得更緊了,他還以為他不會再有更心疼的時候了。
他盯著那處傷看了會兒,才回身拿了衣服給他穿。
程理雖然看著不靠譜,但其實挺細心的,一早跑去他們家幫忙拿的衣服,還專門挑了寬松好穿的,能不那麼牽扯著傷口。
上衣換得很快,該換褲子的時候盛巍確實輕輕皺了皺眉。
季南榆看著他的神色輕笑一聲:“要不我自己來吧。”
“不行!”盛巍果斷拒絕,然后不再猶豫地將手搭在了他褲子的紐扣上。
剛解開扣子,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于琛急吼吼地走進來:“老大老大!你們怎麼……樣、了……?臥槽!”
他步子猛地一頓,對上他老大想要殺人的目光,趕忙捂住了眼睛,推著他對象往門外走,嘴里念叨著:“我什麼都沒看到……”
盛巍:“……”
他深深吸了口氣,對上了季南榆笑彎了的眼睛,默了半晌,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次他拋開一切奇怪的雜念,動作迅速地將他的褲子換好,然后才將門外站著的三個人喊了進來。
程理將買來的早餐放到了小桌板上,翹著腿坐到凳子上去看熱鬧。
于琛進來的時候還用手掩著臉,但是指頭縫有他半張臉那麼大。
“老大,我朕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們大白天這麼刺激啊,看來你們傷得不是很重吧?”
盛巍笑罵:“你一天天想什麼呢,我給他換身衣服而已。
”
“哦哦。”于琛這才放下手來,立馬又換上一副表情飛快換了話題:“我是真沒想到李海朝那個傻逼居然還敢回來找事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看當初就是對他下手還是不夠重,都沒讓他長記性!”
站他身邊的男人垂著眼睛,手指把玩著串黑菩提,似漫不經心般地開口:“不會少他的。”
于琛看了自家老公一眼,又沖盛巍擠了擠眼睛。
盛巍便知道這事兒大概是那位來收拾善后了。
那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
盛巍看向那個難掩冰冷銳利氣質的男人,誠懇道:“多謝。”
盡管想也知道他大概只是為了不讓于琛不高興,但是到底幫他們護著了酒吧,還解決了李海朝這個麻煩,于情于理都該謝謝的。
男人只淡淡地朝他點了點頭。
幾個人坐下閑聊了一會兒,說了說昨晚上的情況。
于琛聽程理夸張的描述聽得認真,連連驚嘆:“我去,真沒想到季南榆平時看著溫和,下手卻這麼狠啊,太帥了吧!”
身旁的男人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修長的手伸過去抓住了他興奮揮舞的手指。
于琛便又討好地湊過去:“不過在我心里老公你最帥了哈~”
男人勾了勾唇,捏了捏他的指尖。
程理看著倆兄弟都是一對一對的,自覺孤單異常,哀聲嘆了口氣。
又簡單聊了一會兒,于琛他們就先回去了,程理站起身道:“行了,準備走吧,去警局做個筆錄,再把你們倆病號兒給送回去。”
盛巍點了點頭,轉頭去扶季南榆。
程理無語:“老大,他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腿,你扶他干什麼?而且你自己都還是個病號呢。
”
盛巍睨他一眼,冷哼一聲,依然挽著季南榆的胳膊。